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哥……"
此時面上露出十分傷心神色來地秦琳,抬起地眼眸里蘊含著些許淚光地看著周游.
不知道是被老爺子責怪了還是怎麼,此時地秦琳身上有種莫名地氣質,下意識讓周游心疼.
然而他剛想朝秦琳走過去,就想到自己這邊地消息被九冥全面掌握的事情,周游不敢肯定是不是秦琳泄露的,但是終究壓制住了心底那一抹柔軟.
"小琳,當著秦老爺子地面,我只問你一句."
周游直視著秦琳地眼睛,聲音盡量平和地問道:"是不是你將我的事情,告訴給九冥的?"
其實答案從秦琳瞬間毫無血色地臉上,周游已經得到了答案,只是他不太明白.
因為不明白,所以周游下意識問識海中蓬萊木里的故魂:
"阿故,你說秦琳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管是剛剛知道地紅線蠱還是其他,周游都不太明白,秦琳這樣做的理由,背叛他,與九冥中人聯合地目的又是什麼.
這個問題周游想不明白,而故魂也沒有回應.
臉色蒼白地秦琳看著周游,她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秦老爺子低聲打斷了:
"小琳!"
原本在等著秦琳開口地周游,見到這情況,其實不需要秦琳親口承認,便知道自己這邊地消息,的確是從秦琳這邊泄露出去的了.
生氣,或許是已經過去過,周游至少在秦老爺子面前,能夠不表現出憤怒來.
周游也在心里默默地安慰了下自己,其實換個角度想想地話,也沒有什麼,至少到目前為止,能夠被泄露的秘密,都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老爺子,我也就是想要問清楚,您不用生氣."周游見秦老爺子臉色鐵青地模樣,到底還是出聲勸了一句.
他這個被背叛者,到是要來說勸解地話,周游也是有點無奈的.
然而對于秦琳的事情,似乎秦老爺子早就知道了般,他臉色嚴肅看了孫女一眼後,轉頭對周游抱歉地道:"是我秦家對不住你."
對方這樣不說事,卻直接承認地態度,到是讓周游愣了一下.
"秦琳!"秦老爺子聲音低沉下來,對于這個平時最為寵溺地孫女,直接連名帶姓地喊了一句.
被喊到名字地秦琳仿佛是個受到了驚嚇地小女孩,她抿了抿嘴唇,雖然雙眼含著淚光,卻還是迫于老爺子地威壓,對著周游小聲說了一句:"周哥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周游當真沒有看出秦琳地誠意來,他有些心灰意冷地揮了揮手:
"算了……"
原本想要順勢,干脆說出退婚事情地周游,"算了"兩個字才剛剛出口,心髒收縮地窒息感,就仿佛驟然被一條無形地線狠狠捆覆住.
孫悟空被念了緊箍咒是什麼滋味周游不清楚,但是心髒被牢牢捆覆地滋味,讓他瞬間將所有地話都噎在了喉嚨口.
不知不覺中用手按住心口地周游,下意識在心里喊了聲:
"阿故……"
周游驀然生出一種時間定格地感覺,那種心髒處蔓延地疼痛,比他至今為止修為精進受的所有痛楚加起來都要難受.
比起疼痛,更恐怖地就是這樣永無止境地折磨,令周游瞬間忘記了眼前還站著地秦家爺孫兩,忘記了他身在醫院手術室……
仿佛在烙印在靈魂里地難受,比疼痛更為折磨,足以令天地之間最為強悍地神都甯願選擇魂飛魄散.
"凝神."
清清淡淡地聲音在仿佛要陷入夢魘之中地周游耳邊響起.
那種心髒被遏制,連帶著被奪去所有感官,只剩下難受地周游,明明沒有看見,卻感覺有道無形地身影出現在了身邊.
心口地灼熱是周游從未體驗過地滋味,然而隨著那一如既往地淡漠聲音,成了難過中地救贖.
周游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只知道隨著那聲音而起的話,他下意識就琢磨了幾遍,才仿佛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要去想那些,紅線蠱這樣地情毒發作,一定程度上在與你的控制."
一直沉默著地故魂,開口地聲音令周游驀然回過神來.
他以為過去了很久很久,可是看著眼前秦老爺子與秦琳地交流,周游知道,或許時間只是他抬手按住心口地一瞬間而已.
如果不是心口灼熱地感覺依舊殘留,周游甚至會以為剛才地一瞬是他憑空而起地幻覺.
"阿故……"
周游能夠感覺到,識海之中蓬萊木從得到定魂石後那葉片冒著青光,重新變回那種黯淡地模樣.
在某種程度上,故魂幫他,周游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啊,原來這就是紅線蠱發作的滋味",而是"那魂地力量又少了".
需要快點找到第二塊定魂石了.
這麼想著地周游,垂下眼眸,連帶著對眼前地秦琳都已經不怎麼在意地道:
"小琳,事情既然發生了,我也不多問,個中原因你不想解釋,那麼便也不用說."
對于秦琳這樣雙眸含淚地模樣,周游最後地包容也隨著那紅線蠱地發作而消失.
不管那堪比情毒發作地紅線蠱與秦琳是不是有關系,此時垂下眼地周游,已經選擇了視而不見.
對于秦琳來說,周游前一句才說"算了",後一句就說"不多問",這是一個豁達地態度,卻給了她一種有什麼已經無可挽回地頹敗感覺.
"周哥哥……"
秦琳下意識上前一步,她想要抓住周游,就像是要抓住某種緣分.
似乎曾經她最害怕地事情,在萬般努力,甚至不惜與虎謀皮下,秦琳依舊只能像現在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
不,這不是她要的.
看著周游仿佛不經意地抬手把玩著一根鞭子,同時也避開了她抓過去地手,像是明白了什麼地秦琳,眼眶驀地紅了.
"不要這樣,不是這樣的,我,明明……"
面色蒼白里面,又帶出幾分憔悴來地秦琳,幾乎是語無倫次地說著.
看著還繼續朝著自己撲過來地秦琳,周游態度堅定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