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旱疆族皇嘶吼,滿目驚恐,卻也難擋崩滅,微弱的元神之火,極速湮滅下去,于虛無上,灰飛煙滅,生死間的一瞬,該是不甘的,滅族之戰他逃脫了,今日卻在戰力絕對壓制葉辰的情況下,被葉辰給絕殺了,一族的皇,有何顏面,去見旱疆的列祖列宗.
該死!
金袍旱疆准帝的怒吼,震顫蒼穹,三尊圍殺葉辰的准帝,已有兩尊被滅.
而他,也只剩半條命.
葉辰未多說,身如閃電,殺向金袍旱疆准帝,只剩半條命,絕不可放他離去.
然,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扯淡.
藏在虛無的九尊旱疆准帝出手了,或者說,在葉辰射殺旱疆族皇的那一瞬間,便已出手,九尊帝器凌天降下,如九輪太陽,光輝普照,寂滅的帝威相連,碾塌的天地,也封禁了空間,一同被封的,還有葉辰.
殺!
九尊旱疆准帝齊下,紛紛打出了蓋世一擊.
轟!
那片虛無,瞬時炸滅,待硝煙散去,已不見葉辰的蹤影,並非死了,而是遁入了空間黑洞,九尊准帝,九尊帝器皆參戰,這片異空間結界,便形同虛設了,所謂形同虛設,便是再不能隔絕他的天道,以天道避帝道絕殺,他已輕車熟路.
嗡!
葉辰走了,凌霄鐵棍一聲嗡動,破碎了虛空,遁出了異空間,瞬間不見.
它才是真的霸道,十尊帝器聯合圍堵,竟都未攔下它,連十尊旱疆族准帝,都不知它的去向,更不知往哪追.
牛逼!
空間黑洞中,葉辰看的咧嘴嘖舌,他何止小看了凌霄鐵棍,他是真不知那棍子的可怕,不是極道帝器,卻能與帝兵硬鋼,不是極道帝器,卻能沖破十尊帝兵的圍堵.
啊....!
滿目瘡痍的異空間中,滿是暴怒的嘶吼,十尊准帝各個雙目血紅,面目猙獰的如一頭惡魔,知道葉辰未死,也知葉辰的黑洞,卻偏偏進不去,滔天的怒火,已讓他們,變成了一個個的瘋子,恥辱,天大的恥辱,十二尊准帝,十尊帝器,竟未殺死一個小小大聖,反而還被滅了兩尊准帝,其中,還有他旱疆族的族皇,戰力的絕對壓制,可這一戰,輸的是何等的慘烈.
葉大少就淡定了,就蹲在黑洞,盯著他們十個.
他還是很有上進心了,總尋思再殺出去,把半死的金袍旱疆准帝給滅了.
不過,這個念頭,還是被打消了.
金袍旱疆准帝只剩半條命不假,但旱疆帝器卻已融入他身體,一尊有帝兵護佑的巔峰准帝,以他的戰力,是殺不死的,除非,他也有帝兵在手,可惜,他並無帝器.
"早該出來時,就該拎著帝器."
葉大少一臉遺憾,若有帝兵在手,那這一戰,他會打的更騷.
嗡!
伴著一聲嗡隆,一座域門在異空間撐起了,十尊旱疆准帝紛紛踏入,葉辰已遁入了黑洞,他們所謂的絕殺,已毫無意義,再待在這,也沒啥吊用,還不如回去,再整一個更完美的計劃.
可以得見,進域門的那一瞬,十尊巔峰准帝,都噴了血,不是傷的,而是怒的,帝子被滅了,族皇被滅了,祖地也被滅了,整個旱疆族,就只剩他們十個,帝道傳承的輝煌,已在歲月的光輝下,正逐步走向滅亡.
不知何時,葉辰才從黑洞中出來,心情還是不錯的,滅了兩尊准帝,戰績足夠耀眼.
三五息後,他一步登天,祭了神識,呼喚凌霄鐵棍.
然,久久都未得到回音.
這讓葉辰不由挑了眉,跑歸跑,這還能迷路了?
無奈,他也出了異空間,一路走一路呼喚,可鐵棍可不是凡品,走了沒回來,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可惜,依舊沒回音.
"去大楚等我."
葉辰留了一道神識,印入了浩瀚星空,也只凌霄鐵棍看的見.
做完這些,他才拂手祭了域門,直奔玄荒.
他走後沒多久,那片星空一陣扭曲,一道倩影緩緩走出,渾身蒙著黑袍,手中還提著一把七彩的仙劍.
仔細一瞅,可不正是女聖體和誅仙劍嗎?
除了他二者,還有一根斷裂的鐵棍,正是凌霄鐵棍,通體的光澤已湮滅,成了兩截廢銅爛鐵,斷裂處,縈著七彩幽光,一瞧便知,是被誅仙劍斬斷的.
女聖體拂手,掌心寂滅之力彙聚,將斷裂的凌霄鐵棍,生生碾滅成了飛灰.
如今的她,與往日有些不同,神色略顯呆滯,美眸也木訥,整個人,都籠暮在了七彩仙光下,立于浩瀚星空,如一只幽靈,似隱若現,更如夢中的魂,遙遠的不可觸及.
她這副形態,看的冥帝和帝荒,都忍不住皺了眉.
身為至尊,怎會看不出她做了什麼,必是與誅仙劍融合了,他們擔心的事,終是發生了,一尊無限接近大成的女聖體,外加一柄可怕的誅仙劍,他二者融合,已是諸天無敵的存在了.
"你家後輩,著實辦了一件蠢事."冥帝歎息的搖頭.
帝荒不語,並不打算反駁,女聖體之所以如此,葉辰難辭其咎,若那日不對女聖體出手,興許還有轉機,至少,女聖體不會與誅仙劍融合.
可惜,那日的葉辰太魯莽,破滅了女聖體的希望,逼的她因愛成恨,癡情的女子,在萬念俱灰下,啥事都做的出來的.
"她未參與旱疆族對葉辰的圍殺,潛意識中,還是心存一絲希望的."冥帝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戰,他是從頭看到尾的,若女聖體也參戰,葉辰必死無疑.
話分兩頭,另一方的葉辰,已出域門,跨過了玄荒星海,踏上了玄荒大陸.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新出爐的法器,貨真價實的真品,凶悍的很."
"神通秘法甩賣,祖傳的."
星海與大陸接壤的海灘,一如既往的熱鬧,縱在夜里,吆喝叫賣仍絡繹不絕,一個個攤位主,個頂個的賣力,每有人路過,那嗓門兒,也是個頂個的高,這些個攤位主,可都不是正經人,說是賣寶貝,實則,是來銷贓的,聚在這里的人,哪一個不會偷雞摸狗的.
葉辰一眼掃去,忍不住唏噓,海灘不算小,烏泱泱的全是人,每一個攤位,都懸掛著一顆照明靈珠,跑來淘寶的,也是一波接一波,都不是正經人,罵罵咧咧聲自是少不了,甚至蓋過了吆喝聲.
"真敬業."葉辰意味深長一聲,悄然走過.
"小友,要特產不."葉辰方才走入,便被一老頭兒拽住了,擠眉弄眼的,說是老頭兒,其實就是個青年,只不過,用了易容術,修為不過皇境,用老頭兒的外貌,來坑蒙拐騙.
"一邊玩兒去."葉辰看都未看,你丫的一個皇境,年歲不過上百,叫老子小友,合適嗎?再說了,老子是缺特產的人嗎?你不賣我特產,老子還想賣你點兒呢?真逗.
"別啊!這可是聖體親自煉制的."
"聖體知道吧!大楚的皇者,坑蒙拐騙樣樣精通."
"莫走啊!價格好商量."
老頭兒如狗皮膏藥,一路追著葉辰,喋喋不休,一副不賣葉辰兩斤特產,就不准備罷休了.
別說,葉辰真就停下了.
老頭兒見狀,忙慌貼了上來,笑呵呵的,暗道生意來了.
葉辰就干脆了,一手把這貨扒拉開了,雙目微眯,盯住了不遠處的一個胡髯大漢,准確說,是盯著大漢手中的酒葫蘆,在月光下,紫光璨璨,頗是不凡.
如那樣的酒葫蘆,他也有,而且還會兩個,嗯,也就是紫金小葫蘆了.
"小友?"被扒開的老頭兒,又湊了上來.
葉辰看都未看,輕輕一拂手,把這貨送上了天玩耍了,而海灘上的人,也僅輕輕瞥了一眼便收了眸,都說了,這里都不是正經人,時常會有人飛上天,已見怪不怪.
這邊,葉辰已走向那胡髯大漢,笑道,"道友,你這酒葫蘆,可否出賣."
"別鬧,這是傳家寶."胡髯大漢瞥了一眼葉辰.
"此物與你換."葉辰拂手一顆神珠,懸在了半空中,金光透亮,乃一尊聖王兵.
"這怎麼好意思."胡髯大漢的臉,變的那叫一個快,樂呵呵的,當即收了神珠,還不忘哈了一口氣,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聖人境的他,還未摸過聖王兵呢?
他這般自覺,葉辰更自覺,拂手收了大漢的酒葫蘆,消失在了人群中.
蒼茫大地上,他緩步而行,手握著剛買的紫金小葫蘆,輕輕點了一下,破了紫金小葫蘆上刻下的禁制.
這下,他的另外兩個紫金小葫蘆,紛紛飛了出來,三個葫蘆皆嗡顫,看得出,頗是興奮.
葉辰摸了摸下巴,左右打量著,至今,都不知紫金小葫蘆啥個來曆,也不知這樣的小葫蘆,究竟還有幾個,值得肯定的是,必定不凡,連他都看不透,若不是寶貝,鬼都不信.
正看時,他不由停了身,下意識的回眸,望向了身後虛無,總覺有人跟著他,也總覺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他,那種感覺,時有時無.
而三個紫金小葫蘆,卻是嗡的一顫,不分先後的遁入了葉辰儲物袋,像是懼怕.
葉辰微皺眉,不止回眸,直接回了身,雙目微眯,死死盯著虛無,撥開了一層又一層云霧,卻什麼也未看到.
感知錯了?
喃語著回了身,他又祭了域門,消失在了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