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鵝也沒藏著掖著,把它的疑惑都一一告訴了無霜,還有它記憶中的事,以及它的猜測.
無霜揉著它的後背,淡淡地道:"若是,他們也不知道呢?"
"什麼?"小黑鵝身子一歪,差點從她肩頭上摔下來:"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除非……"它的小眼睛瞬間瞪圓了,緊緊勾著無霜肩頭上的衣服,張著嘴沒往下說.
無霜接著它的話說了下去:"除非,這些在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所以,不是他們要瞞我,而是他們也不知道!"
換句話說,這就是結界出了問題之後,這塊地方出現了異變,神廟也隨之出現了變化.清一她們是隨著封印在主殿里風靈,一起出現的.而又因為主殿和白靈龍以及女子部落的關系,白靈龍和鈴花她們,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接受了她們,並且把一切都當成了理所當然.
小黑鵝驚愕得爪子一松,頭朝下的摔落到了地上,它把地面砸出一個碗口大的坑,卻整個還呆若木雞,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消息,實在是太讓它震憾了.
無霜彎腰,拎著它的一只小爪子把它提了起來,晃了晃:"醒醒,不會被這麼點小事給嚇著了吧."
"小事,這怎麼可能是小事."小黑鵝炸了毛,拍打著翅膀把身子扭過來,"你快查查,白靈龍現在與您的契約有沒有問題?她們那四個,有沒有與你有什麼奇怪的聯系?"
若白靈龍的契約還在,清一她們與她也有契約約束,那倒罷了.
若是白靈龍的契約松動了,而找不到與清一她們的聯系,這問題可就大了,只怕還凶多吉少!
無霜笑:"難道你還怕她們能來得反客為主,陰了我一把?"
小黑鵝認真的點頭,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道:"是,你真別大意,世人都認為,人和靈獸之間要麼是生死為敵,要麼是主仆之契.說實在的不過就是強者為尊而已.誰強,誰就可以決定對方的生死,以及一切.人可以契約靈獸,讓靈獸為仆為奴,可是,誰又會知道,實際上,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它這話,倒是讓無霜非常的詫異:"你說有那樣的契約存在?"
靈獸還能契約人,然後成為人主子?
等等,靈獸到達五階之上,就可以開靈智了,旁的不說,藍眼和小黑鵝兩個的智商,比起普通人不差反而在許多方面是要更勝一籌的,若是它們兩個起了心思,想要驅使人,未必就做不到.
不,當初小黑鵝哄騙她,藍眼在綠野里和夜魔妃合作,算計她,它們已經做得比一般人更狠了.
只不過她把那些都當成了靈獸的狡猾而已,卻沒有想到,不僅僅是那樣而已.
小黑鵝點點頭,道:"沒錯,有那樣的上古契約存在,上古的靈獸和凶獸開到一定的靈智之後,應該都會自然領悟到的."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是頭一回,無霜在意的問起了小黑鵝,實際上,她一直就知道小黑鵝並非普通的靈獸.
小黑鵝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後對上她一雙透亮的眼睛,才將心一橫,"因為,我是知道那契約的."
這個答案無霜隱隱已經想到了,真正聽它承認,還是嚇了一大跳.
小黑鵝看到她臉色變了,忙解釋:"你放心,我是不會對你用那個契約的,再說,我們早早就有了更高一層的契約存在.所以,我即使有心,也使用不了.我說出來,只是不過是提醒你,不要中了其它獸的圈套."
"什麼契約,會比那個契約更加高級?"無霜以前是沒問,現在即然說開了,自然要問個清楚的,不過她也想好了,她也就只問這一次,它若願意說就說,不願意,她以後也不問了,並且也沒覺得它真要瞞她是十惡不赦,誰都能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例外,她又何必強求.
小黑鵝輕輕一動,把爪子從她的手里掙紮開,飛到與她視線齊平的地方,問道:"你還記得,當初見到我的狀況嗎?"
被它這一句,遠久的記憶倒是清晰了起來,無霜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蛋,那個時候,你還是個蛋."其它的,她倒是不記得了.
小黑鵝點了點頭:"我是因為你的血而孵化的,而且你是我出殼後看到的第一個生物,所以,我們之間有著天然而成的契約,那是高過于一切的契約."
它把話說到這,無霜瞬間就明白了.
靈獸哪怕實力再強,等階再高,它們骨子里的獸性是不會改變的.這點不僅僅在各種典籍中有記錄,而且她跟靈獸們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也是深有體會.
且不說她的血在小黑鵝的孵化上起到了什麼作用,她和小黑鵝那莫名存在的契約是怎麼回事,但小黑鵝對她存在的雛鳥情節,這是明擺著的.
而那所謂的天然而成的契約,實際上就是發自內心的意願而已.就像她,拿小黑鵝當成自己身邊重要的親人來對待,小黑鵝也亦然.
"對啊,你若是被其它東西暗算了,我可會很苦惱的."小黑鵝伸長了脖子,擺出了氣呼呼的模樣:"所以,你不能大意了.若有什麼你馬上說,我去把它們給滅了,掐死在搖籃里."
說這話的時候,無霜感覺到了它身上噴薄欲出濃濃殺氣,它黑色的羽毛下面,開始泛上了淡淡的金光,可是她認真去看的時候,金光卻消失不見了.
不管,不管如何,它就是它,她的小黑鵝.
她伸手讓它落在手背上,輕點了點它的小腦袋,道:"哪了我這麼久,你應該也知道,我的靈獸契約和旁人的不一樣."
小黑鵝跟她交了底,那她也與它交個心,她手的晃,拿出一張卡牌給小黑鵝看:"它們並非是我與契約的,而是與我的卡牌形成了契約,它們就算想要用契約來反噬我,也反噬不了.這中間,還隔著卡牌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