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時空之術



看著她激動的表情,九幽沒有解釋,只道:"您可以問阿森,他的感覺應該與我們是一樣的."

站在門邊守衛的阿森聞聲回過頭,死板地道:"感覺一樣,但主上是主上,云欣華是云欣華,兩人我不會弄混!"

他這話,並沒有給無霜多少安慰,而是變相的承認了九幽的話.

無霜雙手捧著頭,仔細的把九幽所說的話都細細的順了一遍,可是依舊是找不出結果.她放棄了,"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說?一切就說了吧."

九幽開始猶豫:"我覺著,您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無霜吼道:"什麼對我好,不應該由我來決定嗎,現在我只知道,我想知道."

"主上……"疾風關切地喚了一句,想過來扶她,無霜抬起手,"你和阿森換一下."她還是覺著阿森在身邊,更有安全感.

疾風沒有遲疑,馬上去和阿森換了個位置,阿森走到無霜的身邊,單膝跪下,頭貼在自己的膝蓋上,雙目炯炯:"您別害怕,屬下在這里,屬下永遠都會陪著您的."

最忠誠的話由他的嘴里說出來生硬死板,卻讓人踏實安心.

無霜伸手緊緊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仿佛能從中獲得巨大的力量,才道:"說吧."

九幽輕歎了一聲:"你可聽說過,時空術?"

無霜震驚:"世間真有時空術?"當初她躺在病床上,什麼都不能做的時候,最愛的就是看這些稀奇古怪記錄的典籍,最讓她心動的就是時空術,她甚至不僅一次的幻想,若是能讓她回轉到身體受損的那個時空,彌補掉她造成身體缺陷的錯誤,那該多好.

等一下,他為何在這個時候提起?

一個念頭閃過,無霜整個楞住了,緊緊抱著阿森的胳膊也松了開來,慢慢的指向了九幽:"你是說……她是……"

千萬不要如她想的那樣.

九幽在她的期盼中,還是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樣的."除此外,他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釋了;"不然,我也想不出來,她想殺您,又如何能讓我們效忠于她."

若她們真是同魂同體,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這不可能!"無霜尖叫著,這個答案太讓她驚悚了,這比她和云欣華是一體兩魂還讓人難以接受.

她無法想象,自己會活成云欣華那個樣子.

九幽沒容她退縮,繼續道:"我記昨阿森曾說過,在您蘇醒的時,他找到您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深淵之力的追擊,只是後來,他帶您逃脫了.現在想想,那個人與云欣華不是很相似嗎?靈將之階,身邊有深淵黑蛇……"

"若是沒有那人的出現,您是不是不會想到來在學院,而是會選擇會回到帝都云家去?"

無霜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好像真是這樣的.若是她回到了云家,一定就會落到云森的手心里.

九幽又道:"如果你發現了,你的身體就是云欣華現在的這具,那你會不會選擇與之換魂相融?"

無霜這下沒有遲疑,果斷的點了點頭:"我會."

現在,她偶爾也會想,找到她的真正身體之後會如何.現在都會猶豫,那個時候她剛知道真相,滿心充滿了仇恨,一定會毫不猶豫奪回自己的身體.

等等,若是那樣,那她不就變成了云欣華了嗎?

"不……"無霜抱頭,大叫著.

九幽上前也單膝跪在她面前:"主上,人的一生不過就是向左向右的選擇而已,善惡,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無霜抬起手瘋狂地搖動著:"不要再說我,讓我想想."她的頭已經混亂成一片子,什麼都不能再想,九幽知道這個事實很難接受,也沒有繼續,他深深地看了無霜一眼,起身離開了小木屋.疾風等人也跟在他身後出去了,走在最後的阿森回頭看了眼無霜,無霜擺手:"出去吧,我沒事."

阿森出去後,輕輕的替她帶上了門.

"那個……"小狼很是不安:"我們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呆著,會不會出什麼事?"

"能出什麼事?"九幽反問道.

小狼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但又欲言又止.九幽踹了他一腳:"你是怕她變成下一個云欣華嗎?"

小狼點點頭,"現在的主上很好."他不想改變這種現狀啊,還有,那云欣華很讓他討厭,她竟然抽了他的魂.

"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主上,我的忠心不變."阿森很木訥的道,他的話沒有起伏,卻聽得出其中的堅定不移.

"是啊,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主上."九幽也笑著:"我們都經曆過一次那種最慘的狀況了,現在這樣,也不會比上一世更差的."即使云欣華和無霜是一個人,他們也不能把云欣華對他們做的一切,怪到無霜的頭上來.

疾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沖著九幽冷哼了幾聲,眼睛里浮上了怒氣.

九幽一怔,很不自然的去摸了自己的鼻子.主上能變成那個樣子,與他們也是有脫不了干系的.說不定,云欣華的改變中還有他的推手.想到這,九幽他剛剛到無霜身邊的時候,可也沒像現在這樣老實,忠心的.

他尷尬的道:"可是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無霜能變成現在這種他們最喜歡的模樣,這其中云欣華的功勞可不少.若是說他們上輩子經曆了云欣華的折磨,那這輩子才補償給他們一個無霜,這筆買賣可是對他們來說,最值得的一筆交易了.

說著,他回頭充滿了期望地看向小木屋,真希望無霜能聽到他們的這些對話.

只可惜,無霜在聽到關門的聲音之後,就覺得支撐自己力量徹底的消失了.她軟弱無骨的爬在地上,多年在意的行為舉止,儀態規矩什麼的全都統統消失一空,仿佛什麼都不重要了.她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想,也不想去想,哪里還有心思去偷聽他們在討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