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萬魔入陣,萬魔皆斬



張法樂歎了口氣,說道:"也不光是丹鼎門,最近頻頻有天魔沖破陣勢,加上豔梅真人失蹤,有些匪夷所思的傳聞,所以我們幾個懷疑,有內鬼勾結天魔.只是這事兒,無憑無據,也不能跟人說起,這才想著讓你去丹鼎門走一遭."

"你如今才天罡境,又有幻瓏珍獸的妖身,最為合適這個任務.雖然要犧牲一些,把幻瓏珍獸的妖身修為打落,我和你師兄日後,再給你補償便是."

王崇思忖了一會兒,問道:"我該如何去探問?"

張法樂苦笑道:"我亦不知."

王崇沉吟了一會兒,也只能回了一句:"我盡力而為."

張法樂猶豫了一下,又複補充道:"除了我和你唐胤師兄,你切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們吞海玄宗的其余人.你最近推了踏魔營的差事,孤身一人,也是我和你唐胤師兄,選中了你的原因."

王崇心道:"勾引天魔破陣之人,我倒是知道,但卻無法確定此人身份.也許他現在就在太乙宗,也許並不在……"

演天珠當日,也沒能確定黑袍人是否太乙宗的人,此時王崇自然更不能知道,所以他沒法跟張法樂說明.

就算他知道黑袍人的身份,亦要換個方式,把這老東西的底子捅出去,畢竟他也有些把柄,在黑袍人手里.

王崇雖然真不是什麼不垢大魔君的特使,但真正的身份,也確實問題無數.

辭別了張法樂,出了鎮守使府邸,王崇心頭微生茫然,暗暗忖道:"這事兒跟我也沒什麼關系,隨便糊弄一番,也就是了.反正過不得多久,不垢天都,篁王夜刹,四大魔君一起出手,也要打破接天關."

王崇歎了口氣,他盡管還知道,更多的秘密.

比如這一次可能是魔門的安排,想要讓天魔宗的鷙玄突破魔君境界,但卻真沒有人可供分享.

這些天大的秘密,任何一個泄露出去,都不會比他的身份敗露,危險更小一些.

這件事乃是魔門九淵魔君,當世第一古老的化道境大能,謀劃的大事件,亂說話等若得罪了,這位當世最為頂尖的大人物.

更不要說,後面還有整個魔門呢!

王崇幽幽的歎了口氣,想著該如何廢掉幻瓏珍獸的功力,他並沒有把季幻兒煉成妖身,此時想來,微微有些頭疼.

不過他思路敏捷,很快就想道:"何必要廢掉季幻兒,我用七星云蜃的妖身,豈不是一樣?反正也是天罡境,連廢掉功力都不用了."

王崇想到此處,手捏天邪金蓮,借助了小篁蛇,給朱紅袖送去了一道消息,讓朱紅袖幫他安排一個中土舊民的身份.

這件事本該張法樂幫忙安排,但這位鎮守使,並不嫻熟這等做內賊的事務,居然沒有想到.

反正過不多久,接天關被四大天外魔君攻打,王崇也要脫身了,他並不想去認真做這件事兒,這些細節,就全無所謂.

王崇回去了住處,等了半日,朱紅袖就安排好了他的事兒.


王崇以末那識,讓七星云蜃妖身生長了七八歲,成為了十四五歲的少年,混入了一支前往第七關的商隊.

進入商隊之後,王崇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叫做阿牛的少年,頂替了原主人的身份.

這個叫做阿牛的少年,父母死在一次天魔沖陣,所以被商隊的首領收留,成了隊伍里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平時也就只是干些雜活.

阿牛頗有些修行都天賦,沒有人教授,獨自一人修煉原道經,不久前居然突破了煉氣,踏入了胎元之境,就被丹鼎門的人找到,勸他修行丹鼎法.

王崇在商隊之中,就如他頂替的原主人一般,除了悶頭干活,就是躲在一旁修行,極少跟人說話,也沒人關注他.

接天十八關,每一關都有一座關城,有駐守這一關的宗派弟子把守,可以把人送往另外一座大陣,亦能開放關城,接收其他大陣過來的人.

必須要兩邊駐守關城的大派弟子都允許放行,商隊才能通過.接天關畢竟是抵禦天魔入侵所設,故而盤查十分嚴苛,這支商隊等候了大半日,才通過了關城.

王崇也是頭一次來第七關,他跟著商隊,出了關城,便看到一座古鎮,頗為荒涼.

在這一層關,如關城外這般古鎮,有大小數百座,更有沃野千里,接天十八關數百萬人所用的糧食,九成以上產自此處.

這支商隊時常來往各處關城,販賣各色貨物,故而熟門熟路,在首領的指揮下進了古鎮,找到了平日歇息的一座客棧.

王崇也是來了接天關才知道,這里原本是武當派的山門.

第七關就是原本武當派的玄武靈霄洞府,就連鎮守此關的天龍伏魔劍陣,都是武當派原來的那座護山大陣.

天龍伏魔劍陣,此陣法只合殺伐,封鎖虛空,幻化大千之能皆無,號稱:"萬魔入陣,萬魔皆斬"!

據稱在此關生活的人,偶爾抬頭,還能看到天邊劍光一閃,那是天龍伏魔劍陣發威了.

王崇幫忙商隊,把貨物搬下來一部分,忙活了半日,這才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取了一塊餅子,就著生水,吃了幾口.

王崇雖然在天心觀,頗多磨練,但卻還真沒吃過這種苦力.

修行中人,再怎麼也自覺比凡俗強,就算天心觀最底層的弟子,也是不干活的,只會讓觀中的奴仆去做.

他暗暗思忖道:"這般日子,果然苦熬.今日的活干完了,還有明日,日日勞作,不得休息."

這支商隊把貨物轉手一部分給本地商家,還要收購一些古鎮的特產,還要去下一座古鎮,走過十幾座古鎮,才會折返,一路上都辛苦的很.

王崇一想著,這些人要辛苦忙碌,一生一世,最後也不過力氣衰微,不得不去做更沒前途,收入更微薄的工作,忽然就生出來幾分同情之心.

"怪不得這些中土舊民,痛恨我等修士,是日子實在太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