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其實那個時候,我們也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
薛九州笑著撓了撓頭,他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般,語氣里帶了幾分地不好意思地立馬往回找補道:"當然,我地意思不是說宗主……哎呀,這就是個比喻."
周游聽著聽著,卻像是一個原本霧里看花的人,從懵懂瞬間轉為清明.
他沒有去跟薛九州計較那"死馬活馬"是不是形容故魂,腦海卻隨著之前的交談,竄過無數信息.
"那麼我是不是能夠認為,"周游面上帶著若有所思,像是在問薛九州,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道:"外界以為焚天劍的折損和遺失,代表了師門力量衰敗地開始,卻不知道……"
說到這兒,周游話音頓了頓,他沒有再說下去,反而抬眸看著眼前地薛九州.
後者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避開了周游地視線.
"如果我沒有猜錯地話,當初地師門眾人,應該是想要借著焚天劍的名氣……"
周游凝視著薛九州地眼睛,不急不緩地繼續說著,還沒有說完,就被薛九州尷尬地咳嗽聲打斷了.
其實薛九州就算不打斷,周游也不會繼續說下去了,因為他大概知道了,師門需要的,其實只是一個能夠修複焚天劍的人而已.
這個念頭如果說最初周游只是有個猜想,那麼現在薛九州的回避,就證實了這個想法.
"雖然當初不一定是我,可是今後想必在我把師門掌舵地位置傳給下一任之前,你們也只能繼續和我合作了吧!"周游緊鎖著薛九州地視線.
既然合作,那麼就應該坦誠.當然這一句話,周游沒說出口,可他地意思,卻已經與薛九州表達地很明白了.
他周游不是第一個得到焚天劍的人,可如果他那個時候不能修複焚天劍的話,那麼他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遇到上古神兵的修真者,然而事實上,斷了的上古神兵認他為主,且已經修複地七七八八了.
"門主."薛九州似乎是察覺到了周游地想法,他沒有再回避,反而主動地抬頭,對上周游的視線後,也沒有移開視線.
看著周游,薛九州一字一頓地認真說道:"宗主選擇了你."
周游微愣了下.
薛九州又繼續說道:"你是師門的人,是我們的一份子.所謂合作,是與外人,而與你,從乾坤扇在你手里的得到傳承那瞬間,我們便聽你指揮."
"既然如此,那麼就先說說焚天劍地修複,和宗主神魂第蘊養吧!"周游垂下眼眸替兩人的杯子里斟滿茶,借此來掩飾提起乾坤扇傳承時,自己心里翻湧地情緒.
薛九州沒有立刻解釋,反而歎了口氣,認真地說道:"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我們並不是故意利用門主地."
"都說了,門主這個稱呼太老土了."周游面上云淡風輕地揮揮手,命令道:"換個稱呼."
之前所有的被利用,周游不是不生氣,只是在想到焚天劍中那僅剩下淡薄身影地神魂時,他地憤怒就都轉變成了歎息.
也罷,這世上可怕的不是利用,周游試著勸說自己:所謂舍得舍得,舍在得之前.再說了,若非師門,自己的修真大道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結成元嬰.
甚至周游覺得,如果想開點兒的話,那句"別人利用你,說明你還有被利用的價值"也是有點道理的.
"周神醫."就在周游心里想著雜七雜八事情地時候,薛九州已經從善如流地改口,而後言歸正傳地繼續說道:"不知道焚天劍如今怎麼樣了?"
怎麼樣?周游摸了摸下巴,而後想了想,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現在焚天劍已經被修複了,太極劍佩也重配了黑白破界珠."
說到這兒,周游再次看著薛九州,炒冷飯般,又問道:"那麼宗主神魂的蘊養又需要做些什麼呢?"
現在故魂在焚天劍中,周游覺得她非但沒有得到蘊養,反而還越來越淡薄起來.
周游將紛亂的心思壓下,其實所有地問題里,他最關心地,還是故魂.
"你們以前都是怎麼樣蘊養神魂的?"
這麼說著,是因為周游當真覺得,比起半路出家地自己,師門眾人對于神魂地蘊養,至少應該是很有經驗的.
畢竟不管怎麼說,薛九州等師門眾人對于宗主地信仰,關切地態度,是不可能作假的.
說起宗主,薛九州果然憂心忡忡起來:
"宗主地神魂如今三剩其一,這也是為什麼八哥孤注一擲,進入鬼蜮之後,以死來換焚天劍修複的原因了."
其實薛九州這話里省略了很多,完整的應該是關山將乾坤扇傳給周游,後者得到傳承,修為增進到元嬰,而後引發雷劫,借助天道力量,修複焚天劍.
然而薛九州卻覺得如果說的太詳細的話,會有一種挾恩以報地感覺,所以簡單的起了個頭,三言兩語將這帶了過去後,就繼續下文道:
"如果沒有那些老找茬地家伙,原本我也是要跟你說的,你焚天劍中的劍靈才剛剛生出,還沒有能夠完全掌握上古神兵地力量,所以神魂蘊養,多半還是要靠外力,來補充神魂蘊養所需要地力量."
其實很早之前,周游就發現,故魂這位宗主,在師門的地位應該很高,而他現在也是繼承了師門門主的人,在某種程度上,現在地他薛九州等人的立場是一致的.
"所以呢?"
也正是因為這個,周游才容忍薛九州這番讓人抓不住重點地長篇大論,他耐著性子地追問:"九爺還是直接說吧."
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周游選擇開門見山地說,也相信這位蓬萊九爺不會隱瞞,事實上,薛九州也的確沒有隱瞞.
"焚天劍之前損毀過你應該知道的,自那時候起,我們就隱約察覺到……" 薛九州說到這兒,話音頓了下,而後苦笑著搖搖頭:"罷了,說那些沒有用,不過自師門塵封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