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你臉會不會發燙?



我們和上帝之間的恩怨糾纏,最終以他的鋃鐺入獄落下帷幕.

當天晚上韓沫就離開了崇州市,蘇菲說要和他哥一塊回老家住一陣子,也不知道她是真想家了,還是跟我置氣呢,反正回去以後,我打電話不接,發短息也不回,但是每天晚上睡覺前她都肯定會定時定點的查崗.

自從"禁槍令"下達以後,整個崇州市的社會風氣一下子好上很多,八號公館和鴻圖會所雖然仍舊會時不時的干仗但動靜已經沒那麼大了,至于不夜城,按照當初的約定"西區"歸陸峰,東區屬于我們"王者",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東勝西弱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崇州市也正式進入了"四侯爭霸"的新格局,社會上的事情,我暫時沒有閑心去處理,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緊鑼密鼓的將"王者非凡"慈善基金會打出知名度.

經過這陣子不斷上報上新聞的媒體力量,"王者"倆字在崇州市也算小有口碑,我們旗下有自己的貨運站,裝修公司,搬家公司,信貸公司和一些投資成本不算太高,但是絕對能引人注意的小公司,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蒸蒸日上.

這天下午,我正和哥幾個正從會議室里研究怎麼樣把前段時間搶"鬼組"的那批黃金兌出去的時候,大廳值班的兄弟突然敲門,告訴我一個老人指名道姓的要找我.

"老人?"我疑惑的發問.

值班兄弟點點頭回答:"是的三哥,一個約莫六十多歲的老頭,他說在城南的小廣場上認識你的,還提到什麼二胡之類的,因為他年齡有點大,而且邊說話邊掉眼淚,我聽的不是特別清楚."

"會不會是上次那個在小廣場上拉二胡的大爺?當時你還異常大方的捐給他五萬多塊錢那位."蔡亮這麼一說,我才猛然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回事,趕忙帶著哥幾個走下樓去.

大廳里一個老漢,頭上戴著頂破氈帽,露在帽沿外邊的頭發已經斑白了,肩上搭著一件灰不灰,黃不黃的褂子.整個脊背,又黑又亮,閃閃發光,好像塗上了一層油.下面的褲腿微卷,腳上套著一雙髒兮兮的方口布鞋,看起來很狼狽,正是我之前在小廣場上遇到的那個拉二胡的老人.

看到我出現,老人走到我面前老淚縱橫的哽咽,身子一欠,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哀求:小伙子求你救救我吧,我實在走投無路了,才又厚著臉皮來求你得.

我慌忙避開他那一跪,將他攙扶到沙發上問:"大爺,您這不是折我壽麼,有啥事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大爺的擦了擦臉上渾濁的淚水嗚咽的說,我二兒子沒了,大兒子去討要說法也被警局抓起來了,還說要判刑,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求求你幫幫我.

安佳蓓很有眼力勁的幫著倒了一杯熱茶,安撫大爺說,爺爺您放心吧,我們老板可有本事了,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老板一定可以幫你想出來辦法的.

老人喝了口熱茶,平複一下心情,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一遍,事情的起因首先是他那位身患重病的二兒子,得到我和另外一位神秘人的捐款,總算湊夠了手術費用,本來一切都准備的差不多了,可是在手術前一天醫院突然通知老人,他們的手術需要延期,因為有另外一個重症患者需要手術.

對此,老人和自己大兒子沒有提出任何意見,繼續等著,好不容易又輪上該他們手術,院方再次通知他們需要延期,後來有個同病房的病人家屬看他們可憐,就偷偷告訴老人,之所以總給他們延期是因為"紅包"沒有送到位,大兒子性格剛烈,直接就找到院長辦公室要說法,期間那位院長可能說了什麼難聽話,大兒子一氣之下就揍了院長.

結果醫院報警把大兒子給抓了起來,院長聲稱自己被打出來腦震蕩索要巨額賠償,最重要的是當天就給二兒子停藥勒令他們必須轉院,這麼左右一耽擱,加上心底有急有氣,二兒子那天都沒熬過去,就死在了醫院的床上.

"臥槽特麼得!告他們啊!"王興一下子急眼了,扯著嗓門吼.


說著話,老人的眼淚就又下來了,嗚嗚咽咽的抽啼說,我家老二剛剛咽氣就沖進了一大幫人搶尸體,我一個老頭怎麼可能奪的過那些大小伙子,那天晚上老二就被火化了,我到警局門口去下跪,到政府門前去哭訴,根本沒有人受理,最後給我捐錢的一個小伙子告訴我,讓我來找你,說你一定有辦法可以幫我.

"馬勒戈壁得,大爺你放心,這事兒我們管了!在哪家醫院?"

"放心吧大爺,我們指定幫你討一個說法!"

"太他媽欺負人了!"

一幫兄弟全都火了,群雄激憤的朝著我喊,這事兒必須要管!

我想了想點點頭說,大爺您安心的從我這兒先呆著吧,我先想辦法把你家老大保釋出來,這會兒就到醫院去問問什麼情況,老實人沒招誰沒惹誰,不可能就白受這麼大的委屈.

我讓王興和胖子准備一些禮物去找柳志高,畢竟他主管市里的治安工作,先想辦法將老人的大兒子弄出來,然後又讓陳花椒和鄧華去聯系一些市里比較有名氣的律師,最後讓江龍和蔡亮去組織下面的兄弟,這事兒要麼不干,要干就轟轟烈烈的鬧出來新聞.

我和倫哥則先一步開車到了醫院,路上我腦子快速轉動著,這件事情具體應該怎麼落實,氣憤過後,我漸漸陷入了冷靜,這事兒說的好聽點叫伸張正義,說的難聽其實就是自己作死,敢和公家單位對著干,我估摸著就算是趙傑也不敢明確表態站在我這頭,可退一步講,如果事情能徹底轟動,辦的漂亮的話,其實這正好給了我一個打出"王者"名聲的好機會.

倫哥長歎短噓的說,在當今這個社會,錢多的買幾套房子加價賣出去,那叫房地產投資,那違法,錢少的買幾張火車票加價賣出去,那叫黃牛黨,犯法了,錢多的包養幾個女學生三百六十五天叫包二奶,是生活作風問題,錢少的包養女人倆小時,那叫嫖娼,犯法了,想要活的像個人,就得咬牙切齒的去掙錢,錢多了干啥都有理,錢少的放屁都說你破壞生態環境.

我歎口氣沒有應聲,猛不丁想起來一件事,問倫哥,哥你注意到沒有?剛才那大爺提到了一個神秘人,捐給過他錢,還讓他來找咱們?你說那人是誰啊?

倫哥搖搖頭說,不清楚,肯定認識咱吧,回去再問問大爺.

很快我們到了醫院,我和倫哥二話沒說,直接找上院長辦公室,推門就走了進去,當時一個梳著"地中海"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喜笑顏開的和一個年輕漂亮的護士摟摟抱抱,我估計人家只是在進行"學術"上的交流吧.

看到我們兩個不速之客,漂亮的護士驚呼一聲就跑出門外,倫哥將門反鎖上,我面帶微笑的兩手拖在辦公桌上朝著他自我介紹,您好,請問您是咱們第三人民醫院的院長麼?

"地中海"神情冷漠的上下瞟了我兩眼說,你哪位?有沒有素質,進門前怎麼不知道先敲門?

我揚起嘴角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哈,下次我一定注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成虎,是前幾天死在咱們醫院一位姓洪病人的家屬.

地中海瞬間勃然大怒,"啪"的拍了下桌子站起來,指著我吼:你是來無理取鬧的麼?那位病人是正常死亡,醫療鑒定書和證明信都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說著話他就抓起桌上的座機電話,倫哥一把按住他的手掌,將他推了個踉蹌說:"我老板沒說完話以前,不要輕舉妄動!"

我舔了舔嘴唇大大咧咧的坐在辦公桌上,指了指他背後的"醫者仁心"和"懸壺濟世"錦旗冷笑說:"每次看到這些字的時候,你臉會不會覺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