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我狂,不分地方!



眼瞅著將近二十輛本田轎車組成的車隊停在公司門口,我側頭問田偉彤:"這也是你朋友啊?場面整的挺像回事哈."

田偉彤迷惑的搖搖頭:"好像不是……"

"是稻川商會的人."騾子三步並作兩步的從門口的台階上跨過來,站在我旁邊低聲道:"虎哥,這是稻川商會血影堂的車隊,前段時間稻川商會整合,摒棄了很多小堂口,合並出來三個堂口,血影堂主戰,風影組主海外,還有個獄刀堂算是六代目的親衛隊."

"我記得以前還有個堂口叫什麼鬼組還是鬼腦袋的玩意兒,現在哪去了?"我舔了舔嘴唇問道,公路上的這支車隊穩穩的停在原地,半晌沒有一個人下來,整的我心里毛森森的.

"沒有了,稻川商會現在就剩下這三支堂口,不過每支堂口的實力都不弱."騾子如臨大敵一般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很快出現幾十號西裝革履的壯實青年.

"不用那麼緊張,興許人家只是來給咱們賀喜呢."我側了側身子咧嘴笑道:"今天是咱們開業,開業講究個紅紅火火,誰要是讓咱們下不來台,咱們就拿誰的血祭旗,騾子你跟警署的朋友聯系一下."

"操特媽得!這幫籃子怎麼跟蛆似的如影隨形呢."魚陽暴躁的解下來領帶,直接纏到手上,又把襯衣扣子松開,從後腰摸出一把卡簧:"非要逼我一個文化人當流氓."

我們這頭罵罵咧咧的嘀咕,對面公路上的本田車隊仍舊紋絲不動.

田偉彤攥著手帕,擦了擦腦門上的細汗道:"三哥,和氣生財,沒必要再咱家門口跟狗籃子一般見識,實在不行咱就報警處理,正好我也想看看剛認識的這些朋友,有多少願意往咱們這頭歪屁股."

"一個都不會,對方是稻川商會,你尋思誰會為了一口吃的,把一家老小扔出去受罪?稻川商會的人為啥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就是要告訴東京的各方勢力,這地方稻川商會說了算."我吐了口濁氣,瞟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各界"精英"們,冷著臉說道.

"那咋整?"田偉彤臉色變得明顯有些難看.

我聳了聳鼻子道:"今天咱們要麼不整,往後老老實實的窩著,看到稻川商會的人就退避三舍,要整的話就必須得贏,告訴東京城的大小勢力,什麼叫真正的過江猛龍."


"磕唄,擦!都雞八兩個膀子架一個腦袋,誰也不比誰多啥,現在沒點經曆,老了以後拿啥下酒吹牛逼."魚陽佝僂起身子,手攥卡簧惡狠狠的指著對面的本田車隊吐了口唾沫:"老實蛋,等你六十歲大壽的時候可以抱著孫子驕傲的說,爺爺當年從島國跨馬揚刀的大戰過島國黑幫."

"呵呵."田偉彤心虛的抓了抓臉,雖然小腿肚子在轉筋,不過站在原地沒挪過位置.

本田車隊里面的人好像集體死了似的,十幾分鍾過去了,仍舊沒有任何聲息,就是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手段,整的我們愈發有壓力.

我們從對過站的腿都有點發麻,又杵了兩三分鍾,蔡亮伸了個懶腰道:"三子,咱真是給他們臉了,一個個跟二傻子似的從這兒候著,操!我覺得吧,咱該忙啥忙啥去,他們不動彈就算了,賽臉就削他!"

蔡亮話音剛落,對過打頭的本田車門"嘭"一聲開了,接著後面一排的本田車四門齊齊打開,從車里鑽出來不下百十來號黑色西裝,膀大腰圓的青年,浩浩蕩蕩的朝著我們湧動過來.

我盯著帶頭的兩人,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打頭的家伙一老一少,老的估摸四十出頭,國字臉四方嘴,五官格外的板正,正是在石市跟我打過不止一次招呼的吳晉國,他旁邊的小狗籃子是傑西.

傑西仍舊是滿腦袋紮著花花綠綠的麥穗小辮,不過換了一身穿裝風格,手拎著個LV的小包,立領襯衫黑西褲,腕子上戴了一塊手表,起碼得值個幾萬塊,整個人看著干淨利索,挺精神的.

"喲,這不是三弟嘛,什麼時候來東京的?也不知道提前打聲招呼."吳晉國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表,滿目微笑的朝我伸出手掌,一如既往的帶著股成功人士的風范.

"呵呵,昨天剛下飛機,國內實在混不下去了,尋思出門討口生活,看樣子吳總現在混的不錯啊."我微微一笑,眼神制止住旁邊憤怒的魚陽和蔡亮,遞出胳膊跟他握在一起.

"你這傳媒公司整的不錯啊,將來肯定大有作為."吳晉國呲牙指了指我身後的小樓,翹起大拇指道:"三弟真心不是一般人,在石市的時候搞金融街,來東京又搞網絡傳媒,單憑這份獨特的眼光,想不發財都難."

"我就是瞎整唄,比不上吳總玩的高大上,我記得吳總當初不是說,永遠不會在出現在我面前麼?看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哈."我揚嘴笑了笑,裝作開玩笑的模樣點了他兩句,隱晦的提醒他,當初我既然能把他逼走石市,現在也同樣可以叫他敗退石市.

"呵呵,我本來還打算過來收保護費的,既然是熟人,那就算了,三子啊,以後在東京有什麼事及時跟我溝通,大家都是朋友,我收費肯定不會太貴."吳晉國轉動兩下脖頸,言語間的嘲諷再明顯不過.

"你找誰收保護費啊?我剛剛沒聽清楚."我挖了挖耳朵眼,沖著吳晉國"噓"的吹了口氣:"我出道晚,混的時間也短,但是我這個人有個毛病,走到哪就喜歡把保護費收到哪,吳總你說你個正經八百的生意人,咋還賺這種埋汰錢呢?掉價不?"


吳晉國沒吱聲,旁邊的傑西一下子躥起來了,指著我鼻子怒哼:"趙成虎,你不用狂,這里是東京,稻川商會的總部,輪不上你囂張,裝逼分分鍾教你做人!"

"老弟,當初抱著我大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那個小伙是你不?"我摸了摸鼻梁骨,皮笑肉不笑的伸了個懶腰:"我狂從來不分地方和對手,咋地?你不服啊?"

說話的同時,我裝作腳跟沒站穩,一下子撞在傑西的胸口,把他碰了個踉蹌.

"草泥馬,干什麼!"傑西情緒激動的一把推在我身上.

"跪下,損籃子!"魚陽眼疾手快一個猛子紮到了前頭,左手一把薅住傑西的脖領子,右手上的卡簧順勢頂在他肚子上,破口大罵:"小逼崽子,你要干啥?昂?到自己家地盤就覺得你不是你自己了唄!來,你再推我三哥一指頭試試,我看看你有多飄,能飛多高!"

魚陽這一動手,吳晉國身後的馬仔們紛紛叫嚷著往前湧,騾子同樣擺擺手呼喝:"給我懟上去!擦特麼得,今天咱家公司開業,誰不給魚總面子,就是不給我臉,我看看誰特麼有兩條命!"

吳晉國抬起手臂,朝著身後的馬仔喝斥:"鬧什麼鬧,誰也不許胡來."然後又看向我笑道:"三弟,我想你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單純是來給你們恭賀的,大家都是熟人,沒必要整的這般劍拔弩張的,你說是吧?"

"這就對了嘛,咱都是有身份證的人,說話還是客氣點的好,魚總把傑西放了,侄子輩兒的小孩兒,跟他一般見識干啥?當初我跟他爹一塊找小姐的時候,他還握著籃子叫蛋蛋呢."我朝著魚陽擺擺手,眼下大家勢均力敵,如果真磕起來,不定誰會掉肉,讓一個人丟份兒有的是辦法.

魚陽一把推開傑西,吐了口唾沫冷笑:"小家伙,你也就是趁個好爹,要是沒他,今天我肯定讓你好好感受一把急診室里處處好風光."

不遠處前來恭賀的東京城各界"精英們"紛紛伸直脖子往我們這頭看,我相信今天的事情,用不了一宿就能傳遍大街小巷.

我眼珠子轉了兩圈朝著吳晉國微笑道:"吳總,您人來了就是給我最大的面子,十萬八萬的賀禮就拉倒吧,咱都是朋友別見外,呵呵……"

吳晉國估計沒想到我會這麼無恥,前一分鍾還跟吃了槍藥似的和他們推搡,後一分鍾話鋒一轉就要起了賀禮錢,他被我嗆的咳嗽兩聲,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朝著傑西擺擺手:"傑西,去給你三哥上八萬八的賀禮,圖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