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沒有後人,我希望,能由我代替給他守孝."
"小一,你還記得老李最大的願望麼?"
"他的願望……"
"選拔賽還有三天,我希望你能."
"好,我知道,我會好好訓練的."
"恩,老李的事情,文婧她們會代你做好的,你們現在不是在一起了麼?你的爺爺,也就是她的爺爺."
"謝謝.教練,我有個請求."
"你說."
"我想這段時間的每天晚上都去爺爺那里住."
"好,我開車送你."
換上籃球服,站在籃球場,姜淳一手里捧著一個籃球,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給挑起完成李伯伯願望的重任.
聽他們說,自己失憶了一段時間,在失憶的那段時間里,他的籃球能力相當的OK,跟著教練學習了很多籃球技巧.
可現在,他對那段時間的記憶完全沒有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籃球,是好幾年前的活動了.在那個時候,他打的也的確是不錯,可那也只是在學校里,上不了正式比賽的.
沒有了訓練記憶,要打職業比賽,姜淳一開始忐忑自己到底還有沒有那個能力.盡管像籃球這種東西,就算沒有腦部里的記憶,只要有肢體記憶,依然可以很快的找回感覺.
他的時間只有三天,所以,他必須在這三天的時間里找回記憶,並且熟悉與隊友間的作戰配合,強記各種應該是看過但完全沒印象的戰術.
"嗖!"
"Dang."
籃球打在了籃筐上,彈了出來.
"小一,先從簡單的來吧,不要太勉強自己."
老楊站在場邊,看著姜淳一選擇站在中線練投籃,他已經連續投了五球,力道都是夠的,球都能夠到籃筐附近,卻沒有一球能夠進籃筐.
"不行,沒有時間了,我不是在練習,我只是在找回身體記憶,從難的來,難的更加能夠刺激我找回投籃感覺."
姜淳一搖了搖頭,連續好幾球沒進並沒有打擊到他的自信心,因為就他的記憶中,這個距離,他就是以前,命中率也是低的可怕,投三十個,能進一個,就很高興了.所以,才幾球沒進,並不能讓他喪氣.
六球不進,七球不進,八球不進……
"教練,你休息會兒,我等下投完自己去撿吧."
旁邊裝籃球大框里的籃球全被姜淳一投完,看著老楊一個又一個的去彎腰撿球,比較費力的樣子,不忍心讓他再繼續幫自己撿球.
而且看著老楊步態稍老的樣子,他也容易會聯想到李伯伯.一想到李伯伯,他就會分神,越找不著感覺,壓力還會更大.
"沒時間,你必須專心的找感覺,撿球會廢時,廢力,你就在那里等著就好.順便也休息一會兒."
老楊擺了擺手,他可是籃球員出生,才中年,又不是老年,雖然體力遠不如前,但還不至于到連動會兒都不行的地步.
這感覺,是一點點找的,有的時候離開了原來那個位置,有可能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的感覺又會消失.
從那個距離練投籃,已經很耗費體力了,再彎腰撿球,還是那麼多球,易消耗到腰部力量,在彎腰撿球時,身體血脈也會下沖,對于剛做過運動的人來講,不舒服.
"可是……"
姜淳一想把自己心里所想說出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李伯伯走了,他傷心.老楊跟李伯伯是多年好友,曾經還是一起打球的戰友,他心中的傷痛並不會比自己少多少.他不忍心.
就在姜淳一猶豫著該怎麼開口時,籃球館里多了四個人,四個跟姜淳一身穿同一款式,只有背後號碼不一樣的籃球選手."教練,我們來幫忙了."
"王途,祥子,炳強,橙子."
姜淳一看向他們,扯出了一個笑.
"你記得我們?"
祥子他們今天本來是連續訓練了幾天,讓肌肉放松一天的休息日,接到了楊文婧的電話,短暫的告訴了他們一下姜淳一的情況,于是幾人一同決定取消休息日,來陪他們的這位末席成員一起進行找回訓練.
"不記得,不過我在成員表里看過你們,還看過之前一起練習時的錄像,"
姜淳一友好的笑著,在錄像里,他們相處的很好.看著向自己走來,跟自己伸出手擊打一下的問候.
男人之間,沒有多余的問候,僅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心神領會.
在幾十年前,老楊跟李伯伯,老趙他們的情誼,應該也是這樣開始的吧.
重新調整,姜淳一閉上眼睛,他感覺,李伯伯就正站在籃下,在向他招著手.在觀眾席上,是在為他加油的父母.
眼睛也沒睜開,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咻!"
籃球鑽框,擦網.
"好!進了!"
旁邊的老楊比姜淳一還要激動的叫好跳起.
"教練,悠著點兒,別閃著腰了,我們可不想推著你一起進比賽場."
在籃筐附近負責撿球的祥子笑著沖著教練喊了一聲,接著再把目光焦點移回到姜淳一的身上,"小一,再來一個."
"OK."
姜淳一睜開眼,他剛才並不是瞎投的,他在這里站了這麼久,投了那麼多顆出去,就算閉上眼睛,也能夠准確的知道籃球框到底在哪里.
感覺已經有了,只要有一顆進了,他就能夠知道下一顆該怎麼投能投進了.
在失憶的時候,他打籃球靠的是天賦.
恢複級以後,他玩籃球,靠的是經驗,不僅有打籃球的經驗,更有不少從戰場上累積下來的實戰經驗.
身體記憶,感覺記憶,訓練成功,只要一顆子彈命中靶子.後面的子彈,他都能夠相差無幾的命中靶子.
拿起一顆籃球,沒有多做停頓,也沒有瞄,直接就投了出去.
"咻!"
球再一次的進了籃筐.
"進了!好耶!不是運氣."
一個球進,可能是運氣,連著兩個球時,運氣的成分就大幅度的降低了.
"再來一個."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