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兒小聲嘀咕道:"算你的是怎麼回事?刮傷了我也會心疼的好嗎?"
陸宴北拿剃須刀的手一頓.
偏回頭,目光赤熱的鎖定她,"你剛剛說什麼?"
他性感的喉頭因為激動滑動了一圈.
"我可什麼都沒說."金秀兒頰腮染得通紅.
陸宴北笑起來,在她的唇上烙了個吻,"我都聽到了,還想不承認."
蜻蜓點水過後,他又重新偏過頭去收納櫃里拿東西,卻忽而,臉上一軟.
他一怔.
金秀兒一記忽來的吻,落在了他的頰腮上.
他心池猛地一晃,魅眼眯了起來.
偏頭,壞笑的看向她.
金秀兒粉色頰腮已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卻忽而,她湊近前來,深深地吻住了他的薄唇.
這個主動的深吻,來得突然,陸宴北始料未及.
深幽的瞳仁擴大,眸底洋溢著驚喜與亢奮.
握著剃須刀的大手,重重的摁住了她的後腦勺,迫不及待的加深了這個綿長的濕吻……
金秀兒還是第一次給人剃胡子.
剃須刀"吱吱吱"的劃過他的下頜,拉出一片光潔的新地,讓她覺得很好玩.
全程,陸宴北的目光一直膠在她的臉上,從未有過片刻的離開.
金秀兒實在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干嘛一直這樣直愣愣的看著我?"
陸宴北卻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抬了抬下巴,用食指指腹摸了摸,"這還有一小片沒剃干淨."
"還沒蹭到那呢!"
"好."
她說什麼就是說什麼.
陸宴北兩條長臂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白天你一人在家休息,可以嗎?"
"我不能去上班嗎?"
陸宴北蹙了蹙眉,"你才剛脫險,還是再休息兩天吧!"
金秀兒癟癟嘴,"好吧!那你呢?你都受傷了,不休息啊?"
陸宴北搖搖頭,"有件重要的事,今天得辦了,晚上我回來接你出去吃飯."
"要不我在家給你做晚飯吧!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陸宴北愣了一下,喉頭滑動一圈,"好,那你等我回來,我們一起下廚."
"好,一言為定."
****
陸宴北從別墅區出來後,就徑直往M校去了.
車才一停下,早已候在M校的手下連忙過來開門,"陸總."
陸宴北頷首,邁開腿下車.
頭頂,兩台直升飛機盤旋頭頂,發出"嗡嗡嗡嗡"的巨大聲響.
直升機下跪著兩個人.
一個是翁蘭蘭,她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而另一個則是與她狼狽為奸的韓城.
"陸總."
魏尋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把一份文件遞到他手中,"DNA比對書已經出來了,孩子確實不是您的."
這個結果,陸宴北並不意外,沒接文件,只吩咐道:"把文件放我車上."
"是."
魏尋領命.
"宴北!!宴北--"
翁蘭蘭見著陸宴北,哭著朝他撲了過來,雙臂一把摟住了他精碩的腰身,"宴北,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嗎?我真的只是一時間被鬼迷了心竅而已."
"放手."
陸宴北面色清冷,沒有一絲溫度.
周身的低氣壓,更是迫得人喘不上氣.
他就是這樣,話越簡短,氣場越駭人.
翁蘭蘭在他懷中打了個寒噤.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她若放手只會死得更難看.
"我不!"
她才松開了半分的手,又繼續纏緊了陸宴北的腰身,"宴北,我愛你,你低頭看看我的臉,你也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
陸宴北低頭,目光冷冷的看著翁蘭蘭這張與蘇黎如出一轍的臉.
他確實愛著這張臉,但從來與他翁蘭蘭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幽冷的深眸里斂上一層冷絕的暗芒,他冰涼的長指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頜,指間非常用力,"聽說你以死相逼,不肯把這張臉蛋換掉?"
"是,宴北,我不願意也是為了你.你看到我的臉,就會想起蘇黎姐姐,是不是?我願意為了你成為她."
"成為她?"
陸宴北諷刺的笑出了聲來,而後,唇間冷幽幽的吐出四個字,"你還不配!"
說完,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她去,只吩咐魏尋,"不要讓我再看到她繼續頂用蘇黎的臉."
"是!"
魏尋領命.
之後,走去跪在地上的韓城跟前,居高臨下道:"來,陸總給你個活命的機會."
他說著,扔了把匕首丟韓城膝蓋前面.
韓城本就戰戰兢兢的,見到地上的匕首後,抖得更加厲害起來,"陸……陸總,這……這是什麼意思?"
他嚇得說話時,連舌頭都捋不直了.
陸宴北倚在車門上,低頭抽煙.
煙霧彌漫,朦朧著他冷漠的峻顏,他清冷的下頜緊繃著,決然而又無情.
魏尋沖手下打了個手勢.
翁蘭蘭就被拽著,跪在了韓城面前.
"你們干什麼?放開我--"
翁蘭蘭也不知陸宴北意欲何為,但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卻聽魏尋道:"來,把她的臉給滑了,陸總放你一條活路."
翁蘭蘭聽後,嚇得直哭,"不要!!不要----"
她尖叫,掙紮,"陸宴北,你不能這麼對我,陸宴北----"
陸宴北倚在車門上,繼續抽煙.
對于這邊的哭喊,他充耳不聞.
翁蘭蘭見陸宴北已經鐵了心,只好改求韓城,"韓城,你別聽他胡說,他們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真的,你千萬別……啊------"
翁蘭蘭央求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見韓城手起刀落,冷光一閃,瞬時間,她的臉頰上就被劃拉出了一道血口子.
"韓城,你不是人!!"
翁蘭蘭疼得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沁了出來.
不知是臉疼,還是心疼.
然而,回應她的,又是一刀.
"啊啊啊-----"
她痛苦的尖叫,要掙脫,卻又掙不開.
"韓城,你王八蛋!!"
她渾身瑟瑟打抖,卻不知是因為怒還是因為疼,眼淚肆意淌下來,"韓城,我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你竟然這麼對我,這麼對我----"
韓城那雙絕情的眼睛里沒有一絲絲的動容,"翁蘭蘭,算計陸總本就是死罪,如今陸總只要你這張臉,你就該萬幸了!"
"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慫恿我這麼干的,韓城,你怎麼能全賴我頭上呢?嗚嗚嗚嗚嗚…………"
翁蘭蘭近乎絕望的哀嚎.
"我慫恿的?翁蘭蘭,當初是誰偽造出一副自己被陸總睡過的樣子,騙了他五十萬?這難道也是我慫恿的嗎?"
翁蘭蘭臉色煞白,她沒想到韓城竟然會把這事兒也給她抖出來,"韓城,你閉嘴!!你胡說!我沒有騙陸總,那天的事情是真的,你胡扯--"
她激動得渾身直抖.
去看車前倚著的男人,煙霧下,那張冷峻的面龐上始終無動于衷,只下頜繃得更緊了些分.
陸宴北扔下手里的煙蒂,用腳尖撚滅.
這才闊步,慢慢悠悠的走近前方跪在地上相互撕咬的兩個人.
長腿在翁蘭蘭跟前立住.
"宴北,你別聽他胡說……"
"翁蘭蘭,我也給你個活命的機會."
陸宴北似掌握生殺大權的地獄使者一般,居高臨下的立在翁蘭蘭面前,目光幽冷的俯瞰著她,"說出實話,我饒你一條命,但你要再敢說一句謊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宴北,我……"
"陸總,我說,我絕不騙你一個字!"
韓城為了活命,急著搶答.
"我說,我自己說!!"
翁蘭蘭渾身直抖,眼淚肆意的流.
她知道韓城待自己並不是真心,但沒想到,這混蛋竟然如此自私自利,她肚子里好歹還懷著他的骨血.
翁蘭蘭心中淒涼,絕望.
她低下頭,淚如雨下,"其實……那天晚上去酒吧里接你的人不是我,是……是金秀兒,和……陸總發生關系的人,也……也不是我,是她.嗚嗚嗚嗚……我錯了!宴北,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翁蘭蘭道出的真相,讓陸宴北心中堆積的郁氣瞬時化了開來.
所以,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秀兒的事.
所以,那天晚上和他纏綿悱惻的女人,真的是她!
陸宴北深幽的冷眸里難得泛起一絲柔情,可下一瞬,又重新回歸冷然,"綁上去,飛幾圈,玩夠了再放他們下來!"
陸宴北指了指頭頂那兩輛直升機.
"是!"
魏尋領命.
陸宴北坐上車,疾馳而去.
翁蘭蘭與韓城被綁上了直升機,當直升機飛起來後,兩人直接被踹下了機艙,當然,兩人身上都捆著安全繩,倒也不至于要了他們的命.
"啊------"
"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不斷在空中盤旋著.
魏尋坐在機艙里抽煙,吩咐機長,"給他們多玩點花樣,要不然不記事."
"是!"
機長應著,一個大回旋,惹得下方被綁著的人慘叫連連.
魏尋搖搖頭,連聲感歎:"也不知是不是腦子短路,算計誰不好,竟然敢算計咱們陸總,真是嫌自己活得太膩了."
翁蘭蘭和韓城在直升機上這一綁,就是近兩個小時.
兩人在空中甩得早已吐得昏天暗地,直到口吐白沫,昏厥過去,才終于被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