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活死人家
司馬高瞻就是一個知恩圖報,嫉惡如仇的仙家,
還不能說是野仙,畢竟人家有四物山,還是扛把子!
"這件事就這麼擱淺了?"
嗯,這小詞兒我用的還不錯,除了自賣自誇之外,我也想不到安慰的詞兒了.
王大娘說這件事她查了很久,可始終沒有了頭緒,現在那一家三口還在苟活,或者說如同行尸走肉的活著,每天除了吃就睡.
翠萍並沒有再次出現在村口,也沒有作妖兒,很安靜.
這安靜讓村子里的人更加忐忑不安,誰也不知道下一家是不是自己倒黴,都不是上帝視角,無論王大娘怎麼解釋,他們還是不信.
大家一門心思就說是翠萍作孽.
余生呶嘴.
"我說的吧,窮鄉僻壤出刁民,這些人也不動腦袋想想,要是翠萍做的,那這一村子人有幾個人能落下好.我要是翠萍,絕對讓他們斷子絕孫,夜不能寐云云."
我不贊成余生的話,因為我就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
"眼界不行不代表腦袋笨,他們都這麼說,肯定是還有著咱們不知道的事兒,你說是吧王大娘?"
王大娘看我說出這話,竟然笑了.
"你比以前可懂事多了."
那你看看,必須的,
我這段時間也沒少混跡妖魔鬼怪之間,那些看不清摸不到的真相,著實讓人驚愕.
其實,很多時候,真相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
相反的,它其實是華麗外衣的另一個謊言.
即便是你看到的真相,也不可能是全部的真相,每個人都不是神仙,人都是會選取對自己能夠接受的一面展示給你,讓你覺得那就是真相.
其實真相與否倒是無所謂,重要的是這路上走的是否由心.
走出王大娘的倆間小瓦房,我心里頗有感觸,這老太太一輩子為了積累陰德,付出的何止是時光.
孤獨是一輩子的主題,王大娘或許比我們都孤獨,無兒無女,只有孤零零的堂口陪著她,看世俗上的悲歡離合.
回去的路上我感歎道.
"人間煙火氣,才留凡人心,王大娘凡心未斷啊."
余生撇了撇嘴,看我一臉嘚瑟樣,馬上懟我.
"我估計你少點感慨,多和我學點泡妞心得,你不至于現在這麼嘚."
我們一行人前往村子,村口依舊是冷清寂然,特麼的,連個出氣兒的都沒有,咋問道兒.
進了村子找了半天,天都黑了,才打聽到那丟失魂魄的一家三口.
這種事兒,不能細品,不能瞎心思,越想越害怕.
比如我進到院子里看到三個傻呵呵的人望天兒,那詭異場景,比他麼看到鬼怪還恐怖,這是三個活死人,丟失了靈魂,就像香煙沒了尼古丁,那還抽什麼勁兒?
院子里收拾的很干淨,我琢磨著他們肯定就當看不見我,不搭理我,所以直接進屋找地方就完事兒,從小在農村苦日子長大的,我還真就不咋挑剔休息的環境.
金諾不行,得舒服一點的.
院子里的三人真就不搭理我們進屋,還是抬頭看天,一言不發.
余生指了指屋里問我.
"你確定在這住?太他麼的嚇人了."
余生在門口站著看他們,沒進到漆黑的屋里.
我故作深沉胸有成竹的說.
"怕啥,他們現在就是按照以前的生活習慣,按部就班的生活,該吃飯睡覺的時候也不耽誤,反正我看這樣還能挺幾天,先睡覺唄,昨天晚上就沒睡好."
我雖然裝了一手的好逼,實際上心里也打鼓,誰他麼不害怕.
司馬高瞻見到院子里的三人,哭笑不得的和我說.
"小弟,你也是挺特麼的牛,啥人你都能遇見,這不就三軀殼嗎?"
"所以我害怕啊老大,心思你在這能給我壯壯膽."
正在我和司馬高瞻在這墨跡的時候,院子里的三人走回屋,直勾勾的眼睛里面沒有半點神采.
每個人都是如同機械一般的動作,火炕已經燒完了,拿小掃把清掃了火炕上的浮灰,女主人又去廚房拿了抹布,擦了擦,這才鋪上被子.
男主人自始至終都坐在炕沿邊上,也不說話,也不看女主人,就在那低著頭.
孩子也很乖巧,站在男主人身邊,靜等上炕!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看在我和余生眼里,司馬高瞻也是津津有味的在旁邊當觀眾.
木訥的眼神,沉默的三人,機械的動作,熟練的讓我覺得他們其實都很正常,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懷疑他們生前就是這樣生活的,每個家庭都有不一樣的生活方式,這或許就是他們以前每天的流程,也可以說是肌肉記憶或者說殘存的一些動作,現在行云流水的做出來,倒是顯得很有煙火味兒.
"老大,有沒有辦法能找到他們的魂魄.我想救她們!"
我說出這句話,是因為我剛才看到了女主人為孩子習慣性的蓋好被子,動作輕柔小心翼翼,這動作讓我想起了兒時的自己,媽媽曾經也是在冬天快來臨的時候,燒好火炕,睡前為我掖好被子,怕我著涼感冒.
"唉,我想想辦法."
司馬高瞻不禁也為眼前的場景所感染.
余生拍了拍屁股.
"走吧,這里我可住不了,半夜起來尿我一臉咋他麼整."
剛才我搜索了一圈,還真就這一鋪火炕,多余的房間和休息的地方壓根就沒有.
我也只能牽著金諾往出走.
"小哥,我能聞到他們身上的味兒,就能找到他們的靈魂,這一家太可憐了,你看那小孩的衣服都髒了,咱們把靈魂找回來吧,讓他們好好生活."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金諾這覺悟.
等等!
我趕緊拽著金諾問.
"你說你能找到他們的靈魂?"
金諾小嘴一撅,那意思很簡單的樣子.
"對啊,一點也不難,只要順著味道聞,就能找到了啊.很難嗎?"
哼,很難,司馬高瞻都想不出辦法.
司馬高瞻這時候顯得很沒面子,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只不過趨于身份,還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憋的臉通紅,還特麼沒地方發作,只能瞪著余生,給余生瞪的直往後躲.
關鍵在金諾嘴里一巴巴,貌似很簡單的樣子.
"諾諾走,快帶我們去找,咱們把靈魂給找到帶回來,那孩子的衣服就有人洗了."
我壓抑住心中狂草的驚愕,趕緊拉著金諾出了房間.
說實話,這詭異的場景,真的讓我很難接受.
出房間那一刻,我的旁光分明看到了男主人和女主人在親熱,那是沒有靈魂的軀體,他們竟然也在親熱!
我沒辦法給出解釋,是身體的需要還是習慣的養成.
無論是哪一種,都顯得格外可怕,人,始終是動物,沒有感情的時候,他們只能選擇需要和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