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 漲世面



捱到晚上八九點鍾,我正睡的舒服的時候,百合把我喊起來,帶著我一塊離開了賓館,賓館門口停著一輛很是紮眼的紅色"牧馬人".

"真特麼牛逼,昨天A6,今天牧馬人,姐,咱外勤處的福利是不是特別高啊?"我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似的,摸摸車門,瞅瞅輪胎,由衷的感歎道.

"別貧嘴!"百合笑罵我一句,掏出一柄車鑰匙遞給我.

"啊?干啥?"我不解的問她.

百合撇撇嘴說:"你見過老板開車,保鏢坐車的麼?別忘記咱們現在的身份."

"呃,這就開始入戲了啊!"我拍了拍後腦勺,接過車鑰匙,先是畢恭畢敬的替百合打開車門,然後一溜小跑鑽進駕駛座上,徑直朝著藁城區的方向出發了.

路上我問百合:"姐,那邊有戰友跟咱們接上頭沒?"

"嗯,到達藁城區以後你把車開到國豐大廈,那邊有戰友跟咱們碰面,一定記住少說話多觀察,如果有可能得話,盡量把賭場里面都有什麼賭博機記下來,這些東西將來都有用途."百合低著腦袋把玩著那只小巧玲瓏的手機,沖我交代道.

我會意的點點頭,全神貫注的踩起油門.

藁城區在石市的東北部,名義上屬于石市管轄,實際上更像是個郊縣,距離石市很遠,我感覺都快跟刑城差不多了,因為那地方只有一些造紙廠,印刷廠之類的小作坊,當初我們王者對那地方壓根沒提起過征服的興趣,所以了解也不算太多,只知道那地方的有錢人很多.

根據車上的導航,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出現在國豐大廈的正門口,等了約莫五六分鍾,兩輛黑色的路虎車橫沖直撞的停到我們旁邊,從車里先是跳下來個打扮的很是社會的壯漢,緊跟著後面還跟著七八個社會小哥,一個個吊兒郎當,瞅著就不像啥好人.

我立馬警惕起來,繃直後腰打量那幫朝我們湧過來的家伙,百合擺擺手輕聲說:"自己人,他叫大兵,明面上是藁城區比較有身份的幫派頭子,你可以多和他熟悉熟悉,說不准以後能派上什麼用途."

打頭的那個壯漢大概二十八九歲,長得虎背熊腰,板寸頭,蛤蟆眼,身上穿件七分袖的黑襯衫,脖頸上戴條小拇指粗細的大金鏈子,兩條胳臂上一邊紋了一條青色的猛龍,社會人的標配打扮,他走到車跟前"啪啪"拍了拍車前臉.

"下車吧."百合先我一步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下車以後百合和那個叫"大兵"的壯漢很是熟絡的攀談起來,兩人一句也沒提關于賭場的事情,說的大部分都是什麼合作,輪胎,開發之類的生意經,我從邊上盡職盡責的扮演保鏢的角色,我估摸著如果不是周邊有什麼暗哨,就是大兵的那幫小弟嘴巴不太保險,他們才故意演戲.

兩人閑扯了一會兒後,大兵說請百合吃飯,完事我們一行一輛"牧馬人",兩台"路虎"車,很是搶眼的行駛出去,百合坐上了大兵的車,我一個人從後面跟著.

從一家很上檔次的飯店吃完飯後,大兵一邊剔著牙一邊笑嘻嘻的沖百合問:"我聽說百合姐很喜歡玩牌?我們藁城區有一家很有特色的賭場,不知道百合姐有沒有興趣玩兩把."

百合做出一副猶豫的模樣,沉思了半分鍾後才勉為其難的同意.

我們浩浩蕩蕩的朝著特色賭場進發,在一家名為"花旗典當行"的大樓門前停下車,大兵帶著我們大大咧咧的闖了進去,一樓大廳就是個很平常不過的典當行,典當行說穿了就是過去的當鋪,拿東西可以換錢,但是會被貶值的很厲害,看來不管是在什麼年代,資本家永遠都是資本家.

這棟大樓雖然只有十幾層,可是電梯卻足足有五六部之多,而且每個電梯的門口都有兩個穿黑色西裝的青年把守,我們准備上樓的時候被兩個青年給攔住了,大兵勃然大怒,指了指自己的臉吼罵:"連老子都他媽不認識?"


一個估計是隊長之類的青年不卑不亢的欠身說:"大兵哥,真心對不住,老板今天剛交代過,所有來玩的貴賓都必須出示鑽石卡,別說是您,就算是市里面來的那幫官老爺也不例外,我們都是打工的,您別難為."

"真特碼事多!"大兵極其不耐煩的打了個響指,他身後一個馬仔趕忙從手包里掏出來一張小卡片遞給對方,青年又押了押嗓子說:"大兵哥,勞駕您的幾個兄弟在外面等候吧,我們老板交代,從今天開始任何人都不能帶隨同進去."

"去尼瑪的,合著你們今天是專程為我改的規矩是不是?就是想要老子難堪!"大兵這下忍不住了,一把攥住青年的脖領,上去就是一記響亮的大耳光,看守電梯的七八個黑西裝年輕人立時間圍了過來.

挨了一巴掌的青年擺擺手,仍舊面帶微笑的朝大兵解釋:"大兵哥,您的安全我們賭場可以全權負責,如果您在我們賭場掉一根頭發,就算把我們賭場拆了,我們也不會說出二話,但是您的兄弟真的不能跟進去."

"為啥?"大兵余怒未消的一把推開他.

青年沉思了幾分鍾後低聲說:"我們老板說,最近可能有便衣潛進賭場,出于對大家的安全著想,所以才規定進出賭場必須出示鑽石卡,也不能攜帶任何隨從,鑽石卡都是咱們場子的老主顧,知根知底,便衣不可能持有,至于隨從嘛……大兵哥是道上混的,應該比我更清楚可信度."

大兵深吸了一口氣後點點頭說:"嗯,康老板在賭場沒有?好久沒和他摸牌麼,待會約他玩兩把."

"這個真不太清楚,我們做手下的哪敢過問老板去向."青年很圓滑的打了個太極.

大兵朝著幾個小弟擺擺手:"你們到車里等著去吧."然後領著我和百合走進電梯.

"大兵哥,這兩位是?"那青年可能看我和百合眼生,又出聲阻攔.

大兵怒不可遏的一把又攥住青年的脖領惡狠狠的訓斥:"小伙子別太過份了,你讓我出示鑽石卡我就拿卡,讓我的小弟滾蛋,我就讓他們走人,這兩位是我生意場上的重要合作伙伴,如果你敢給我攪和黃了,信不信我把你骨頭剁碎了喂狗."

不知道是大兵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青年自覺為難大兵兩次了,笑了笑說:"大兵哥既然可以做擔保,那就肯定沒問題,對不住了兩位老板."

進入電梯以後,我們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我看到大兵抹了腦門上的汗珠子,敢情他心里也緊張,電梯到達的時候,隨著電梯門打開,立刻就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怎麼說呢,這是一種很複雜的聲音,撲克牌,骰子,輪盤,各種儀器轉動,老虎機的電子音樂,人們的驚叫,歎息,歡呼,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等等這一切,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為複雜的氣氛.

我雖然沒去過"賭城"拉斯維加斯,也沒進過澳門的任何賭坊,但是之前可沒少往王叔的"翠屏居"跑,這地方感覺比王叔的場子還要專業很多.

穿著標准制服,紮小領結的侍應生彬彬有禮的沖我們問好,手法利落的荷官,衣著性感晚禮服的豔麗女郎,一排排的老虎機,寬敞的賭桌,周圍還有穿著彪悍黑西裝帶著耳麥對講機的保安,勾勒出這個賭場的宏大規模.

這個大廳足足有上千平方米,客流量看來很不錯,每張賭台前都圍著不少男男女女,我發現這里出現的每一個客人都是衣冠楚楚,不論男女,都穿著得體,不過總體而言,這里的客人大多數都是男人.

大兵招了招手,立馬有兩個侍應生跑了過來,熱情的朝他弓腰問好:"大兵哥晚上好."

"這是我弟弟,給他拿十萬塊錢的籌碼,然後安排個漂亮姑娘領著他到處轉轉,賬記到我頭上!"大兵很是豪爽的吩咐,沖著我笑了笑說:"兄弟你先玩著,籌碼不夠找侍應生要就可以,我和百合姐去找賭場的老板摸兩把,完事我會安排人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