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瓶蓋蓋上,重新扔回了冰箱里,回頭同林演堯道:"你拿些醒酒藥就行了."
林演堯有些怨念,"這大晚上,凌晨一點,你打電話把我急匆匆叫過來,就為了要幾顆醒酒藥?"
"不然呢?你想留下幾顆退燒藥我也沒意見."
陸宴北拎著一瓶未開封的依云礦泉水從開放式廚房里走了出來.
"……"
林演堯被他堵得差點就要心肌梗塞了.
他憤懣道:"解酒藥哪兒沒得買?你隨便找家二十四小時的藥店不就成了?你這別墅區外頭就有一家,我來時可見著了."
陸宴北把手中的礦泉水扔給林演堯,"你哪那麼多廢話?"
林演堯精准的接過礦泉水,"她到底誰啊?"
"跟你沒關系."
"女朋友?"林演堯繼續不恥下問.
"不是!"
"你喜歡她?"
"不喜歡!"
"嘁~騙鬼呢!"
林演堯擺明了不信.
"你廢話怎麼越來越多?趕緊的,把藥放下,走人!"
陸宴北開始下逐客令.
林演堯不但不走,反而屁股一撅,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老大,真不是我損你,你這金屋藏嬌,多少有些不厚道吧?你說人楚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倒好,看都不屑看人家一眼,人家好歹也是位千金小姐吧?再說了,她還是你孩子媽呢!你要不娶人家,說得過去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娶她了?"
陸宴北臉色沉了下來.
"那這丫頭怎麼回事?"
林演堯往二樓方向看了一眼.
陸宴北劍眉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
許久後,才沉聲道:"她是辰九的老婆."
"啥?!"
林演堯驚愕的瞪大雙眼,"我靠!老大,你衣冠禽獸啊!連自己侄媳婦都不放過."
陸宴北特別想把林演堯一腳踹出家門去.
"滾!"
陸宴北黑著臉徑直上了二樓書房去,門闔上之前,還不忘提醒一句:"把解酒藥留下."
林演堯:"……"
有異性沒人性啊!
林演堯擱下解酒藥之後就走了.
其實,要說他陸宴北動了凡心,還真不是一件壞事,畢竟這座冰山活了三十多年,那顆冰冷的心髒還從未被哪個女人給焐熱過,眼下終于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結果……
結果當然是不可能有結果.
只希望這兩人都不要太較真才好.
***
凌晨四點,蘇黎是被餓醒來的.
肚子咕嚕咕嚕直叫喚,喉嚨也干得像是隨時能噴出一團火來.
她睜著惺忪的睡眸,摸索著准備下床,卻發現……
這里並不是她的房間!
她在哪兒?
蘇黎嚇了一大跳,頓時睡意全消.
她環顧一眼四周,只覺這間房眼熟得很,從前好像來過?
房間的顏色全部由淺灰色低調色系構成,沉穩大氣,卻又格外單一.
灰色厚重的窗簾只拉了一半,另一半只覆著一層薄薄的淺色薄紗,盈玉般的月色透過紗簾投射進來,給單一的灰色家具嵌上了一層白玉光芒,讓整間房看起來通透不少.
床邊一盞銀色的落地釣魚燈,燈光微微亮著,泛著淺黃的光暈,光圈柔和細膩,輕輕灑在床頭之上,把蘇黎目光所及的地方照亮.
蘇黎認出了這間臥室.
這里正是……之前自己與陸宴北共赴云雨的房間!
所以,這里是城北別墅?!
她失身于陸宴北的地方.
自己怎麼會在這?
昨兒夜里的記憶,蘇黎只剩下一些模糊不清的碎片.
她記得好像最後是陸宴北把她給撿了回來.
"咕嚕咕嚕--"
蘇黎的肚子又鬧了起來.
太餓了.
昨兒夜里她因悲憤過度,連晚飯都忘了吃,後來又被酒精一洗,這會兒胃里早空了.
蘇黎掀開被子下床.
卻在見到自己身上掛著的男士襯衫後,懵住了.
什麼鬼?!
她怎麼會穿這種東西?她自己的衣服呢?
蘇黎拎起襯衫往領口里瞄了一眼,慘痛的發現,自己里面居然什麼都沒穿!
全身上下,一件白色男士襯衫,外加一條小短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什麼時候把衣服換下來的?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誰給她換的?!
蘇黎把襯衫掀起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檢查了一番,就連大腿內側也沒放過,直到確定身上真的沒有吻痕之後,蘇黎這才長松了口氣.
沒有被中下草莓,而身下也沒有被卡車碾過的感覺.
看來昨兒夜里,自己和陸宴北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蘇黎長松了口氣.
至于換衣服一事,她大人不記小人過,暫時先不予他計較了.
蘇黎摸黑下樓,徑直去了廚房.
雖然知道私自翻主人冰箱是一件極其不禮貌的事情,可奈何蘇黎現在餓得簡直能吞下一頭牛了,她實在無心再顧及那麼多.
畢竟民以食為天,凡事等她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蘇黎蹲在冰箱前,抱著一瓶礦泉水,'仰頭咕嚕咕嚕’猛喝了幾大口,這才覺得干燥的喉嚨舒服不少.
她又鑽進冰箱里,從里頭翻出幾塊新鮮的吐司,埋著顆腦袋,'吭哧吭哧’心滿意足的啃了起來.
這吐司可真好吃!
細膩,入口即化.
果然,有錢人家的東西,就是比常人的好.
水是依云的,一瓶幾十塊不說,就連這面包都吃出了一種高級感.
幾塊面包和著水下腹,蘇黎頓覺整個人舒坦不少.
"你在干什麼?"
當蘇黎吃得津津有味時,忽而,身後響起一道冷沉的詢話聲.
蘇黎猛地一驚,嚇得差點把手里的面包都給扔掉了.
她回頭去看,黑暗中卻見陸宴北身著一套淺灰色輕便的居家服,腳上圾著一雙白色毛絨拖鞋,雙手抄在褲兜里,在她身後站著.
他眉頭深擰,頭低著,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個小毛賊.
蘇黎囫圇吞棗似的,要把口中的面包咽下來,結果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咳咳咳咳----"
她一張小臉兒噎得通紅,小手用力捶著胸口.
陸宴北擰眉,伸手從冰箱里抽出一瓶水,迅速扭開瓶蓋,遞給蹲在地上的她,"慌什麼?沒人跟你搶."
"……"
她哪是怕人跟她搶啊,她這是做賊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