坐在餐桌的月牙安靜得沒有一點存在感,雖然這是她想要的結果,但莫名的覺著心里很里有些發酸.當初他們團里關系最好的時候,也沒像他們一樣,簡直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何況現在她……只有一個人了.
平靜的吃完飯,月牙自動自發的跟著疾風收拾桌上的碗碟都送進廚房,然後看著疾風控制著風把一切清理干淨,什麼也沒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一切熱鬧都關在了門外.
無霜看到了月牙的寂寞,猶豫了一下,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有些明白月牙此時的心情的,就如她當年在寄養云家時是一樣.不過,這里並非云府,也沒有人存心針對月牙,月牙也不是如她那個時候一樣懵懂無助,若不自己走出來,即使她再有心,也沒辦法幫月牙什麼的.
"別想太多."九幽笑著,伸手往無霜的肩頭上搭.
無霜皺眉,還沒開口,阿森半路攔截下九幽的胳膊,狠狠的甩開:"她不喜歡."
"木頭,真沒意思."九幽瞪著阿森,笑罵著:"她擰眉,未必就是不喜歡啊,你知道不,女人有時候會口是心非的.嘴里說這樣,心里想的卻是相反的."
無霜拿起桌上的一個點心直接糊到了他臉上:"看,我多口是心非,明明是想讓你嘗嘗的,偏要糊到你臉上."
九幽笑著從臉上揪下一小塊點心渣放進嘴里,點頭:"好吃,我喜歡.疾風,再多做兩個."
"做夢."疾風板著臉,半分也沒給他好臉色看:"給你吃,純屬浪費."
"你……不要太無情."九幽笑著,拿臉上的點心渣子丟他,當然,他怎麼可能碰得到疾風,反而被疾風控風在他臉上狠揉了一把,徹底給他糊了個大花臉.
廳里,笑聲四起,連阿森的嘴角也勾了起來.
朱靈侯等著他們鬧夠了,才道:"明兒起,你們就該出去轉悠轉悠了."
"去哪?"無霜有些反應不過來:"七區,還是九區?"
"不是."疾風拿起茶壺,替她滿了靈花茶,"大師的意思是,從明天起,陸陸續續就該有人進入學院了."
"啊,這麼快."無霜非常喜歡她現在這種日子,眾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健健康康,也沒有那些陰謀詭計.那些人一來,只怕就代表著麻煩要來了,所有的平靜將再一次被打破.
"嗯,"朱靈侯點頭,一臉的不悅:"上午有人來送過信了."
"信里怎麼說?"九幽收起了那戲謔的神色,拿帕子將臉上的點心擦拭干淨,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就不一樣了.
無霜還多看了他一眼,臉還是那張臉,溫柔的笑容也沒變,只是……好像多了些什麼東西,但她一下子也說不出來,那種東西是什麼.可是一眼瞅過去,卻少了以前那種讓她不安的誘惑,而多了幾分踏實.
朱靈侯手指一彈,一封信就飛到了九幽面前,九幽展開,上頭是院長的筆跡,也就一句話,說從明天起,三天內會有人到,讓無霜做好准備.
九幽將信折好,推回到朱靈侯的面前:"院長只是讓無霜做好准備,沒說讓無霜出門,那就不必去了."他單手托著下巴,沖無霜笑著:"他們怎麼想,或者聽到了什麼,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兒,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無霜召到了青柳的事兒,學院上頭該知道的人應該都知道了,但學生們就未必都清楚了.還有那青柳的厲害,吃過虧的老師們自然沒臉出去大張的吆呼,頂多只是警告一下自己身邊的弟子,而且還不會說得太清楚.終究,說清楚丟他們的面子,不是嗎?
像葉齊和呂不凡哪怕是對人說了大實話,那又如何,眾人只會認定他們與無霜交好,特意說些無霜厲害的話,給無霜造勢而已.最近無霜在實戰區里修練的時候,用的都是原來的幾只靈獸,而且還遇上了好幾次其它的人,相信那些人沒有看到青柳,也沒見實到青柳的厲害處,必定是不會相信的.
朱靈侯挑起了眉,不些不解:"那樣,她不成了眾矢之的?"學院里關于無霜的流言簡直就是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而且不少人還有心針對著無霜,相信那些流言里八成都不是好話.那些外來的人聽到這些流言,還不知道怎麼看無霜呢.
"大師您太緊張她了,所以才會覺著她總是會吃虧."九幽笑著,露出了不贊成的神色:"她出去了,又能如何呢?她現在有學院第一人的名聲,之前又傳出去了那麼多的消息,相信那些人多半會都盯著她,試探,挑釁之類的各種手段都在大賽開始之前沖著她來的.到時候,她是能任性的與每個人爭吵,還是忍氣吞聲?還是在比武之前先與人動手打一架,讓人知道她的厲害?
大賽還沒開始,私下若是動手,那可是會給人口實的."
見朱靈侯的眉頭越擰越緊,卻沒有打斷他的話,九幽知道他是信了自己的,聲音也堅定了好幾分:"我明白您的意思,吵了也好,打了也罷,反正不能讓她吃虧.可是,吵贏了,打贏了,出了那口惡氣,但那些人挑釁時說出來的話,未必好聽,我們又何必讓她去受那個氣呢."
"唔."朱靈侯點頭,應了.
無霜明白了九幽的意思,也笑著道:"你是不是說,等到正式大比武開始,就算他們中有很多人已經對我形成了錯誤的印象也關系,大不了排著隊來挑戰我的擂台.到時候一動手,擂台上見真章,鐵定的事實勝于雄辯!"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九幽沖她笑,還眨了眨眼,眸子里的溫柔能溺死個人.就在無霜板臉,想要抬手拍掉他臉上那專門騙人的微笑時,他笑著眯了眯眼,不露痕跡的往後退了半個身子,道,:"關于這次比賽的規則,你知道了嗎?這次與學校內的大比武,規則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