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玉被帶走了,葉辰卻是在山巔狠狠的揉著眉心.
楚靈玉竟是紅塵的妻子,此事他打破腦子也想不出,一切都出乎意料的精彩.
哎!
不知何時,才聞一聲歎息,天宗老祖踏上了山巔,坐在了葉辰身旁.
"前輩,你瞞的晚輩好苦啊!"葉辰側首看著天宗老祖,再次唏噓了一聲,"若晚輩所料不差的話,你昔年是見過紅塵的."
"的確見過."天宗老祖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否認,"昔年第一次在天宗世家見到你時,我還有些恍惚,天下竟然還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
"不得不說,您老演戲的本領,真不是蓋的."葉辰揉了揉眉心.
"演的再真,也敵不過現實啊!"天宗老祖也坐下了,遙看著縹緲虛無,"昔年玉兒應劫,修為盡散,我封印了她的記憶,將她送往了凡人界,當做是曆練罷了,卻不曾想為其招來了一段有開始無結局的姻緣."
"她遇到了紅塵."葉辰將一個酒壺遞給了天宗老祖.
"正如你所說."天宗老祖接過了酒壺,"玉兒沒有修士記憶,那紅塵也是渾渾噩噩,陰差陽錯的相遇,竟讓他們在凡人界走到了一起."
"紅塵渾渾噩噩,楚靈玉那時是凡人."葉辰喃喃一聲,心神有了一瞬的恍惚,這與他和柳如煙,是何其的相似.
"我第一次見紅塵,是在他們的成親的當晚."天宗老祖並未發覺葉辰的異狀,還在不緊不慢的說著,"沒有修士記憶的玉兒不知,但我怎會看不出,那紅塵雖然渾渾噩噩,但卻強的離譜."
"所以,前輩你硬生生的拆散了他們?"
"老夫怎會棒打鴛鴦."天宗老祖笑的甚是溫和,"成親就成親,我不是迂腐之人,但自己的女婿,總不能一直渾渾噩噩,所以,成親當晚,我試著為他療傷,卻是喚醒了他體內一股極其神秘又強大的力量,他發狂了,連我都遭受了慘烈重創,所謂的道傷,便是他給我留下的,待我醒來,他已經消失了,直至很多年後,我有幸見到你們炎黃第九十七代聖主,也就是紅塵,但卻他不認識我,而我,也並未言明,此事我藏了幾百年,連鍾江等人,都不曾知曉."
"靈兒曾言,有人對楚靈玉用過忘情咒,這也是前輩的傑作?"葉辰試探性的看著天宗老祖.
"昔年紅塵發狂消失之後,我便將玉兒帶回了修士界."天宗老祖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天賦奇高,重歸修道一途,一路高歌,但紅塵就是她的魔障,但凡她修為進階,必遭心魔噬身,幾次險些化作劫灰,我是無奈啊!不得已才封了她的記憶,為了不讓她再記起紅塵,還用了忘情咒,奈何這世間之事就是那麼奇妙,饒是如此,也擋不住一個情字啊!她沖開了我的封印,所謂的忘情咒,也隨著歲月滄桑,變成了擺設,失去的記憶,一點一滴都找了回來."
"難怪那些時日,她就如變了個人似的,難怪自那以後,她看我的表情都是怪怪的."葉辰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直至遇見了你."天宗老祖依舊在說著,"我恍以為你就是紅塵轉世,你們竟然長得一模一樣,更巧合的是,你也身負六道仙輪眼,你也做了炎黃的聖主,你們真是太像了,就如同一人,我以為這是上蒼的恩賜,派你來解救我的玉兒出火海."
"所以,昔年你要我做你的女婿並非空穴來潮,也並非看重我的天賦,其最終目的就是想借我來消除她的魔障."葉辰悠悠灌了一口酒水.
"我承認,我是在利用你."天宗老祖滿臉的歉意.
"前輩無需自責,我理解."葉辰笑了笑.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啊!"天宗老祖自嘲一笑,"昔年炎黃的處境太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再加上我天宗世家的威望,我本以為我會爽快的答應所謂的政治聯姻,可惜,我再次忽略了一個情字."
"紅塵還活著,前輩應該很震驚."葉辰笑著說道.
"我在想,是不是上蒼垂憐,可憐我的女兒,才給了他們一個再續前緣的機會."天宗老祖悵然一聲,"可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所謂的紅塵,不是一般人,他太神秘了,神秘的讓我忌憚,縱然他還在世,留給玉兒的,依舊是一段千瘡百孔的情緣."
"他們可有孩子."
"玉兒還是處子之身,當年是我去的太巧,作為一個父親,我還是有私心的,不想女兒嫁的人渾渾噩噩,所以才在成親當晚出手為紅塵療傷,非但沒給他治好,反而將其治的發狂."
"前輩是去的挺巧的."葉辰表情有些奇怪,好好的一個洞房,被你這個岳丈搞得稀里嘩啦的.
天宗老祖笑著搖了搖頭,卻是未曾再開口,只是時而往口中灌幾縷酒水.
葉辰也很默契的保持了默然.
他並不怪天宗老祖昔年的動機,作為一個父親,為了自家的女兒,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只是感歎哪!感歎這世間的諸多事,真是太過奇妙了.
"近些時日,晚輩恐怕要限制他的自由."不知何時,葉辰才開口打破了沉靜,"但望前輩海涵."
"那便多勞聖主費心了."天宗老祖話語帶著感激,如今的天庭,能震住他女兒的,也或許只有面前這個青年了,手段雖然粗暴了些,但卻很有用.
"前輩言重了."
"如此,我便先回去."天宗老祖起身,最後看了一眼關押楚靈玉的方向,這才歎息一聲,轉身消失不見.
他走後,葉辰在山巔中駐足了很久.
一段讓人震驚的往事,讓他不由得有些同情紅塵和楚靈玉.
或者說,他是感同身受,如此相似的經曆,他與柳如煙如出一轍.
但楚靈玉和紅塵,貌似比他們更幸運,至少紅塵如今還在人世,而柳如煙,卻只剩一把肅靜的古琴,修士與凡人,便不會有好結局嗎?
不知何時,他才挪動了腳步.
再次出現,已是恒岳宗的一座地宮,楚靈玉盤坐在一座祭壇之上,被封印在那里.
"放我出去."楚靈玉的神情冷漠,美眸中還有絲絲水霧在縈繞,帶著些許的希冀和乞求.
"你都不知道他在哪."葉辰淡淡開口.
"三年前,你知道楚萱在哪嗎?"楚靈玉目不斜視的看著葉辰.
"我跟你說過,我們不一樣."葉辰深吸了一口氣,"若我未曾在北楚見過紅塵,自不會攔你,還是那句話,他不再是昔年的紅塵,他太可怕了."
"我是他妻子,他是我丈夫,我不怕他,他也不會傷害我."
"那你便在恒岳等吧!"葉辰悠悠一聲,"他還會來,時間不會太久."
"你這般確定?"楚靈玉神情激動的看著葉辰.
"確定,無比的確定."葉辰轉身離去了,只有縹緲的聲音傳回來,在地宮中無限制的回蕩,每一聲落在楚靈玉耳中,都如天籟之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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