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輝月光傾灑,華山璀璨.
這個夜,看似祥和甯靜,實則暗潮洶湧,為一部華山道經,更多人前來,有上界大仙,亦有下界大魔,往日的世間仙山,此刻,儼然已成是非之地,縹緲仙氣也多了陰霾.
華山之巔,華山仙子靜立,藏于暗處之人自不少,饒是她,也難全部尋出,非她眼界不行,是那些仙魔太強大.
不遠處,華山真人就頗為淡定了,坐于石桌前,悠閑煮茶,華山之主自有大魄力,來者只敢躲山外,卻是不敢進來,便昭示了一件事,他們怕華山,這是一尊龐然大物.
比起外界,他更多關注的,還是葉辰,一日連破四個大境界,亦史無前例,他招的這小弟子,比想象中更不凡.
月夜甯靜,氤氳的仙霧,又將華山遮掩一分.
華山之底,葉辰已起身,狠狠伸著懶腰,自靈虛境一路殺到聖人境,感覺頗美妙,便如自九幽,一路登臨了九霄.
方一日,他自不舍得出去,提著酒壺,又往更深處.
這混沌之海,真真的浩瀚無疆,望不見盡頭,寓意道無邊界,悟不透道的真諦,便也尋不出那道之終點.
走著走著,他微微閉了眸,手提的酒壺,也自手中不經意間脫落,又墮入道的意境,心神于內徜徉,感悟大道.
其形態,在行走中,多有變化,一步一蒼老,自青年模樣,一點一滴,化作了一個老人,白發飄搖,白胡須搖曳;其後,又返老還童,自老態龍鍾,化作了一個孩童.
如此,也成一個循環,似若一輪回.
若有人在此,必定驚異,這小石頭太詭異,身體時虛幻時凝實,每一步都踩著道蘊,老與少的形態,在更迭變化,他明明是一個人,卻仿佛不存世間,給人一種縹緲之感.
這一日,他未曾開眸,一步又一步,無目標亦無終點,在混沌海中行走,他如時間長河上的游客,蒙了歲月灰塵.
不知何時,才見他定身,嘴角浸滿了笑意.
不怪他如此,只因他尋到了寶貝,且是大寶貝,也便是帝蘊,藏于混沌之中,乃一團紫色的道蘊,其形態是變化不定的,時而演化萬物,時而又歸入混沌,它所傳出的大道天音,玄奧至極,遠非道經可比,更極道帝威頻頻顯化.
"找的便是你."葉辰笑著,身體形態又變,化成為道,進了混沌,帝蘊不常見,難得尋到,豈有不得之理.
混沌海氣蘊洶湧,道聲響徹,頗是不凡.
時至黎明,有人前來,乃華山真人,更准確說,是華山真人的一縷化身,翩然落下,是專門來探望葉辰的.
然,他立在混沌邊緣,看了又看,也未瞧見葉辰身影.
本尊獲悉,親身降臨,捋著胡須,靜靜凝望,老眸多有詫異,竟也未尋到葉辰,已無他的身影,毫無蹤跡可言.
"跑了?"華山仙子一語愕然.
"他會舍得跑?"華山真人笑道,可不認為葉辰會走,此處是何地,乃孕育道經之源泉,華山底蘊之所在,道之神蘊精粹,是悟道之仙地,在此坐悟一日,堪比外界百年.
如這等仙地,外人想來都無資格的,傻子才會走.
果然,他在混沌的深處,尋到了葉辰,無形亦無相,並非人之形態,而是道的形態,已與這混沌海,化成一體.
"好你個小石頭."華山真人輕喃,眸中深意,多了一抹駭然,還是小看了葉辰,對道的參悟,他都望塵莫及.
"尋到了?"華山仙子還在找,卻未找著.
華山真人微笑,輕輕拂了手,撥開了那層層混沌云霧,遙指了一方,那是一絲縹緲的道蘊,便是葉辰所化.
華山仙子定眸去看,神色也震驚了,"以身化道?"
"這小子,在偷東西啊!"華山真人笑道.
此話,外人聽不懂,可華山仙子卻知.
那所謂的東西,乃華山的無上瑰寶,也便是帝道神蘊,葉辰已然尋到了,欲分出一縷,以融入他之道經.
帝蘊入道經,便如種子入泥土,種子能成那參天大樹,帝蘊受道經滋養,亦能返璞成道,會是一個力量源泉.
葉辰之欲,華山真人懂了,華山仙子也自知,這是想借道經培養帝蘊,道經便是帝蘊之養料,給其足夠時間,他日必如種子,成那參天古木,這場機緣,會是逆天的造化.
前提是,他能分出那一縷帝道神蘊.
"分離帝蘊,師兄你昔年未做到,不知那小石頭,能否做得到."華山仙子又笑,美眸流露仙光,看的眸光璨璨.
華山真人未言語,卻略顯尷尬,不免憶起古老事.
昔年,他也曾如葉辰這般,欲分出一縷帝蘊,奈何機緣不夠,或者說,是對道的參悟不夠,至今都未成功.
身為華山之主,體內卻無華山帝蘊,真真的尷尬.
如今的葉辰,貌似比他出類拔萃.
至少,葉辰身負一部道經,道經認主,是華山從未有過的先例,縱觀華山曆代之主,也無一人有過這等機緣.
所以,葉辰或許能分出帝蘊,他有先天條件,也便是那道經,已與葉辰融為一體,道經便是他,他便是道經.
若說帝蘊是種子,那道經便是泥土,而與道經相融的葉辰,便是一片頗有養分的沃土,道經養帝蘊,便是他養帝蘊.
深處,化身為道蘊的葉辰,還擱那溜達,就如一個小偷兒,總尋思著偷點兒東西,嗯……也便是華山的帝道神蘊.
可惜,這非一般的帝蘊,至少與夔牛的雷霆帝蘊不同,只因鴻鈞還活著,道祖之帝道神蘊,先天便有一種靈性.
欲分離一種有靈性的帝蘊,何其的艱難.
不過,他有道經這秘寶,它會是一個香餑餑,來吸引帝蘊,無需太多,只需分離出一絲便好,他便能借道經,孕育帝蘊,歲月久了,帝蘊之靈性,必與道經同化,為他所用.
"來嘛!哥帶你去看花花世界."
"別這般矜持,瞅見沒,咱有道經,我養你啊!"
"麻溜出來,莫逼我發飆."
葉辰一言接一語,充分發揮了聰明才智,又開了嘴遁模式,如壞大叔,在拿糖果忽悠小女孩;又如一個強盜,咋咋呼呼的恐嚇,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目的就是想要帝蘊.
可是,任他如何說,帝蘊就是不搭理他.
有靈性的帝蘊,自是不凡,忽悠恐嚇對它不好使,自始至終,都沒啥反應,哪來的石頭精,修為不強,願望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