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以後,誘哥和白狼同時點了點腦袋.
誘哥耷拉著眼皮撇撇嘴嘟囔:"你也眼瞅著快三十歲的人了,讓我們省點心吧,你自己瞅瞅胳膊讓人捅成啥逼樣了,聞聞是不是有股子熏肉味兒,這要是讓家里那幫崽子看到,不得把天給翻了!"
"沒事兒,經曆是財富嘛."我豁達的咧嘴笑了:"你們抓緊時間去辦,如果順利的話,今晚上我估計就能出去,其他事情都是小問題,就一點必須得辦好……"
"抓到沈野對吧?"誘哥挑動眉梢出聲:"這事兒反而現在是最難辦的,沈野不是傻子,不會跟木頭人似的等著咱們去圈他,我只能說我們盡力而為."
我也知道誘哥說的是事實,我抓了靜姐,動靜鬧的那麼大,除非沈野真是個瞎子或者聾子,否則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回國際酒店入住,抓他反而是最有難度的事情.
"嗯,盡力而為就好."我苦笑著點點頭,看向誘哥低聲問:"陳圓圓情況咋樣了?"
誘哥沉默幾秒鍾後後,搖搖頭道:"毒癮這玩意兒,怎麼說呢,唉……不嘮了,省的你更加鬧心,你把心揣進肚子里面,萬事有我們呢,實在不行,老子給我在加勒比當海盜那幾個戰友喊過來,直接把你劫出去!"
"哈哈……"我咧嘴笑了起來,不管什麼時候誘哥總能用他最無厘頭的方式緩解氣氛.
幾分鍾後,他倆離開,又換了兩個問案的青年走進來,跟我磨磨唧唧的窮叨咕,他們現在就是想問我作案的動機是什麼,說白了就是給老郭邀功的時候有話說.
可我特麼根本沒法把動機告訴他們,這事兒要是說穿了,陳圓圓指定是得被送進戒毒所,整不好還得背上個吸毒販毒的罪名,那麼她這輩子就真完了,我此刻真有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無奈.
墨跡了我足足能有兩個多鍾頭,我始終保持一問三不知的惡劣態度,他們干脆也放棄了,直接將我一個人仍在審訊室里思過,給上面申請拘留我的刑拘證去了.
我倚靠在鐵質的審訊椅上發呆,腦子里迅速計劃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沒有做完善,這把交鋒,已經已經不單單是陳圓圓的事情了,更是我跟老郭之間的較量,我得讓分清楚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奴.
二十多分鍾後,一個穿著便服,估摸五十來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兩盒快餐,看向我低聲道:"吃點東西吧成虎."
說著話他就打算來解我的手銬.
我扭動身體拒絕道:"不用,我不餓!"
他歎了口氣道:"你今天是真打算徹底把王者商會在李滄區這點家底全部折進去嗎?短短的一個鍾頭,我們光是抓你們的人已經抓了不下四十號,他們全都跟瘋了似的打砸大日集團旗下的店鋪,這事兒和人家有什麼關系?"
"王局,不如你告訴我,這事兒跟誰有關系?"我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他,他叫王翰,是李滄區警局的一把手,之前在幾個酒會上,我倆打過照面,彼此間還算比較熟悉.
王翰撇撇嘴道:"我哪知道跟誰有關系,成虎啊,我虛長你幾歲,托大稱你聲侄子,聽叔一句勸,讓你手下這幫孩子暫時熄火吧,真搞下去你占不到便宜,你和郭市的關系在那擺著呢,如果你願意,可以用我的電話給他聊幾句,誤會這種東西,越僵越難受."
我微笑著說:"呵呵,我不覺得是誤會,王局您該怎麼辦還怎麼辦,別因為我受難,他們打架鬧事您就全抓了,最後能判個死緩啥的,省的這幫小王八犢子不服管教,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混子還不是一抓一大把嘛,這波被判了,大不了我再招點就是了."
"成虎,是不是叔這個面子也不能給了?"王翰臉上的笑容頓時消退.
我擰皺眉頭反問:"面子是啥?能吃不?多少錢一斤,你給我來二斤唄,操!我剛剛被你們的人拿電棍出溜的時候,你咋不跑進來問我有點面子?昂!"
王翰嘬了嘬嘴角,滿臉全是干笑:"幾個臨時工不懂事,你看需要怎麼補償,咱們都好商量……"
我齜牙咧嘴的低吼:"墳頭燒報紙,你特麼擱這兒糊弄鬼呢?王翰,我不沖你,你待會給郭振帶句話,今天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善了,刑訊逼供,暴力執法,就算告到京城我也在所不辭,你要是不想替他背這個黑鍋,就趕緊讓他想辦法."
王翰盯著我上下打量幾眼,半晌沒有吱聲.
我輕飄飄的笑道:"我教你一招吧,如果老郭讓你背鍋,你就告上面人,這事兒全是他安排的,相信我,最後你肯定啥事都沒有,老郭還得求著你拿你當知己,至于職業生涯嘛,反正你這個歲數也不太可能往上蹦跶了,不如趁著臨下台的時候多撈點實惠."
"趙總說笑了,我不是那樣的人."王翰干笑著擺擺手.
我挑動眉梢道:"不如這樣吧,你當著我面給老郭去個電話,看看他怎麼說?我人就在你跟前,肯定做不了什麼手腳,我只不過不希望咱們認識一場,你白白給人當槍使."
王翰猶豫半分鍾左右,掏出手機開始撥號,電話很快接通了,老郭貌似深沉的"喂."了一聲.
王翰很聰明,沒有直接說我的事兒,而是從側邊插諢打斗:"郭市,現在李滄區打亂了,王者商會的人跟大日集團打的不可開交,短短一個鍾頭的時間,我們已經抓了不下四十多號擾亂社會治安的混混,我請求上面能給予以幫助."
"誰擾亂社會治安,你就給我嚴懲不貸的抓人,支援上面暫時沒辦法給你,市北,市南,萊西幾區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暴亂,所以你們暫時自己克服一下,王者商會這幫地賴子必須得狠狠的打壓一下,不然他們尾巴都得翹到天上去,對了,趙成虎審訊的如何了?"
王翰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輕聲說:"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倒是現在王者商會的法務部控告咱們刑訊逼供,剛剛審問趙成虎的時候,兩個臨時工拿電棍紮了他兩下."
果然如同我猜測的那樣,郭振一推四五六,直接呵斥:"胡鬧,老王啊,你參加工作不是一年兩年了,怎麼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你得自己想辦法處理清楚."
"郭市,可這事兒不是您……"王翰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郭振不耐煩的敷衍道:"我什麼我,我只不過告訴你,公平公正,誰讓你們私底下動歪心眼的?趙成虎和王者商會現在都是咱們青市的知名企業,你這麼整,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行了,紀檢委的老龍給我打電話,先不說了."
掛掉電話,王翰兩眼發愣,迷茫的望向我.
"呵呵……"我齜牙一笑,朝著他道:"手銬給我解開,我餓了……"
幾分鍾後,我邊大口咀嚼飯菜邊好笑的看著邊上失魂落魄的王翰,這事兒如果我執意要告,往小了說他是個監管不力,往大了鬧,他有可能會被拔掉那身衣裳,所以由不得他不緊張.
王翰挪揄的搓了搓手干笑:"成虎,你看這事兒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
我吧唧嘴巴笑道:"沒商量,王叔我剛剛說了,我不沖你,對了,是不是給我的刑拘證已經審核過去了?我抓緊時間簽了,完事咱們都松口氣."
就在這時候,王翰的手機響了,他忙不迭接起來:"郭市您好."
隔著手機聽筒,我就聽到郭振好像被被踩著尾巴似的大聲問:"老王,趙成虎的刑拘證下來沒?千萬別把他送到看守所,我這會兒在去李滄區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