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絕星影的異常

全場先是倏地一靜,然後一片嘩然,因為莫長生所指的方向,正是絕家那幫假丹境和築基期族人所在的位置.

"這位裂天劍尊也太狠了吧?"有人小聲嘀咕道:"那可是絕家最最核心的力量,若是殺光了這些人,絕家也就相當于完了."

"嘁,看不透就別亂說好麼?"旁邊的人不屑的吐槽了一聲,小聲的反駁道:"這位裂天劍尊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輩,不然也不會有個滅門屠夫的外號,難道你到現在還覺得他會心慈手軟,放過絕家麼?他可是早就發布了懸賞,擺明了是要對絕家斬盡殺絕,他現在這麼做,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麼?"

"不過我說你看不透倒不是指的這個,而是說你根本就沒猜到裂天劍尊的本意."那人頗有幾分自得的道:"你想想看,以裂天劍尊如今的身份地位,若是親自動手去屠殺絕家的那幫'小輩’,那該多丟份兒?要是被人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名聲了?"

"但是動手的人變成那邊兒那幾位的話,結果就完全不同了.到時候,人們只會將關注點放在屠殺自己族人的絕......四位身上,而不會再去關注裂天劍尊,可以說,屆時百分之九十九的罵名都會被那幾位承擔,而裂天劍尊則既達到了目的又得到了威名,同時還不會被人唾罵,當真是一舉三得!"

"嘶~原來是這樣!高明!這位裂天劍尊可真是高明啊!"

"呸!你們倆可真是自作聰明!"忽然又有一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小聲道:"你們把這位裂天劍尊當成什麼人了?還不用承擔罵名?我呸!這位是他.娘在乎罵名的人麼?!"

"請你們告訴我,從這位出現在武道世界開始,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有哪一件是在乎過外界的眼光了?"

"這......"另外兩人原本還有些不服氣,可是聽完第三人所說的話後,又全都遲疑了.

"這什麼這?!"第三人冷哼了一聲,用一種看透一切的悠然語氣道:"在我看來,這位之所以這麼做,的確是一舉三得,不過卻不是你們所說的那一舉三得."

"我認為,那位裂天劍尊其實根本就沒打算放過那邊兒那四位,之所以說給他們一個機會,不過是在耍他們而已,你們想想,易地而處的話,你們能狠得下心來殺光這麼多族人,親手葬送自己的家族麼?"

那兩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搖頭:"換成是我的話,我甯願逃跑."

"所以說嘍,其實裂天劍尊根本就沒給他們選擇,純粹就是耍他們開心而已,而同時呢,只要那邊那四位猶豫了,那麼就會在他們之間埋下一根大釘子,就算他們最終能逃掉一部分族人,恐怕也會離心離德!"

"至于這第三得則是跟你們剛才所猜測的差不多,萬一那四位真的能狠下心來,痛下殺手,那麼他們這輩子的名聲也就毀了,畢竟這跟剛才那種互相威脅的狀況不同,這可純粹就是貪生怕死,買族求生了,而且,絕家完蛋之後還會被釘在恥辱柱上,被後人永遠的唾棄."

另外兩人聽完都是一副受教的表情,連連點頭後就重新看向了場中.


若是莫長生知道剛才那人的分析的話,說不定會對那人豎一根大拇指,因為那人將他的想法差不多分析出來了八成,唯一的誤差就是,他從頭至尾就沒打算放過絕家的任何一人,所以他才會給出所謂的機會,其實就是想拖延一點時間,好多恢複一點裂天劍元.

說完那句話後,他就笑眯眯的望著絕天狂四人,等著他們的決定,不過,莫長生跟剛才那人的看法倒是差不多,內心里也偏向于絕家四兄弟會選擇四散而逃.

然而,讓在場除了絕家之人以外的所有人感到震驚的是,絕天狂四人聽完莫長生的要求之後,臉上竟然同時露出了一絲喜色.

"嗯~這是怎麼個情況?"

莫長生臉上剛剛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絕天狂就連忙道:"劍尊大人所言極是,那些家伙雖然是我們的晚輩,但要不是他們的話,今天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所以,他們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多謝裂天劍尊大人給我們一個贖罪和改過自新的機會,您放心,即便他們是我們的後輩子孫,今天我們也要大義滅親,將功贖罪!"

說完,也不給莫長生反悔的機會,對著絕天占三人使了個眼色就拔地而起,直奔絕無緣等人殺去.

"絕天狂,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絕無緣無比怨毒的怒吼起來:"來吧,殺吧,我們會在下面等著你們的!等你們死了之後,我看你們如何去面對列祖列宗?!"

"孽障,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老夫今天就清理門戶,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絕天狂大義凜然的怒罵一聲,毫不留情的對著絕無緣等人下了殺手,而絕天占,絕天意和絕天山幾人則更加直接,悶不吭聲的放手大殺,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絕家殘存的那點兒族人就已經被屠殺了一半.

"報應,真是報應啊!"絕玄意悔恨不已的閉上了眼睛,臉上更是老淚縱橫:"我們自己親手葬送了那麼多族人,如今果然輪到我們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老夫真的好後悔啊!"

片刻之後,絕玄意顫抖著睜開了雙眼,看著身旁被他拼死保下來的孫子,顫聲道:"星影,是爺爺對不起你,若是當初我不帶你進來,你就不會遭此橫禍了,以你的天賦,日後肯定能達到甚至超過那幾個畜生的境界,是爺爺害了你啊!"

絕玄意心情太過悲憤,因此沒有注意到絕星影的異常,若是他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絕星影臉上並沒有什麼悲傷,至于恐懼之色則更是絲毫也無,他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種思考,就好像,他是在做著某種十分艱難的抉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