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賭命!



女人背對著我們,神秘兮兮的淺笑:"趙三哥不遠千里來到昆山,想必肯定是為了雷家的人吧?"

我當時正盯著她那光禿禿的腦門怔怔發呆,一時間沒聽到她說什麼,白狼靠了靠我胳膊,我趕忙干咳道:"對對對,鸞姐說的對."

"剛剛我手下說,三哥想跟我談筆交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買賣?"洪鸞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嫵媚的女人聲再加上她那禿瓢大腦袋,那副畫面說不出來的詭異.

其實我哪有啥買賣跟她談,無非就是想找借口跟她碰上面,完事趁機把她給制服,要挾丫去找那個買辦,把強子放出來,可是看她這副淡定的模樣,似乎早有准備,我一時間沒敢輕舉妄動.

我腦子快速轉動,信口胡謅道:"是啊,我在石市有條金融街,不知道鸞姐聽說沒有?"

眼下整個王者能夠拿的出手的除了崇州市的兩家制藥廠,也就是石市的金融街,既然想要誘惑她,總得提點有排面的東西,我抽了抽鼻子說:"鸞姐,我到昆山目的只有一個,我想帶走我兄弟,至于雷家是沉是浮,我不感興趣,如果鸞姐願意幫忙的話,我可以拿出金融街百分之五的股份,替我兄弟買命."

椅子背後的洪鸞沉寂了大概五六分鍾左右,豪爽的"哈哈"一笑,拍著手掌,慢慢轉過來了身子,沖我微笑道:"三哥大手筆,據我說知,金融街現在的市值將近五十個億,一年能得純正收入怎麼也得兩三個億吧?"

正眼跟洪鸞對上,我還是吃了一驚,倒不是說這娘們長得有多丑陋,恰恰相反,她長得很清秀,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笑起來的樣子帶著幾分英姿颯爽,兩片薄薄微微上翹,整體感覺就像是鄰家小妹一樣,如果帶個長發披肩的假發套,很難想像這女人竟然是一方大勢力的龍頭.

"將近三個億!"我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洪鸞眨動兩下眼睛,修長白皙的手指頭輕輕的叩擊桌面說:三個億的百分之五,天文數字,而且這筆數字還會逐年增加,三哥用來買個小弟的命,果然是義薄云天,佩服!

"鸞姐有興趣?"見她滿臉笑意,我稍稍松了口氣,只要這妞松口,其他事情都好辦,最後怎麼落實可以使手段,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法使手段,也無所謂,在我眼里雷少強是親人,別說百分之五,就算是百分之五十來換,我都毫不猶豫.

洪鸞的眉頭輕輕向上挑動兩下,饒有興致的盯著我的眼睛.


她的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人的成熟,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細的修飾過,總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嬉笑,我倆對視了大概幾秒鍾的時間,她的目光從我身上抽走,看向了旁邊的白狼,緊跟著出乎我意料的搖搖頭說:"沒興趣,三個億的百分之五確實很誘人,可扳倒雷家,我能得到的更多,興許還會得到成都軍區的青睞,紅安社成為第二個天門也不無可能."

"這麼說,鸞姐是一定要置我兄弟于死敵嘍?"我略微有些慍怒的朝前邁了一步,來昆山之前師父跟我說過,談判是門學問,得會在談判桌上恰到好處的表露出自己性格的不穩定,這樣對方會在心理上占點小優越,感覺自己的對手傻,然後再慢慢的扮豬吃老虎.

洪鸞絲毫不為所動,兩只胳膊拖在辦公桌的台面上,本就瘦小的她,被寬大的辦公桌一襯托,更顯的很纖弱,洪鸞沖我微笑道:"三哥不要試圖靠近我,我既然敢單槍匹馬的跟你們聊天,就肯定做了充足的准備,關于三哥的為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女人不比男人,心思相對細膩很多,您的這套示敵以弱的方式在我這里行不通."

被對方拆穿我的目的,我稍稍有點尷尬,抓了抓後腦勺說:"鸞姐想多了,我就是看您桌子上有一副撲克,想看看是啥樣,嘿嘿嘿,對女人下手這麼沒品的事情,我干不出來."

洪鸞見我目光投向桌面,抓起那副撲克放在手里把玩,流利的洗牌,切牌技術看的人眼花繚亂,我尋思這妞八成以前在賭場里做過荷官,不然不可能把牌玩的那麼溜.

"三哥的金融街遠在石市,中間的變數太多了,我一個弱女子帶多少人過去估計都是填坑,王者的勢力,我有所了解,三哥的狠辣,我也大概知曉."洪鸞將撲克牌從桌面上"唰"的鋪成個扇形,沖著我笑了笑問:"三哥平常賭錢麼?"

"十賭九輸,我不玩."我直接搖了搖頭.

洪鸞神經兮兮的點點頭說:"是啊,牌桌上賭的不是往往不是錢,而是命!牌如刀鋒,傷人害己,那位大哥你賭錢麼?"說話的過程,洪鸞直勾勾的看向白狼.

白狼遲疑了幾秒鍾後也搖搖頭道:"不會玩."

"不會玩還是不玩?"洪鸞的音調頓時提高.

"不會."白狼舔了舔嘴唇,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他一眨不眨的看著洪鸞,好像認識對方一般,眼中的情愫極其的複雜,猶豫半晌後,白狼出口問洪鸞:"我們是不是認識?為什麼我感覺你很熟悉."

洪鸞笑了,仰頭哈哈大笑,像是患了失心瘋似的笑的弓下腰,"啪啪"的拍打桌面,一邊笑她的眼淚一邊往下掉,朝著白狼翹起大拇指說道:"失憶了是麼?這麼理由真好,假如人真的可以說失憶就失憶,那該有多好."

"你認識我兄弟?"見到洪鸞這副表情,我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洪鸞指不定真認識白狼,而且之前關系很不一般,喜的是雷少強八成是有救了,男和女之間的關系其實沒那麼複雜,要麼是因愛生恨,要麼就是互相深愛卻又互相傷害,也不知道小白和洪鸞這種屬于哪類.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場合不合適,我真想抱住白狼親一口,好小子平常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處個對象還是昆山的大姐大,這特麼牛逼哄哄的媳婦,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洪鸞把玩著桌面上的撲克牌,隨手從抽屜里取出一根細長的女士煙叼在嘴里,徐徐的吐了口煙圈道:"趙三哥,不如我們來賭一局吧."

"賭注是啥?"我心"噗通噗通"狂跳起來,原本還准備費點唾沫星子勸說她和白狼,現在看來好像不需要費那麼大勁了.

"命!"洪鸞將撲克牌碼放整齊,來回的切著,朝我淺笑說:"如果你贏了,你們倆今天可以活著走出我的辦公室,如果你們輸了的話,那就留下來."

"賭我們的命?"我一陣愕然,本來以為她說的是賭雷少強的命.

洪鸞嘴角上揚,一陣冷笑說:"對的,如果今天你沒帶旁邊那位大哥來昆山,興許咱們見面談一談,隨便給我點股份意思意思,我就放走雷少強了,畢竟王者和天門對我們來說都是強敵,無怨無仇,犯不著以死相拼,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和白狼的仇,不死不休!雷少強不可能放過,你們如果贏不了我,也別想活著出去!"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洪鸞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桌上,瘋癲似的朝著白狼獰笑:"怎麼樣,這副場景是不是似曾相識?"

我暗暗心驚,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可以讓一個女孩臉上出現猙獰的表情.

"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你是誰了!如果咱們過去有仇,你有什麼火朝我發就可以,放我大哥一馬,放雷少強一馬,我留下來要殺要剮都隨你高興."白狼眉頭擰成了"川"字.

洪鸞滿是憤怒的臉上出現一絲驚奇,隨即冷笑起來:"嘖嘖嘖,你現在改變套路了嗎?開始打感情牌了?為了別人不顧自己的死活?哎喲,真的震到我了,白狼不要裝了,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樣!"

"對不起,我真的記不得了."白狼押了口氣搖頭.

"夠了,別拿失憶當幌子!"洪鸞粗暴的打斷白狼的話,梗著脖頸輕笑:"就算你真的失憶了,你記得別人,難道會記不得我?你說我相信麼?白狼,洪鸞?白和洪,洪好像和紅是同音字,你覺得會是巧合麼?白狼,這把牌和五年前一樣,賭命!不同的是,這次賭的是你和你大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