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怎麼樣,我信你."
秦老爺子定定的看著周游許久後,像是下定了決心般,說道:"而且,有件事情,現在也是時候告訴小游你了."
"呃……"見秦老爺子說得這麼鄭重,周游實打實的愣了下後,才疑惑道:"什麼事情?您說."
"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這樣吧,你跟我來吧."秦老爺子站起了身,示意周游跟上自己.
周游來秦家這麼多次,也第一回發現,老爺子的書房里面,竟然有個暗道.
書房的機關是一只周游以為的觀賞物貔貅,被老爺子按住轉了幾圈後,地面就發出"咯咯"的機關聲,幾秒後,原本貼了大理石磚的地面,打開了個能夠容兩個人並肩走過的入口.
"跟我來."老爺子說完後,便當先走進了地面的入口.
大概是因為秦老爺子身體太虛的緣故,周游扶著他,從樓梯下去,大概半層樓的高度,便是一條看不見頭的暗道.
真正走上去,周游發現,秦老爺子書房下的暗道並不算長,可是循著老人不急不緩的步調,兩人足足走了大半個小時後,才從暗道里面進入地下室.
暗道的兩旁擺放著老式的掛壁燈,每隔兩米就散發著幽暗的光芒,周游通過這個計算出,這暗道應該有兩公里左右長.
借著這暗光,周游看清楚地下室的擺設,是最簡單的布局,因為在這個暗道盡頭,不到十平方的暗室里,除了三面牆一面門外,就只有個亮著長明燈的祭台.
"老爺子,這里是?"周游打量完暗室目光微凝,眼中閃過了抹異色.
"這里就是我秦家最大的底牌了."秦老爺子看著周游,眼中帶著長輩的慈愛,語氣溫和道:"你一定好奇,這里放著的是什麼?"
周游點了點頭,他確實沒有想到,軍人世家的秦老爺子地下室里面會放著神龕.
"覺得封建迷信了是吧."秦老爺子拍了拍周游的手臂,示意他上前.
對周游點頭承認的答案,老爺子並不覺得奇怪,他滿是皺紋的面容上,反而浮現出幾分懷念的歎息來,緩緩地道:
"這里放著的,是我父親還在的時候,請回家的一尊神像,我自問不是迷信的人,可親眼所見,親身所感,也不得不承認,這世上有些東西,你是不得不信的."
說著秦老爺子就轉頭看著周游,他的目光里,滿是長輩的慈愛,語氣也變得清緩道:
"小游,我知道你非池中物,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說到這兒後,老爺子話鋒一轉:"我原本不想將你牽扯進來,但是也許是冥冥之中注定吧,到現在,這件事情是好是壞,我已經不能斷言,但是……"
聽到老爺子的話停頓下來後,周游便眉頭微皺,鄭重道:"老爺子,您放心,我不會做出對秦家不利的事情."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話還沒說完,秦老爺子就猛地咳嗽了起來.
周游拍了拍他的後背,老爺子現在的身體虛弱的不行,即便是有著"神醫"之名的他也不能隨意的施針,只能擔心道:"老爺子,您還是……"
"很久的毛病了,人老了就是這樣." 咳嗽了好一會後,秦老爺子才拍了拍周游的手臂,示意不用擔心後,話鋒一轉,說道:"我今天帶你過來的意思,只是希望小游你能看在我們將你當做家人的份上,我這老頭子就算了,只求你將來能夠好
好對待小琳."
"您放心."
周游誠懇的保證完,目光在看到祭台長明燈後那尊有裂紋的神像時,心中頓時翻湧出什麼.
"這是?"周游用神識問滅珠,後者卻異常沉默.
滅珠突然的沉默,讓周游意識到了什麼,可他只是臉色微沉,強壓下詢問的欲望,安靜的等著老爺子的下文.
"我信你."秦老爺子欣慰的笑了笑,而後也轉頭看著那尊佛像,伸手撚起旁邊放著的三柱清香,在長明燈前點燃後,敬了三拜,才在香煙嫋嫋中,開口解釋道:
"這是我父親留下來的唯一遺物,可以說這些年,秦家能夠在無數次危機中存活下來,便是因為這尊神像."
神像不知道是什麼質地所做的,上面的人物也分辨不出男女,但是看到神像的那一瞬間,周游立刻就想到故魂.
不是長得像或者其他,而是那種氣息,給周游的感覺,就像是上輩子遇見過般,很熟悉.
而神像上的裂紋,僅僅是看著,就讓周游心生不安起來.
"滅珠?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周游想要問問滅珠,可後者從來地下室後,就難得的,一直安靜如雞.
此時周游也如老爺子般,從旁撚了三柱清香,敬拜後,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詢問老爺子道:"這神像究竟是……"
秦老爺子搖了搖頭:"不瞞你說,里面的門道我並不清楚,可是在神像還沒有破裂前,遵循我父親生前的話,每次來敬香時,就像是冥冥之中般,我能夠感受到神像在某些時候,傳達出來的某些信息."
老爺子的話,周游聽到這兒的時候,還沒有太當真.
可是他下面一句話,卻讓周游愣了下.
"最近的一次,也就是神像沒有破裂前,給我的指示,大概就是讓小琳出國了."秦老爺子回憶著說道.
"小琳出國是因為這個?"周游驚訝的不行,他其實也想過,怎麼秦琳就突然之間出國了,而且走之前,兩人也就見了一面.
而秦老爺子承認地點了點頭,看著周游的眼中帶著些許複雜:"小游,你要知道,我之前說的話,並沒有騙你的成分在,只是因為這件事太過怪異,所以隱瞞了你幾分,希望你別介意."
"不會."周游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的同時,眉頭卻還是緊皺著. 看著點燃的青煙將佛像氤氳的越發模糊,周游雖然心里有無數的疑問,卻還是沒有開口詢問,安靜的等著老爺子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