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彥洲,你可別胡來,你要敢對我動手,我立刻叫舅媽,她要知道你欺負我,會揭了你一層皮的.唔唔……"
壞丫頭,還敢威脅他!
喬西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微張的紅唇,已然被黎彥洲封住.
"唔唔唔…………"
喬西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跟前的男人.
黎彥洲輕閉著眼.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鑽入她的十指之間,讓她牢牢地扣在自己的手心里.
起初,他的吻,很強勢,霸道,像是一股強勁的颶風,席卷著她.
漸漸地,慢下來,化成了極致的溫柔.
一寸一寸,汲取著她的氣息.
喬西有種錯覺,仿佛要化在他的深吻里.
卻忽而,身體僅存的理智,一把強行拉住了她.
喬西,不可以!
"黎彥洲--"
喬西使出渾身解數,一把推開了跟前的男人,"不行--"
她喘了口氣,逃離出來.
狼狽的滾到了床下.
黎彥洲想去扶她,卻已然來不及.
喬西迅速避開.
那模樣,像是躲避瘟神似的.
她翻了個身,離他遠遠地,坐在地毯上,手背捂著自己的唇,水眸透著羞惱瞪著床上的男人,"事情已經發生了,哪有那麼多公平講,我說過了,以後我們只是兄妹關系而已,麻煩你尊重我."
兄妹關系?
黎彥洲眉心狠狠跳了幾跳.
昨天是誰喝酒的時候,叫他媽做媽的?
又是誰跟個掛件似的,一直掛在他身上的?
現在一醒來,卻又跟他說只是兄妹關系?
僅此而已?
黎彥洲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
薄唇繃著,不言一語,眸光卻像冰棱子似的,落在喬西的臉上,宛若恨不能將她生生刺穿,看透.
喬西有些心虛,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神.
她抹了抹唇,"我先去洗漱了."
說完,逃逸般的出了黎彥洲的房間.
黎彥洲靠在床上,重重的喘了口氣.
眉頭皺著,眼睛閉上,把郁悶與憋屈全都藏匿了起來.
所以,她喬西現在是真的已經對自己沒有任何心思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兩年前和盛川在一起之後?
想到那些,黎彥洲胸口頓時像被堵了一口巨石一般,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
喬西一溜煙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擠了牙膏,開始准備洗漱.
把牙刷放進嘴里,干干刷了幾下,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一點水都沒沾.
這才又趕忙把牙刷往水里泡了泡.
嘴里總算有了白色泡沫,喬西呆滯的握著電動牙刷,任由著它在自己口腔里機械的彈跳著.
她懵懵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許久,腦子里全都是黎彥洲親吻自己時的那些畫面.
光想著,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她居然……
還會,有悸動!
怎麼會!
喬西很不甘心.
她捂了捂自己的心髒.
那兒確實還在瘋狂的亂竄著,好似隨時都可能從她的心房里蹦出來一般.
而她的唇上,此時此刻,除卻牙膏的味道,仿佛還留有著黎彥洲的味道.
那麼濃烈……
濕濕的,潤潤的,還燙燙的……
交雜在一起,吮在她的唇上,卻仿佛是一口一口,烙在了她的心尖上.
"呸呸呸!!"
喬西把嘴里的泡沫,全數吐掉.
又含了口,一遍一遍的清洗干淨.
仿佛她吐掉的不只是牙膏的泡沫,而是那些和黎彥洲不該有的回憶.
昨晚的種種,以及今天早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吻……
她不該想這些的.
她和黎彥洲早就已經成為過去了!
對,都過去了
從兩年前開始……
想到這些,鏡子里的喬西,又喪氣的垂了腦袋.
因為,這樣的話,她不知道自己跟自己說過多少回了,而且,很明顯的,最近說得更是越來越頻繁,好像每天都要給自己洗腦一次似的.
可是,越頻繁,就越證明,這不是個好現象.
因為,她這顆心,搖擺不定的次數,也越多.
喬西洗漱完畢,准備把身上黎彥洲的睡衣換下來,結果,悲劇的發現,自己的衣服……
並不在自己的房間里!
而自己的房間里,沒有衣服.
喬西一個人是從來不在這里住的,所以,這里並沒有她的任何行李.
悲劇了!
她又得回黎彥洲的房間里去.
喬西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往隔壁黎彥洲的房間去了.
門,是闔著的.
也不知他起床沒起床.
"黎彥洲."
沒人應.
"黎彥洲?"
還是沒人應.
"沒人?"
喬西把耳朵貼在牆邊聽了聽,里面確實沒有任何動靜.
"你不在我就自己推門進來了,我只是來拿衣服的."
喬西說著,就自己推開了門.
門推開,她嚇了一跳.
"你……你干嘛?"
那個她連喚了幾聲的男人,就跟個雕像似的,正杵在門口,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喬西嚇得夠嗆.
尤其,見到黎彥洲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時候.
黎彥洲目光冷涼的盯著她,然後,把手里的東西,塞進了她的懷里.
喬西懵了一懵.
低頭看去.
呃……
懷里都是她的衣服.
連帶著……
內衣一起!!
what?!
只一秒,喬西一張小臉霎時染得通紅.
門,卻已經"砰--"一聲被重新拍上.
那個冷著臉的男人,已經重新退回了房間里去.
喬西:"……"
她站在門外,還呆了好幾秒.
幾秒後,回過神來,這才抱著自己這堆衣服灰溜溜的回了自己房間里去.
所以,昨兒晚上自己的衣服,真的都是黎彥洲給自己換下來的?
這家伙!!
這分明就是趁亂占她便宜.
而且,居然還敢趁著她喝醉酒,就偷摸著把她抱進他的懷里去.
"混蛋啊!"
"不是正經人!"
喬西一邊罵著,一邊匆忙換衣服.
一張小臉,卻染得紅撲撲的.
唔……
想到早上的事情,她居然還有些臉紅心跳.
整個人都不好了!
*****
今天已經是工作日了,喬西得上班.
她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下樓.
"早,小喬!"
池年昨兒晚上雖醉得不輕,但一個晚上過去,酒早就已經醒了.
等喬西下來,早餐已經上桌.
桌前,黎楓正捧著案卷,在那專心研讀著,一邊等著兒子和喬西下來吃早飯.
"早,舅媽."
喬西忙道了聲早安,見到餐廳里的黎楓,她也禮貌的打了個招呼,"舅舅,早."
"早."
黎楓抬頭,頷首.
池年問道:"你哥呢?他醒來沒?"
"啊?"
喬西顯然沒料到池年會問她黎彥洲的事情.
她尷尬不已.
心想,舅媽應該不知道昨兒晚上他們倆睡在一間房的事實吧?畢竟她一大早就偷偷從黎彥洲的房間里溜了出來.
"你倆昨晚不是睡一起嗎?"
喬西還在想著,池年一句話就戳破了她心里所有的希冀.
"……"
喬西尷尬不已.
池年又補了一句,"你舅舅跟我說的."
"……"
喬西感覺自己拖鞋里的十根腳趾頭都蜷到了一起.
什麼情況?
所以,全家上下,都知道,她昨兒晚上睡黎彥洲的房間里了唄?
池年看出了喬西的尷尬,呵呵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有什麼好害羞的,舅媽也不會拿這種事情取笑你的,對不對?哎,一會等黎彥洲下來,非要他對你負責不可!"
"負責?"
喬西一窘,連忙擺手,"舅媽,你誤會了,昨兒晚上……昨晚我和他確實是睡在一間房的,但是他也只是為了方便照顧我而已,我們之間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信一會等黎彥洲來了,你自己問他."
"媽,你別嚇唬她了."
不知什麼時候,黎彥洲已經從二樓下來.
他渾身冷肅,雙手懶懶的抄在褲口袋里,目光冷涼的盯著喬西,"她可不希望我對她負什麼責,還有,昨兒晚上確實也什麼都沒發生,談不上什麼負責的事,所以,你用不著這麼緊張."
最後這句話,黎彥洲是跟喬西說著.
說完,繞過喬西,就在她面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低頭吃飯.
至此,他再沒多說過一句話.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黎彥洲生氣了.
剛剛同喬西的那些話,也是陰陽怪氣的.
喬西當然也知道.
她吃飯的時候,心里會一遍遍的問自己.
黎彥洲為什麼生氣?
總不至于是因為自己說不讓他負責吧?
開什麼玩笑!
不可能的.
他應該也沒多想對她負責吧!
不想了,不想了!
喬西揮開自己這亂七八糟的思緒,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這些有的沒得的事情.
"爸,一會你順路,讓司機送她一程,我還有事,先走了."
黎彥洲說完,放了手里才剛咬了兩口的起司,起身離開.
他口中的'她’當然指的是喬西.
只是,把喬西安排妥當了,可走的時候,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喬西也埋著頭,始終沒看他.
只郁悶的咬了咬下唇.
池年當然知道這兩人情況不對,見兒子要走,她忙問了句:"你早飯都沒吃呢?"
"飽了!"
黎彥洲應了一聲,就出了家門.
氣都氣飽了,還需要吃嗎?
"這小子,怎麼回事?一大早上的就在這生誰的悶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