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4章 商業互吹



說罷話,林昆拍了拍我肩膀,掏出打火機替我點燃嘴邊的香煙,轉身目視平靜的人工河面,滿是疲憊的出聲:"路是咱們自己選的,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好多年前你我心里該明白的.!"

我咬著煙嘴很是痛苦的喃呢:"可是你不該利用江琴."

對于感情一說,我向來都是個懦夫,拒絕江琴對我而言本身需要莫大的勇氣,對于這個女人,我承認自己確實動了心思,可有心思不代表非要在一塊,她跟蘇菲,陳圓圓,杜馨然全都截然不同,說的再直白些,她即便沒有我,也一樣可以走出陰影,可這麼一整,江琴有沒有心理陰影我不清楚,我自己心里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特別的難受.

我特麼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向來都只是自欺欺人,一個女人無依無靠從滇南跑到青市,又從青市追到崇州,尋遍大半個國,只是為了替我當一次槍,背一回黑鍋,試問這樣一份情感,我應該拿什麼去償還.

長久以來,我一直認為她是在用自己對我的好,去綁架我去感化我,可是真到要說再見的時候,我又多麼渴望這段情感可以被繼續被動下去.

如果她平安無恙,將來我至少還有機會說一聲抱歉和感謝,假如她徹底離開,我又該如何去彌補欠下來的情傷.

猛不丁我想起來,今天晚她做菜給我吃,我倆一邊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一邊斗著嘴,期間她其實很多次想跟我好好聊聊天,是我總故意轉移話題,如果時間可以重新來過,我真應該靜靜去聆聽一下她那一肚子沒來得及說完的話.

林昆長歎一口氣道:"我承認利用女人確實挺下作,可特麼不利用她,我還能用誰?花椒還是小峰哥?打黑辦的現在注意力都在王延慶身,咱不趁著這團火焰把你的問題解決掉,難道還等他們繼續收集夠證據卷土再重來嗎?"

我挫敗的坐在地,同樣看著一平如鏡的河面開腔:"既然他們都打算放我一馬了,你又何必再把他們引到崇州呢."

"你還是不了解政策,新皇位,第一件事情是打黑掃非,這次你僥幸挺過一劫,下次呢?只要面需要立個反面典型,你趙成虎肯定是第一個被拎出來的,你指望誰他媽一天啥事情不干陪著你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林昆臉色複雜的下打量我幾眼,聲音很小的喃喃:"況且,老鷹不會每次都抓不到小雞,這次辛苦一下,至少後半輩子你都不用再擔驚受怕的過日子."

我看著他,他同樣看著我,好半晌後,我擠出一抹苦笑搖頭:"每次見到你,我都覺得你在發生變化."

林昆夾著煙卷,倚坐在車前臉吐了口大大的煙圈淺笑:"你何嘗不是一樣,這個世界何嘗不是每分每秒都在變化,看看咱們面前這條人工河,當年你入主不夜城的時候,這地方還是平房區,現在呢?整個崇州的平房區都屈指可數,咱十來歲那會兒誰家要是有台車,那牛逼的走路都恨不得甩胯子搖籃子,車鑰匙差沒貼臉,可現在呢?普通家庭,誰家沒台代步工具,這是變化,國家在富強,面需要和諧"

我接過他沒說完的話頭應聲:"所以我這樣的人必須得消亡."

沉默半晌後,我誠心實意的開口:"你其實我更適合當龍頭,真的."

林昆粗鄙的吐了口唾沫苦笑:"快特麼拉倒吧,我適合當個二把手,我做人做事太狠,凡是能利用能拋棄的幾乎不會猶豫,王者要是交到我手里,不出半年,那幫兄弟一個個全得心灰意冷的走人,大方針,你我高明,小環節,我你果斷."

我斜眼掃視他嘟囔:"這波商業互吹挺到位."

"不生氣了?"林昆一胳膊摟住我肩膀,努努嘴道:"不生氣,咱倆像以前一樣擊個掌,完事繼續研究後面的問題."


"擊唄."我抽了抽鼻子,徑直伸出手掌,林昆"啪"的一下跟我擊打在一塊,時光荏苒,我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個青澀的童真時代.

記得那會兒在學校的廁所里,我,林昆,王興,胖子最經常干的事兒是抽煙打屁,一根煙可以輪流抽好幾圈,完事還經常因為你多抽我少抽的屁事撕巴半天,不過我們這圈人有個共同點,怨氣從來不會帶到第二天,沒等下晚自習,又賤嗖嗖的湊在一塊.

一晃眼好多年過去了,身邊的一切都在悄然無聲的發生著變化,唯獨我們這份染了鮮血和年華的情義始終沒有變質,是我的幸運,更是我們這幫兄弟的幸運,茫茫人海,能夠遇這麼一幫從小傻到老的死黨不容易.

我舔了舔嘴唇輕問:"後面的事兒,你打算怎麼安排?"

林昆想了想後回答:"我估摸著也這一兩天的事兒,打黑辦的抓捕組肯定得到位,從我心里講,我是盼著江琴掛掉的,她死了,她生父必定暴怒,說不准他敢直接命令自己在抓捕組里的門生直接干掉你們,最後連證明書,NA檢測都提前找人找好,當然生死由天命,那傻姑娘已經做了該做的事兒,我不能太得寸進尺,對了,咱倆先前的計劃全部作廢,得重新安排一下."

我滿目認真的看向他說:"昆子,我特別認真的警告你,不要再打江琴的主意,不然我肯定翻臉,老子哪怕拼著自首也不再繼續折騰下去."

"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咱這十多年感情嘛,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再瞎計劃."林昆趕忙拍了拍我肩膀道:"再說說你和老賀吧,起初我希望你們全都葬身火海,但那天誘哥無意間提過一嘴,面既然下這麼大力度整治黑澀會,全都掛掉,有點說不過去,所以我尋思著讓你死,他被抓,總得有個走法庭,接受審判,才符合這出戲碼."

"嗯,你繼續說."我點點腦袋示意.

林昆轉動兩下眼珠子淺笑:"可是你倆如何被抓才顯得合情合理呢?你們畢竟不是傻子,風聲這麼緊還從外頭浪,顯然不符合你們的身份,搞不好京城一動怒下令徹查,不知道又得有多少跟兩家沾親帶故的官員落馬,好在江琴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給了你一個理由,你得為自己的紅顏知己報仇,警方不一定能找到的人,你不一定沒轍."

我吐了口濁氣,暗自佩服林昆的心思機密,這麼繁瑣的的一向計劃可是個大工程,我日哥不知道熬死了多少腦細胞才琢磨出來,我笑了笑問:"然後呢."

林昆將煙頭彈飛,表情輕松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好辦了,他想跑路,你也想馬離開華夏,可出華夏哪有那麼簡單,于是乎你倆無巧不巧的聯系到了同一家實力雄厚的蛇頭,不期而遇的撞了,撞之後你怒火沖天跟賀鵬舉發生了巨大矛盾,槍響,你不幸身亡,賀鵬舉被潛伏已久的公安干警抓獲,完美謝幕."

我思索幾秒鍾後問:"最後的謝幕點是哪里?什麼樣的蛇頭才能讓賀鵬舉信任,那家伙心思不平常人,搞不好咱們再偷雞不成蝕把米."

林昆伸了個懶腰,臉掛滿了懶散的笑容:"謝幕點在滇南邊境線,我覺得湄河最合適,任何意外只要發生在邊境線,處理起來都較麻煩,畢竟那是兩國的事兒,層層申請之後,你的尸體都不知道飄哪去了,抓捕小組的報告較容易寫,至于蛇頭的問題,更好解決,金三角當背景夠不夠硬?賀老二會不會信?如果是昆西的女婿聯系他,他能不能套?"

"你打算讓馬洪濤當蛇頭?"我突兀的瞪大眼睛.

"是他自己聯系我,希望能幫助你脫險,用他的話說,當了一輩子腐警,從來沒為朋友做過什麼,這種時候再不干點啥,怕你後半輩子都不認他這個人."林昆摟住我肩膀道:"正事說完了,咱倆喝點?不然你又得埋怨我,每次跟你見面,都舍不得放開自己."

我摸了摸鼻梁,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搞忘記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擺擺手道:"你等等,計劃里好像還缺了點啥,容我想想是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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