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山上真神
和老道士盤道這事兒一般人干不出來,我卻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老道士張中初砸麼砸麼嘴,緩緩的說.
"陰陽道目前來說還算穩定,只不過有點能力的靈體不團結,你大舅馬老大挺為難的,能幫你湊的戰斗力根本不夠去和冥亡城死磕的,所以你還得拉攏人才啊."
我本來想著掙紮幾句,誰想當陰陽道的主事人?
誰忒麼願意干這拼死拼活的事兒?
我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處男了,哥有生活了.
具體啥生活你們自己品.
但是似乎掙紮也白扯,生活給了你氧氣,你就得跟著呼吸,很多事兒不能掙紮,只能享受.
我挪動了一下隔屁股的石頭,盡量放平整.
"老師傅,我說實在的,這事兒就是看著都不像是我能辦的,而且我哪認識幾個行內的人,別說人才了,熊包我也整不來,我就是個小三八的性格,就想穩當的媳婦孩子熱炕頭,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什麼叫善變?
老道士就忒麼純純的善變.
聽完我的話,蹦起來叉著腰開罵.
"你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兒,余生,那可是術法的天才,你以為誰都能自創術法呢?雖然為人不咋著調,但還不是跟個二狗子似的往上沖,我那個不孝的徒弟,是,有點滾刀肉,一根筋,但他也是難得的人才,能把道術運用到爐火純青地步,你以為誰都能辦到呢?天下合一,陰陽道周而複始的複興就指著你們哥幾個,還在這和我說什麼媳婦孩子熱炕頭,那忒麼是男人想的事兒嗎?一點擔當也沒有.呸,完犢子,還不如諾諾一個孩子."
潑婦罵街大概也就是這麼個套路,關鍵是潑婦頂多是吐沫橫飛,沒理辨三分.
老道士?
有理有據不說,關鍵是人家拿大義壓你,讓你干脆按照人家的思維模式往下走.
"你的意思是我身邊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
"那是當然,你們幾個任何一人,隨便提溜出來一個,甩到行內,那都是佼佼者,鳳凰的毛,那啥的角的存在."
老道士這文化水平也就那麼回事兒,鳳毛麟角這成語都整不明白.
"可是,老師傅,我咋聽說倪天一已經是神明的階段了,咱們還是凡人,咋打啊?"
"我看你挺煩人,打個屁,你腦瓜子是被驢踢過還是被門夾過,天一那個小王八犢子不是啥神明,只能算半步神明,和我差不多,不算個事兒,最難搞的是冥亡城的制度和習慣,你懂不懂啊你?"
不對啊!
我記得之前大舅和老舅都說過,倪天一乃是真正的神明等級.
這是老道士忽悠我呢?
"我看你底氣十足的老師傅,你這也沒啥事啊."
"我能有啥事兒,你聽重點!"
"額,等倪天一打上來,你負責頂上,那個......講道理和辯論,我去,這辛苦活就不用麻煩老師傅了."
"你個小王八羔子,不揍你皮癢癢?"
我收斂笑容,表情變得嚴肅,站起來歎了口氣,這才意味深長的說.
"老師傅,大家都在說等我成長,我不知道是在等什麼樣的一個契機,每個人都看我整天嘻嘻的沒個正形,實際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擠在心里.我也很努力."
很多話我沒辦法一次性說出來,怕老道士瞧不起我.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點燃煙,望著窗外萬家燈火,心中的孤獨感和苦澀,誰人能知?
盯著煙頭上的火光忽明忽暗,我心中的所有壓力都集中在這個點上,似乎這一幕很真實的存在著,又似夢似幻,我抓不住的婆娑生活,總是距離自己很遙遠.
那是和物質生活無關僅存的一點位置,地方很小,卻足夠裝在心里面永遠也無法觸及.
冥亡城和陰陽道倆座大山壓著我,所有人的期盼眼神,所有事等待著我,我怎麼可能身心愉悅的生活?
屌絲只是我的個人素養,壓抑落寞才是我的性格.
老道士看聊天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臉上各種風云變幻,最後叉著腰嗷嗷大喊.
"張仲民,你個不孝的徒弟,趕緊出來伺候老子."
張真人估計就在門口等著這句話呢,跳著腳的就跑出來.
"師傅,嘿嘿師傅,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您說,要我干點啥?"
老道士緩緩坐在石頭上,指了指大腿.
張真熱就像個按腳小妹,屁顛的趕上來小拳頭錘你大腿,笑的春光燦爛,相當迷人,嘿嘿的抬著眼看師傅還有啥需求.
老道士滿意的點了點頭,瞅瞅我,示意你看看,老爺子這身份,這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咳咳,你們四個小輩暫時在這住三天."
張真人雙手一停,笑的嘴都忒麼快咧到耳朵了.
"真的?師傅,哎呀我的天,你是打算親自傳授我們術法了?恩師,恩師!"
老道士沒搭理張真人,對于張真人的馬屁很是享受.
反正我是沒看出來這破道觀有什麼人傑地靈的說法,就幾間破房子,還是在山上,大夏天的晚上沒蚊子才怪,我倒是無所謂,陪著張真人住幾天,關鍵金諾還是個孩子,吃一點苦我都心疼.
老道士的話就是聖旨,當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了大通鋪上.
奇怪的是大通鋪上還有點熱乎氣兒,做好心里准備的我,找了好一會,也沒聽到蚊子的嗡嗡,最關鍵的是即便是夏天,晚上也會很涼,但這房間里卻是溫暖如春.
老道士沒上通鋪睡覺,也沒讓張真人躺下,倆個我看著像假道士的人,就在下午坐著的破石頭上,看似坐姿非常隨意,可絕對不是表象那麼簡單.
我捅咕余生.
"你說這倆假道士干啥呢?"
余生打個哈欠,翻過身不咋願意搭理我.
"樂干啥干啥唄,和咱也沒關系,明天我帶悅悅出去抓野雞玩,沒時間搭理你個小三八."
切.
你以為我願意搭理你?
輾轉反側了半天我也沒睡覺,竟然失眠了,腰疼好了很多,開始想悅悅了.
嘿嘿,這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剛才打電話,悅悅說今天晚上夜班,就不回店里了,掛電話之前還說,昨天晚上我太壞了,把她的腿都弄疼了,現在渾身上下就像散架子了一樣,這個累挺,讓我以後輕點.
哼哼,輕點?
那是不可能滴,必須把你喂飽.
"你記住,所謂三花聚頂就是說天人合一,每一次呼吸,每一個動作,都是和大自然的一種契合,今天我就教你倆招秘法,仔細看好了小犢子,我就教你一遍."
外面老道士的聲音絲毫沒有壓下來,好像是特意讓我聽的,那我還控制啥,反正也思春睡不著,干脆就一個轱轆翻身下來,溜達到院子.
在一個夜晚,稍有涼風,月朗星稀.
倆道士在院子里練習術法,我搓著雙手在旁邊當觀眾,琢磨著一會如果有天地變色的調調,趕緊起來拍巴掌,喊上溜溜溜,最起碼拍拍老道士的馬屁,讓他也教我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