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2章 你沖我開槍?



我悶著腦袋狂追,蘭博拼了命在前頭猛跑,郝澤偉杵在原地遲疑了片刻後,也咒罵一聲跟了上來.

蘭博這厮特別的狡猾,起初是繞著土路的方向狂奔,發現我倆從後面攆他以後,身子一閃直接躥進了路邊的野地里,此刻也是寒冬時分,地里面基本上沒什麼莊稼,缺少了莊家的掩護,不管這貨怎麼跑,都始終逃不過我的眼皮,可我也攆不上他,我們之間大概有三四十米的距離.

郝澤偉喘著粗氣喊話:"蘭博,你馬上束手就擒,否則我有權就地將你擊斃."

前面的蘭博愣是連猶豫都沒有,反而跑的更快了,興許是郝澤偉的話讓他啊產生了警惕,這貨從直線跑變成了"之"字路線閃跑,雖然速度慢了半拍,但更不容易被人瞄准.

郝澤偉站穩身子,雙手握槍"嘣,嘣……"聯系扣動幾下扳機,每一槍都落空,反倒是將我給嚇了一哆嗦,生怕被他給誤傷,我扭頭罵了一句:"你特麼警校老師是盲人嗎?怎麼教你開槍的?"

就這麼一個閃失的功夫,蘭博再次跟我們拉大距離.

"草他親媽得!"我咬著牙加足馬力,自打從部隊出來以後,我還真沒這麼賣力過.

這幾年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抽煙醺酒,我身體也廢了個差不多,得虧還有點底子,要不然都不用說追他,跑都能把我跑死,我和蘭博一追一逃跑了能有十多分鍾,慢慢將郝澤偉給落下了,我們也跑到一個村子的附近,此時的蘭博明顯有些精疲力盡,速度降下去不少,扭頭看了我一眼,氣喘籲籲的咒罵:"你麻痹得,你有病啊?老攆著我不放干啥?"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罵:"你不是……不是……要活捉我麼?廢物!"

這會兒我感覺自己肺里好像充滿了空氣,別說跟人動手了,估計再繼續個十分八分的都能把自己給跑死,但我臉上沒有敢表現出任何不適的表情,仍舊作出一副凶狠的模樣,相信狗日的蘭博狀態不會比我強太多.

"再他媽跟著我,弄死你!"蘭博表情狠辣的吐了口唾沫,再次往前邁開腳步.

我不依不饒的二次攆上去."我……我特麼嚇死你!"

我倆跑到村口附近的時候,蘭博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我趁著機會使出吃奶的勁兒,"嗖"一下躥過去,一腳狠狠的跺在他腦袋上.

我累的跟三孫子似的,費力扯住他的頭發,一拳頭"嘭"的使勁砸在他臉上,吐了口唾沫咆哮:"廢物,你不是想要賬簿麼?來啊!"

"去尼瑪……"蘭博滿臉是血,腦瓜子使勁朝前狠撞一下,重重的磕在我腦門上,將我當即被碰的有些迷糊,不由自主的松開薅住他頭發的手.

"干死你!"蘭博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表情殘忍的一只手掐住我的脖頸,另外一只手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瞄准我的小腹就打算往下紮.

電光火石之間,我猛地往後讓了一下身子,仰頭到底,牽扯著他也跟著一塊跌倒在地上,我倆倒地的時候,他趴在我身上,手里的匕首刀刃從我臉上劃開一條大口子,一股子涼颼颼的疼痛感瞬間席卷我全身.

與此同時,我死死的咬緊牙豁,攥住他握刀的手,沖著地面猛磕幾下,蘭博吃痛的松開匕首,瘋狗似的照著我肩膀就咬了一口.

我膝蓋繃曲,不想不顧的磕到他褲襠上.

蘭博嘴里發出"嗷……"的一聲慘嚎,痛苦的從我身上滾到旁邊,痛苦的捂著褲襠蜷縮成一條蝦米狀,剛剛我那一膝蓋絕對使的是全身的力氣,不說直接把丫給廢了,至少能去他半條命.

我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左腿一個下劈,踩跺在他臉上,表情猙獰的吼叫;"草泥馬,群挑你不信,單干你也不是選手,你拿啥跟我斗!"

"啊……疼……"蘭博全然沒有在意被我照臉踹的一腳,仍舊慘嚎著捂著褲襠來回在地上打滾.


我哪管他那麼多,兩手薅住他的肩膀將狗日的從地上提起來,喘著粗氣低吼:"給你個活命的機會,老老實實告訴我,我身邊有沒有你的人?"

蘭博臉上的鮮血和眼淚混合在一起,齜牙咧嘴的吼罵:"我派尼瑪幣得人,我要有人找就下藥毒死你狗日的了……"

"還不說是吧,我特麼弄死你!"我一膝蓋撞在他肚子上,將狗日的再次打倒,左右看了看,隨手撿起來剛剛他准備紮我的那把匕首,刀尖戳在他臉上厲喝:"說不說?"

我的本意只是想弄清楚,當然我並沒有想要真弄死他,這會兒時間地點都不合適,我們又是在一個村口,不定什麼人就躲在附近看熱鬧,我只是想知道阿候究竟是不是他的人.

蘭博鼓著眼珠子低嚎:"我說個雞八,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沒有內應,你怎麼知道今晚上我的人全去黃島區了?"我將刀尖往下又戳了一點,幾滴血珠順著他的脖頸蔓延出來,用小佛爺的話說這個雜碎就是個"偽亡命徒",看上去好像無所畏懼,實際上比大多數人還要怕死.

蘭博臉色泛白的沉默片刻後,低聲呢喃:"是賀鵬舉給我打的電話."

我將匕首尖移動到他下顎,表情陰狠的罵:"放你娘狗屁,賀鵬舉自己都不知道我會什麼時間對他動手,又怎麼會聯系你?別跟我扯犢子,老子最後問你一遍,到底是誰!"

蘭博打了個冷顫,表情認真的回答:"真的是賀鵬舉,他告訴我,想跟我聯手一塊搞垮你,還說今晚上我如果做掉你,他就把他手里握著半本賬簿還給我."

我搖了搖腦袋冷笑:"我不相信你會那麼傻逼?他說什麼你都信."

蘭博抿了抿嘴唇回答:"為了表達誠意,他事先給了我幾頁他手里的賬簿,賀鵬舉說他在你身邊安插了一顆誰也不會想到的眼線,還說只要我跟他聯手,弄翻你是十拿九穩的事兒."

"眼線是誰?"我鐵青著臉質問.

"三哥!"

就在這時候,我身後傳來郝澤偉的喊叫聲,我回頭看過去,見到滿身泥濘的郝澤偉兩手攥著一把槍直接指向我們,表情淡漠的出聲:"放下手里的武器,你沒權利決定他的生死,別難為我三哥!"

"你能不能裝會盲人?我特麼有正事問他!"我扭頭沖著郝澤偉罵了一句.

"不行!"郝澤偉固執的搖搖腦袋,嘴里哈著白氣義正言辭的說:"小問題,我可以無視,但是蘭博這種身上背著數條人命的軍犯,必須得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別為難我,松開他,我相信法律會給我們一個公平的解釋."

見到郝澤偉握槍站在我們身後,蘭博像是見到救星一般,猖狂的咧嘴大笑:"啊哈哈……趙成虎你黃了,這下那我沒轍了吧?"

解釋個雞八,我就想知道我身邊的狗到底是誰!"我粗暴的罵了一句,刀尖戳破蘭博的臉頰狠聲問:"他開槍之前我肯定有時間先干死你,說,到底是誰!"

"嘣!"

一聲槍響驟然響起,子彈是打在我腳下,濺起一陣泥土,郝澤偉赤紅著眼睛厲喝:"三哥,你別逼我,我們是朋友不假,但我身為執法者同樣也是事實,法律沒有裁決之前,蘭博只能叫嫌疑人,就算他真是犯罪分子,你也沒資格決斷他的生死."

"這位警官我認罪,金源大酒店的槍擊案是我干的,前陣子國道口的故意傷人也是我做的,我自首……"可能是看到活命的希望,蘭博立馬像狗一樣呼嚎起來.

我錯愕的回過去腦袋一眼不眨的看向郝澤偉,心里無比難受的問:"為了這麼個垃圾?你特麼沖我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