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傑的煙波浩渺圖原本平淡無奇,但經過莫長生的修改之後,卻多了一股神奇的魔力.
莫長生的境界有多高?
那是現今所有所謂的國畫大師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莫長生所作的洛神凌波圖,乍看之下仍是那幅煙波浩渺圖,平淡無奇.
但是只要你看上一眼,就會不自覺的被它吸引,然後就會陷入到如夢如幻的幻境之中,甚至感覺自己的身心都得到洗滌.
"原本只想好好畫一幅畫給清妍,不曾想竟然無意中練成了逍遙幻心術!"
莫長生心中竊喜.
逍遙幻心術乃是莫長生前世偶然得來的修魂秘術,是修真大派逍遙派的鎮派絕學之一.
靈魂的強大對于修真者來說,絕對是無比重要的.
無論是對功法的修行還是對修真百藝的研習,尤其是對"道"的領悟,靈魂都有著無法估量的作用.
故而任何一個修真門派,對于修魂秘術都是無比珍視,輕易不會示人,莫長生能得到"逍遙幻心術",不能不說他前世氣運無敵.
"長生,你畫的真的是我嗎?我真的有這麼美麼?"
聞清妍癡迷的看著"洛神凌波圖",難以置信的捂著小嘴,癡癡囈語.
"自然是清妍!"
莫長生寵溺一笑,將畫遞給聞清妍:"長生今天借花獻佛,將它送給你!"
"不行!"
"不行!"
兩聲爆喝突然響起,一聲是陳教授所說,另一聲則是從後台傳過來的.
莫長生轉頭看去,發現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正以與他年齡極不相配的速度,大步流星而來.
"此畫乃是莫某為我女朋友而作,先前也說好要借花獻佛,為何不能送予清妍."
莫長生不喜的看著來人,同時也頗為困惑的瞟了一眼陳教授.
"小朋友不要誤會,老頭子說不行,只不過是為了等章院長過來,想要讓他見識一下如此佳作."
陳教授見莫長生面露不愉,趕忙解釋:
"老頭子雖然對于國畫沒什麼研究,但是眼睛可不瞎!小朋友的這幅洛神凌波圖,絕對是老頭子這些年來見到的最好的國畫.章院長是我至交好友,他是一個畫癡,若是讓他知道老頭子沒能讓他見到這幅佳作,他非跟我糾纏個沒完不可."
陳教授哭笑不得的看著剛剛過來的老人,介紹道:
"他就是我的至交好友章天辰,是我們國文系的院長,也是華夏國畫家協會的副會長,對了,他還是章傑的爺爺."
莫長生無語的看著失魂落魄的章天辰,相信了陳教授對他畫癡的評語.
這位老爺子從走上舞台開始,就無視了身旁所有人,自顧自的俯身欣賞著被聞清妍重新放回桌案上的洛神凌波圖.
"妙極,妙極!驚世之作,驚世之作啊!"
一邊欣賞,章天辰一邊念念有詞.
"可惜!可惜!"
贊歎良久之後,這老爺子又像是被挖了祖墳一般,連道可惜.
陳教授有意逗他,故意問:"什麼可惜?"
章天辰頭都不抬,無比惋惜的道:
"這畫真乃大師神作,登峰造極!可是這畫明顯是分兩次完成的,後來作畫的大師,應該是在一個狗屁不通的作品上重新創作出了這幅作品."
老爺子一邊說一邊搖頭.
"真是可惜了這幅驚世之作!原本作畫的畫家實力也算小有所成,但是與後來改畫的大師相比,完全是云泥之別,差距簡直不可以道里計!"
"千萬別讓老頭子知道是哪個白癡作的原本那幅畫,簡直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費了大師的傑作!"
陳教授童心未泯,使壞道:"若是讓你知道他是誰,而且他就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你打算怎麼辦?"
"老頭子非要打斷他的腿不可!"章天辰氣呼呼的道.
章傑滿頭冷汗的看著自己爺爺.
"這還是那個平時見人就誇自己有藝術細胞的爺爺嗎?"
陳教授憋笑,使壞的朝章傑一指:"呶,這幅畫的第一個作者就是他!"
章天辰氣呼呼的抬起頭來,然後尷尬的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孫子滿臉無辜的望著自己.
"老家伙,你故意的是不是?!"
老爺子瞪著眼睛,氣呼呼的怒視著一臉偷笑的陳教授,那還不明白自己被老友給涮了.
忽地,老爺子也壞笑起來,一把拿起書案上的另一張宣紙,得意道:"這幅畫是可惜了,但這幅字卻是真正的絕品啊!"
那幅字赫然就是莫長生隨手寫下的那首小詩.
"聞家有女名清妍,
莫氏長生此世戀.
洛神再世複凌波,
不及佳人傾國顏!"
章老爺子搖頭晃腦的念著:
"畫中的仙女就是這個聞清妍嗎?這名字挺耳熟的!莫長生是誰?"
"現在才想起來嗎?畫和字都給我還回來,我們該回去了!"
莫長生平靜道.
時間已經不早,差不多該和清妍姐姐去天仙食府幫忙了.
他剛剛一直冷眼旁觀,沒有阻止章天辰欣賞畫,已經是很給面子.
若不是對方的確是醉心于國畫,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什麼院長,會長.
至于他的年紀,莫長生真實年齡都兩百多歲了,才六十多歲的章天辰可不配讓他"尊老","愛幼"倒差不多!
"不,求求你等一會兒!"
這一次癡迷的輪到陳教授了.
剛才那首小詩被擋在了畫的下面,他沒有看到,如今被章老爺子拿起來,頓時驚為天人.
"這字!這字!天啊!"
陳教授癲狂了:
"行云流水,瀟灑飄逸,骨格清秀,點畫遒美,疏密相間,布白巧妙,無論橫,豎,點,撇,鉤,折,捺,真可說極盡書法之妙."
"不能得見書聖王羲之的蘭亭序真本,此為人生奇憾,想不到今日竟有幸欣賞此不亞于書聖作品的曠世絕作,甚至親眼目睹它的誕生,死而無憾,死而無憾吶!"
一行熱淚順著陳老教授的眼角滑落而下,他顫抖著雙手,拼命的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的拿過那首小詩,莊重的態度讓有心使壞的章老院長都不好意思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