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8章 幸福,很簡單!



我打量那幾個人的時候,他們也同樣瞟了我兩眼,一瞬間我有種掉進冰窟窿的錯覺,感覺渾身冷冰冰的,異常的不舒服.

我禮貌的朝著對方點點頭,對方領頭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干瘦的青年,青年的頭發帶點營養不良的枯黃,八字眉單眼皮,兩側的顴骨很高,脖頸處的血管清晰可見,他也沖我微微笑了笑,一笑更讓人覺得分外的別扭,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這樣的人壓根不應該有笑的表情.

走出去肯德基老遠以後,我還忍不住回頭多望了幾眼.

"三子,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幾個人很別扭."蔡亮湊到我跟前輕聲道.

我點了點頭:"感覺他們的五官極其不協調,還有眼神也怪怪的."

"是死氣,他們的眼里頭透著一股死氣!"孫至尊湊過來低語:"我記得我蹲監獄的時候,有一次號里人滿了,我被臨時送到重型監關押,里面的幾個死刑犯的眼神就和剛才那幾個人一模一樣."

聽孫至尊這麼一形容,我立馬也回過來神兒,對!剛剛那五六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冷漠,異常的冷漠,看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具尸體,一件死物.

"那樣的人千萬不要招惹."我咽了口唾沫,又回頭看了眼肯德基,隔著透明玻璃我看到那幾個人竟然坐到剛剛我們坐過的位置,那個領頭的青年扶著下巴頦,也扭頭看向我,又沖我神經兮兮的咧嘴笑了笑.

這次我沒有任何回應,而是催促眾人加快了步伐.

東京這種國際性的大都市,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所以碰上幾個怪人沒什麼可稀罕的,只要他們不是沖著我們來的,願意死氣活氣的都隨意.

接下來的幾個鍾頭里,我們幾個陪著三位姑奶奶游走在東京的各大商場里,說起來逛街女人絕對是這個星球上站在食物鏈上最頂尖的生物,連續逛了三個商場以後,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狀態,反正我的腳後跟磨出泡了,提著十多包的東西,累的幾乎岔氣,當初在衛戍區參加野外拉練都沒有這麼累.

可三位女俠卻越逛越精神,樂此不疲的從這家店晃到那家店.

走著走著,魚陽蹲在地上累的直吐舌頭:"三爺,我服了!看在我還是傷員的情況下,能不能給條活路,我就從原地等你們吧,真心耗不起了."

"還是不是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話都是放屁麼?"我白了眼他問道.

魚陽搖搖頭,雙手抱拳作揖:"從今兒開始你把我當姐妹吧,以後我是你妹妹行不?我上廁所蹲著尿尿,爺,我是真的走不動了."

"快拉雞八倒吧,誰要是有你這麼丑的妹妹,爹媽得造了多大的孽,少特麼廢話,快走!"我從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威脅的吧唧嘴:"你的影視公司還想干不想干了?我還說回頭讓騾子幫你物色幾個漂亮妞呢,以你的體力,我看也用不上了."

"誒我去!你說誰特麼體力不好啊,罵人是不是?"魚陽瞬間一蹦三尺高,一把奪過來我手上的東西,扯著喉嚨朝前面溜溜達達的仨女俠喊:"菲姐,東西給我提,你們可勁逛,別看小伙瘦,小伙渾身是肌肉!"

"這個虎逼."我們一幫人全都笑翻了.

行走在新宿區的街頭,我們一行人就跟組團到島國來旅行的普通青年一樣,瞅什麼都覺得新鮮,東京的這幫生意人都學出精了,半夜三更家家店鋪幾乎都燈火通明,路邊還有不少賣特色小吃的商販,一路走一路吃,就連一直嚷嚷著說要減肥的杜馨然都受不住美食的誘惑,手里攥著兩根比她腦袋還大的鐵板魷魚,吃的不亦樂乎.

"本來還想靠著走路消耗卡路里,現在看來沒戲了."杜馨然抹了抹嘴邊的油漬,像個小花貓似的歎氣,整的好像是我們幾個逼她往嘴里塞吃的一樣.


魚陽賤嗖嗖的壞笑:"杜二小姐,別指望走路減肥了,豬八戒走了十萬八千里也沒見他瘦下來,而且他還是吃素."

"你能不能滾遠點呀!"杜馨然羞臊的跺了跺腳,使勁從魚陽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哈哈……"我們一幫人再次笑癱了,到東京差不多一個來月了,每天都過的壓抑的不行,唯獨今天我才真正的露出笑容,一路的歡聲笑語,一路的嬉笑打鬧,這些天的陰霾也徹底化作烏有,消失的干干淨淨.

一直玩到午夜的一點多鍾,祖宗們把要買想買的東西全都網羅一空,體力也有點虛了,我們這才踏上回家的行程,望著車窗外燈火闌珊的夜景,蘇菲很小女人的依偎在我肩頭,嘴角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看她笑,我也跟著咧嘴傻笑.

有時候幸福其實很簡單,你愛的人因為你的某個小動作嘴角上翹,天旋地轉的幸福感就會撲面而來.

感受到懷里玉人的溫暖,我也把腦袋輕輕的靠在她的額頭上,不知不覺這個傻妮子竟然睡著了,夢囈似的輕輕眨動小嘴兒,時不時還會露出一抹笑容.

"三子!"坐在副駕駛上的蔡亮猛然轉過腦袋,我趕忙沖他比劃了個"噓"的手勢,生怕蘇菲被吵醒,壓低聲音問:"怎麼了亮哥?"

"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蔡亮輕聲道:"咱們一直把目標鎖定在啞巴身上,你說是不是出發點就錯了?啞巴老奸巨猾,又是當了半輩子兵的軍痞,追蹤和反追蹤能力肯定一流,想要在幾千萬的大城市挖到他,其實不比大海撈針輕松多少."

"你的意思是……"我眨巴了兩下眼睛.

"咱們為啥不能換個角度,從張思澳的身上下手呢,咱們從屋里關了一個多禮拜,一個個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要抓狂,張思澳的年齡不比咱大多少,又是身處色情之都,你說他會不會有點把持不住,想著釋放釋放自己,那種事情上癮,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咱們其實可以從東京的外圍女入手."蔡亮兩只眼睛透亮,散發著一絲亢奮的色彩.

"別扯淡了亮哥,你知道東京有多少搖妹不?小店咱不說,光是能從網上查出來的就有一兩百家,這里頭到底養了多少小姐,每個小姐又有多少客源,咱們能查的出來不?"魚陽不屑的撇撇嘴:"有這點功夫,你還不如幫著我一塊參謀參謀電影公司應該怎麼開業吧."

"你能不能別說話?跟個傻籃子似的."蔡亮瞪了眼魚陽,扭頭繼續道:"以張思澳的身份絕對不會去那種低檔次的小店里玩,他選擇的肯定是數一數二的大型夜場,咱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男人嘛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點占有心理,他相中的一般不會再出來接客,咱們其實可以讓騾子安排人去打聽打聽."

我琢磨了幾分鍾,點點頭道:"有道理,反正也不費事兒,可以讓騾子去查查."然後我拍了拍前面開車的小伙肩膀道:"兄弟剛才我的對話你都聽見沒?"

"沒……沒有!我什麼也沒聽見."司機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我笑了笑道:"回去把我們剛剛的原話告訴騾子,讓他抓緊時間辦,如果這點事情都弄不明白,呵呵……"

司機打了個冷顫,趕忙點點頭道:"知道了,虎哥."

回到住所,我將蘇菲輕輕的抱回房間,完事又回到客廳跟蔡亮閑聊起來.

"三子,去找小佛爺的分隊也離開有些日子了,你是不是應該打電話慰問慰問,咱們手下眼前沒多少能用得上人了,也就孫至尊,你我的戰力還在,萬一再碰上一次禍端,咱們幾個獨木難支啊."

我搖搖頭道:"不能打電話,整的就好像咱們催他們回來似的,佛哥情況不明,咱得照顧到肥波,拐子和佛奴的情緒,大家算起來都是一家人,最難的時候也挺過去了,咱再自己扛一陣子吧."

正說話的時候,房門突然"噠噠噠……"被人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