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4章 旁觀自己的過往
以至于周游在和宗主交談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極限.
縱然他有著定魂珠與夜魂草的雙重力量維系,可也經不起這長時間的消耗.
所以當周游再想將力量渡給宗主時,體內氣息早就不穩的同時,力量直接反噬下,後果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夜魂族?留影壁?"
也是這一口血吐出,令周游腦海忽然生出些許碎片般的記憶來!
他原本模糊的記憶,因為這些而起的碎片記憶,讓周游眼前猛地浮現:"不對,你是想要告訴我紅線蠱毒,是謦沐……"
周游由月邪,到最近遇到的日青青!
就像是一根線,將無數看似單顆散落的珠子串聯起來.
這些串聯起來的事情,讓周游瞳孔驟然針縮.
以至于周游連嘴角的血跡都來不及擦拭,就追問道:
"阿故……咳咳……"
情緒波動太大,以至于氣血翻湧還未平息的周游,掩唇急咳起來.
雖然想要說的話被急咳聲打斷,可是眼前卻猛地浮現出初次相遇時,明明性情驕縱的日青青,就如之前在迷霧森林里,被萬俟婉之"鬼"上身般,于留影壁"曆史"上的她,在三人行時,曾經有一段時間行事偏激不說,手段更是狠毒無比.
甚至還因此導致了夜魂族曆史上真正的鏡緣寺之行,便成為日青青重傷晴兒,並將他打下懸崖的地方.
然而那在容貌上,與夜壁守護人晴兒十分相似的人,縱然曾經實質上得手,殺了晴兒,似乎也沒有……
還不等周游將腦中靈光一現的思緒理清楚,便猛然感覺到了股破空聲襲來.
"嘭!"
變故來的太快,毫無防范的周游,只來得及在破空聲響起的刹那,旋身執劍擋在身形越發虛淡起來的宗主身前.
伴隨著破空聲而來的,還有女子冷冽的聲音:"宗主,你違約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可沒有紅線蠱毒!"
"你!"
周游來不及弄清楚眼前人是誰,立刻轉身的他,看到的就是黑霧下,身形徹底消失的宗主.
瞳孔驟然針縮的周游,近乎厲聲道:"阿故!"
然而他來不及出手,背後一涼的同時,腳下踩空,整個人已經摔下了懸崖.
失重的感覺,伴隨著背後瞬間席卷全身的涼意,周游在失去意識前,腦海中突然想起"曆史"上,鏡緣寺外也是有這一出的.
當初已經成為蓬萊宗主的故魂,因為九州結界動搖,而再次踏足夜魂,不想要牽扯因果的她,沒有去找周游,卻因為夜魂草力量波動,被繼任的夜壁守護人晴兒請來.
那時在鏡緣寺被日青青重傷,又摔下懸崖的晴兒已經奄奄一息,她自知憑一己之力無法恢複夜魂一族,便以生命守護的夜魂草與宗主定下交易.
在失重的感覺里,周游仿佛靈魂出竅般,以旁觀者的身份,真正圍觀到了留影壁中記錄的夜魂曆史.
他看到那時沒有強悍到奪下"月邪使者"名號的謦沐,因為被故魂封印邪帝,所以在得她與晴兒之間交易時,似乎是為了數百年前被打碎的自尊,她替代了日青青.
其實以周游這旁觀者的看法,覺得當初月邪替代日青青後,最為正確的做法,本該是立即毀掉晴兒魂魄不讓宗主接手,以免除後患.
但是那時候謦沐卻極想羞辱故魂一番,所以不僅順勢以日青青的身份,活躍在周游身邊,更是暗中齊集宗主所需要的夜魂力量,還美其名曰幫助夜魂一族.
而直到此時冷眼旁觀之後,周游才真正意識到,這位蓬萊宗主不僅修為強悍,就連為了避免再次牽扯因果,只以晴兒殘魂力量存在,也稱得上是能屈能伸!
周游就像是在看一部超5D的電影,身臨其境又冷眼旁觀的看著宗主以晴兒的身份,先花費些時間,尋找夜魂力量,勉強修複好了碎裂的夜魂草,維持住殘魂不散後,才跟上擁有定魂珠的周游.
偽裝成日青青的謦沐似乎也知道宗主跟隨過來,不放心的她,對周游看得很緊,不僅以夜魂為借口,更借助域外天魔的力量來蠱惑,迷失他的心智.
但是這並不妨礙宗主修複夜魂草,甚至是以夜魂力量來喚醒被蠱惑失去心智的周游.
對于身為魔帝妹妹,魔妃小姑子的謦沐來說,借助域外天魔的力量並非難事,而用計,下毒甚至是殺人,對她而言,更屬于家常便飯.
只是謦沐所有的手段,在面對不僅意志堅定,修為更是強悍的宗主時,總是棋差一招,更沒辦法阻擋她以夜魂草喚醒周游.
可是就在周游即將以夜魂草力量,順利從域外天魔蠱惑里脫身之際,萬俟語卻忽然出現,借聖冰力量,重創宗主.
幾方勢力較量下,再一次的挫敗,被萬俟語以聖冰力量封印,令她修複晴兒魂體的夜魂力量日漸衰竭.
這回對于宗主來說,無關因果,在聖冰力量壓制下,她魂體無法在運轉夜魂力量不說,甚至因為萬俟語的奇怪禁制,令宗主不僅比常人更為虛弱,甚至不能再靠近周游,更別說是將他從域外天魔的蠱惑中喚醒.
那聖冰力量中的奇怪禁制,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作為旁觀者的周游並不清楚,但他看著宗主,只要嘗試靠近,便會頭疼欲裂到魂體不穩,而倘若她繼續使用夜魂力量,魂體更會無藥可救的衰竭.
目睹這一幕的周游,明明就如看電影般,作為冷眼旁觀的第三方,可他卻自心底深處生出種滔天殺意.
曾經的他,親自經曆過這一切,所以周游對偽裝成萬俟婉之的萬俟語沒有好臉色,甚至更早以前,即便在得知東方宏昌與萬俟姐弟關系時,他也沒有將其視為蓬萊師門中人的態度.
有些事情,縱然記憶被抹消了,可不僅是心里排斥,就連身體流淌的每一滴血液,都不會原諒.
周游知道,月邪與萬俟言兩人聯手目的,就是要讓故魂失去足以自傲的強悍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