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章 朝拜



第二天一大早,我,蘇菲,罪和胡金踏上了開往SX省的列車.

"轟隆轟隆……"

火車碾壓鐵軌的響聲特別清晰的傳入我的耳中,我盤腿坐在臥鋪上,有些神經質的看向蘇菲問:"你聽到有人喊救命了嗎?我看到大老板再朝我求饒."

見我一臉的木訥,蘇菲的眼淚當時就下來了,死死的抱住我哀求:"老公,你別嚇我行不?只要你好過來,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求求你了."

"大哥,喝酒吧!"

"小三爺,你老說我是個酒懵子,今天我得給你證明一下,不管喝多少,我都肯定沒事兒,你要不服氣,咱倆就拼一下."

罪和胡金慌忙拿出我們來時路上買的幾個"劉伶醉"的口杯挑釁的朝我叫囂,我是誰?堂堂王者的龍頭,怎麼可能被他們給撐住,自然抻脖應戰,喝著喝著我就多了,據說還在臥鋪車廂里耍了一段醉拳.

經過一夜的顛簸,我們終于踏上了求仙問道的征程.

目的地,SX省五台縣,一個叫台懷的鎮子上,兩個打扮的異常利索的青年接待了我們,並且為我們安排了明天一早的行程,住在農家院似的小庭房里,我蹲在院子當中的葡萄樹下,夢囈一般的嘀咕一些自己聽不明白,別人直搖頭的屁話,蘇菲像是哄孩子一般一勺一勺的喂著我甜水.

冷不丁我看向蘇菲問道:"媳婦,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得神經病了?"

蘇菲怔了一怔,左手摟住我的脖頸,腦袋輕輕枕在我腿上流著眼淚道:"沒有,我只是覺得過去對你的照顧太少了."

看她此時的樣子,我心里特別不是滋味,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沒有得神經病,只是我不樂意去回想那些刀光劍影的生活,或者說我潛意識里特別排斥那段過往.

冷不丁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院外走進了,朝著我呵斥:"趙成虎,你給我立正!"

我看了眼來人,坐在原地一動沒動,反而朝著他咧嘴笑了笑:"權哥,你跟我整這一出累不?有啥話你直接說不就完了,干啥呀,五馬長槍的."

來人正是羅權,京城赫赫有名的二代子弟,衛戍區未來的掌舵人.

"你特麼給我起來!"羅權一胳膊薅住我的脖領,很是粗暴將我拽了起來,另外一只手戳著我腦門厲喝:"這會兒覺得良心難安了?你牛逼哄哄的告訴我,自己可以拿下青市時候那股子意氣風發去哪了?青市是我逼著你拿的不?"

"不是."我老老實實的搖頭.

"那他媽是我逼著你殺人入魔的不?"羅權噴著唾沫星子再次嘶吼.

"也不是!"我吞了口唾沫笑了笑.

"你給我把嘴合攏,有能耐承受只手遮天,沒本事面對千夫所指啊?"羅權惱怒的吼叫:"你是什麼玩意兒不需要任何人評價,你只要記住你上無愧于國,下無愧于心,對得起兄弟,顧得住百姓,就萬事OK,這話老子今天只跟你說一遍,而且這輩子也只會說一遍,能記住你就記心里,記不住當我他媽這趟白來五台山,你趙成虎是我羅權的兄弟,如金似鐵的兄弟,你錯,哥替你扛下千金壓頂,你對,哥陪你九霄云外!回來吧,兄弟……"

"權哥……"我嗓子一陣干澀,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羅權眼中噙著淚,哽咽的嘟囔:"回來吧兄弟,你要真他媽神經了,哥這輩子都不得安生,我求你了……"

我咬著嘴唇出聲:"權哥,我啥事都沒有……"

"行,那你回屋躺下睡覺,明早上咱們一起拜佛求安."小佛爺拽著我胳膊推進房間,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和蘇菲又說了些什麼,我躺下很久才緩緩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羅權和那兩個負責接待我們的年輕小伙披著軍大衣就來喊我們起床,為了證明自己腦子確實沒問題,我趿拉著拖鞋就跟他們一塊朝山腳開拔.

作為華夏最富盛名的佛教聖地,四大佛教名山之首,五台山的香火一直都鼎盛至極,即便清晨四點多,天色還沒有完全大亮,那些燒香拜佛的佛教徒們已經開始朝拜,我們一路走來,看到不少一步一叩首的虔誠佛徒,通往山頂的台階上,每一階都刻著密密麻麻的人名.

羅權和蘇菲一身運動裝走在我左右,似乎怕我會滾落台階底下,望著巍峨的崇山,我使勁抽了抽鼻子,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哪知道鼻子往上一抽,聞到的全是劣質香燭的味道,再抬頭一看,天空中藍天白云,帶著一股子讓人說不出道不明的靜謐.

猛不丁一個戴著大金鏈子,剃著頭小平頭,掛著個雷鋒挎包,看起來溜溜達達的小青年,攥著一把檀香走到我們跟前,朝我笑著問道:"哥們,是不是要拜佛啊?"

罪不耐煩撇嘴:"咋地?你跟佛祖是親戚,找你可以走後門辦事啊?"

"兄弟,你看你說這話有點外道,我就指著這個吃飯的,你們要是真想拜佛,我這兒有千年楠木制的焚香,一根一百八十八,保證有求必應."小青年齜牙笑道:"很多明星大腕,高官達人都從我手里買香."

"用你的香,我許的願佛主能提前受理是麼?"我摸了摸腦門笑問.

小青年眯著眼珠子打量我半晌,差不多五六分鍾左右,他遞給我一支云煙,笑著說:"哥們,我雖然不知道你要許什麼願,但看得出來你有心病,我直白點說吧,活人給死人燒紙,那就是糊弄鬼的事兒,你燒香拜佛也一個雞毛樣,佛祖顯不顯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只要你花完錢,狀態絕對比來的時候好,這叫啥?精神寄托……"

我沉思了足足能有快十分鍾,朝著他點點頭道:"你這麼做買賣,生意肯定沒個賠,來吧,你現在身上戴多少香,我全要了,求的就是一個心里寄托!"

"好嘞,款爺!"小青年樂呵呵的將雷鋒包遞給我,吧唧嘴道:"包里一共八十根香,一共一萬五千零四十,咱們有緣,收你一萬五得了!"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沖著罪擺擺手:"給他錢."

說罷話,我接過雷鋒包,從里面掏出香點燃,神經兮兮的念叨:"也不知道那尊佛能顯靈,我干脆全部拜了,希望你們保佑,死者真的能夠已矣."

說完後,我走一步磕一個響頭,點燃一支香的朝五台山上爬去,跪在青石板上,我匍匐在地,虔誠的一步一拜,周邊不少上山的旅客,看到我都跟瞧傻逼似的打量,還有不少人拿著手機,照相機對我"咔咔"牌照.

剛開始的時候,我每磕一個響頭,蘇菲總要罵我一句白癡,當我速度緩慢的磕了三分之一路程的時候,蘇菲不再說話,陪在我身邊一起一步一跪的朝拜,走到山腰的時候,胡金和罪也陪在我旁邊陪著我一起扣頭.

從清早四點多我們一路磕到傍晚七點半,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們才終于抵擋山門,見我瞅著山門怔怔發呆,羅權走過來低聲道:"三子,我認識山上一個修佛的方丈,他告訴我,你一路一磕頭肯定可以洗淨身上的塵垢,到時候他幫你再加持一下,保證有求必應."

"我希望那些枉死的人來生全都投個好胎,也可以嗎?"我扭頭望向他.

"有求必應!"羅權使勁點了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