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言緊緊盯著眼前的少女,只覺得心口砰砰直跳,許多許多年之前,初見那個少女時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似乎重新湧上了心頭.
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盡管眼前的這個少女,長得不算特別漂亮,和記憶里那人傾城絕世的美貌相比,實在是太平凡了,兩人根本就長得不太像.
可是,兩人的氣質確實如此地近似……
她和那人一樣,適合穿這樣繁複的廣袖流仙裙……
她和那人一樣,在七彩魂晶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美貌出塵……
就連挽起長發的姿勢,都跟那人那麼相似……
記憶中的那人,也曾經無數次,在戰斗過後,隨手拿起一根發簪,輕輕松松地幾個動作,就把一頭青絲挽成了嫵媚又清純的凌云髻.
有那麼一瞬間,柳不言還以為,自己見到的,是十幾年前的那個人,那個曾經名動天凌大陸的第一煉器師,第一美人--凰玥離!
"柳神醫,柳神醫,你在想什麼呢?"凰玥離打斷了他的思緒.
本來,被一個絕世美男癡迷地盯著看,她還是不怎麼介意的.
但是時間久了,她倒感覺有點不對勁了,柳不言的眼神也太奇怪了一點,好像要把她整個人從里到外看穿一樣!
不會真想做什麼壞事吧?
聽到凰玥離說話的聲音,柳不言才悚然一驚.
"哦……沒什麼,我是說……你戴這枚玉簪,還是勉強能看的."柳不言邪邪地一勾嘴角,掩飾住眼底的震驚,毫不客氣地說道.
他……剛才到底在想點什麼呢?
凰玥離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不僅死了,就連魂魄都已經徹底消散,永遠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眼前這小丫頭,確實是這麼多年來,他見過的,最像凰玥離的一個女孩子.
這麼多年來,他找過那麼多大美女陪伴他,每一個,都有一部分,像是十幾年前的凰玥離,有的是眼睛,有的是嘴巴,有的是身材……
只要有一點相似,他就會想辦法把人留下來,陪伴他一段時間.
只是,那些人,長得再像,卻也沒有當年凰玥離那種無法形容的氣質,她是那麼與眾不同,沒有人能有她一分的神韻.
只有眼前這個小丫頭,明明長得不怎麼像,卻還原出了當年那個第一美人的八分神韻.
柳不言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惆悵.
然而,再怎麼像,也只是像而已.
他實在……不應該被一個虛假的幻想這樣迷惑.
凰玥離被他嘲諷了一下,頓時有些不滿,白了他一眼,道:"勉強能看!那你還盯著我看了半天!切,口是心非!"
柳不言道:"我看……是你太自戀了吧?我只是在看自己雕的玉簪而已,你就是個放玉簪的人形架子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凰玥離的臉都綠了.
這是侮辱,這絕對是赤果果的侮辱!
她扁了扁嘴,道:"看不出來嘛,你竟然還會雕刻!還雕得這麼好……費了不少功夫吧?難道,這是准備送給喜歡的女孩子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