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現在夜魔妃和百里淵的相處,她替百里淵有些不值;扭頭想想自己和百里淵,又覺得有些隔應.
啊,她想什麼呢,百里淵和她的關系撐死來說只是一個打小就相識的朋友而已,哪怕以前曾經,可能有過某些好感,也在這些年的相處里,漸漸磨滅掉了,尤其是夜魔妃出現之後,他們見面都沒有話說,反而非常的尷尬.
至于以後……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和百里淵之間除了淡泊的恩義以外,也不會再有什麼其它.
看到無霜有些恍惚,鷹翼有些不太自在,他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胳膊,等她抬頭看過來,才點頭道:"那只是幻象."
無霜一下子,沒有應話,沉默了片刻,才問:"接下來呢?"
接下來,她問的是接下來他把幻象中的"她"抓回去之後的事?那些事讓他如何啟齒.雖然他在幻象中都已經確定,幻象中的女人,絕對不是眼前的無霜,要不然,他如何舍得那樣做.
不過,不管是不是,他都不想說給無霜聽,怕無霜對他產生某些不好的印象.
他太清楚了,無霜堅定的外殼下面,包裹著的是一個軟乎乎的小女子.她哪怕不會干涉他的舉動,也不會對他的舉動說三道四,但心底難免會生出一些隔應和不喜.
他可不願意,她對自己有不好的印象,哪怕指甲蓋那麼一丁點兒,也不要.
打定了主意,鷹翼決定要把那些模糊過去,就含糊地道:"後來我發現她不是你,于是我就想要把她給殺了……可是我沒想到,我攻擊的人會是你."想到這,他就想砍自己的胳膊.
還好,以他現在的實力,傷不到她.
不,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還擊,一開始是閃避,後來更是想承受他攻擊,要不是他心里疑惑,感覺不對,他肯定是會傷了她的.
她,是怕他受傷,所以才會甯願自己受傷吧!
鷹翼心里難受了起來,瞪著無霜喝斥道:"我甯願自己受傷,也不想傷你的,下回千萬不要再這樣."
"下回的事下回再說,你把這次的說清楚先."無霜著急的的他肩上拍了兩下:"你是怎麼發現她不是我的,還在……她做了什麼,你仔細想想……那個時候她身邊的阿森九幽他們呢?你快告訴我啊."
看著她急壞了的模樣,鷹翼這下才真正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這麼在意他的幻象?
他的幻象里,到底有什麼是她在意的?
不過看到無霜這著急的模樣,他明白這個幻象只怕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于是他沒有追問,而是如實的揀著她的問題簡單的做了回答.
"因為心境里的,我這幾年的生活軌跡不一樣,所以,我也沒有關于你的記憶.可是我一直覺得那個女人很熟悉,覺得她與我可能有什麼關系,于是,我才把那女人從華陽國帶回了鷹宮."
"之後,我們相處時間長了,我不僅沒有找到什麼我對那個女人熟悉的原因,原本對她的一些好奇,也在發現了她的一些舉動後,變成了嫌棄和厭惡.同時心中卻有一個聲音突然浮現,不停的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後來那個女人做了許多讓人不齒的齷齪事,好像一直在尋我們鷹宮的什麼秘寶,我對她的厭惡也到達了頂點,覺得她是在毀壞掉我心中最在意的東西.于是,我覺得自己被她欺騙和羞辱了,才要殺掉那個女人的."
"現在想來,我哪怕不記得你了,有些印象還是一直在的,那個女人哪怕長得和你一模一樣,給我的靈魂感覺也一樣,但我依舊無法把她跟你等同起來,更不能接受她."
他頓了頓,又道:"至于九幽他們,我在華陽國的時候還是見過幾面的,那個時候他們跟在那個女人身邊,像仆人一樣.現在想想,他們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和對你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就像沒有心的人,只是在盡自己的職責而已.後來,百里淵死後,那個女人和他們就一起消失了幾日,後來,她是一個人回來的,從那之後,我也就再看到他們了."
"你確定嗎,確實那之後,就沒再見過他們?你沒問過她嗎?"無霜迫切的追問.為了怕鷹翼不上心仔細想,她甚至干脆跟他攤了個底牌:"你夢里的那人不是我,應該是云欣華."
"什麼?"鷹翼這下真被嚇到了:"這怎麼可能!"
如果那個女人是云欣華,那云欣華怎麼會進入他的幻象里?
雖然云欣華一直自稱她也是夜家人,眾人都說她和無霜可能是親姐妹,但……那與他有什麼關系?
無霜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了.
她的夜魔妃的恩怨,在小黑鵝告訴她的時候,她就全部記起來了.但夜魔妃的時光回溯的秘法實在是太讓人驚愕的,那不僅僅是夜家的重要秘密,而且極有可能關系著九幽他們的生死安危,她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為什麼不可能?"一直在旁邊蹲著沉默的藍眼將意識傳遞進了鷹翼的腦海里:"還記得綠野里,我和她合作控制著靈獸圍攻你們的那一次嗎?那個時候,不是曾經看到了一些關于她的記憶,其中就有大量關于你的.可見,她對你的畏懼,也不是憑空來的."
"胡說八道!"鷹翼不願意相信藍眼的說法.
藍眼晃了動了一下圓滾滾的身體:"你不相信,不代表就不是真的,世上太多事是你們沒有見識到的,也沒有聽說過的."
見鷹翼還想反駁,它又道:"原因我們不用去追究的,但眼下的事實很清楚,你幻象中的一切極有可能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只是這些發生過的事,並不是你和主人經曆的,而是云欣華,不,夜魔妃她經曆過的.極有可能,你和她的幻象,在某一種程度上是有交集的."
鷹翼反駁不了,但這種可能性,讓他覺得非常的……惡心.
他討厭自己和那個女人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