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好像也不會久待."他們有些失落,不是因為報不了大腿,而是因為沒了主心骨--他們需要一個宗主.
誰也不想成為流散之人.
"不用擔心,總歸最困難的已經過,何況眼前這個局面...總比某些情況好."
連炔的話低沉,眾人猛然想到如果秦霖沒有倒台,青煌山依舊在他掌控之中,恐怕~~
嚇出一身冷汗.
這些人走後,連炔一個人踱步回去,走回自己的小院.
他的步子很慢,慢到誰都看得出來他在想一些很久遠的事情,但不管想得再多,推開門後猛然見到房內漆黑中隱有一個黑袍人突兀坐著,他的臉色還是一下子青了.
"一個人的呼吸會暴露恐懼,看來你很怕我."
"或者說...抗拒我."
連炔走進去,關山門,抬手彎腰,恭恭敬敬:"尊主是屬下的主人,這件事,屬下一直都記得."
"我自知道你忠心,不忠心也不會乖乖聽我的話,哄騙那秦三小姐的心,又果斷舍了她,讓她嫁給藺珩."
連炔低下頭,"尊主吩咐的,自然都是對的."
黑袍人笑了下,笑聲很奇怪,陰冷刁鑽,跟毒蛇似的.
"那我倒要問你一件事."
連炔沉聲說:"尊主請問."
黑袍人:"你可奪了那秦三小姐的身子?"
這問題太突兀了,連炔愣了下,眼睛微眯.
這個問題...好奇怪.
連炔也只回了一句.
"沒有."
"沒有?那就有趣了."
黑袍人似乎在沉思什麼,盯著連炔的目光也有些沉,像是在判斷他有沒有說真話.
最終,他移開目光,也是轉過頭,只是看著窗外樹木.
樹杈上停留一只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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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飛過黑夜,飛入窗子,躺在床上的秦魚正抱著嬌嬌,聽到鳥鳴後,抬起手來,它落在手指上.
嬌嬌被吵醒,嘟囔問:"怎麼啦?咦,怎麼有一只肥鳥?臥槽,死魚魚,你有我陪睡都不夠,還要找一只鳥..."
秦魚拍了下他腦袋,"閉嘴."
嬌嬌這才不說話,撓了下屁股,看著秦魚從小鳥那兒得到情報.
秦魚也跟嬌嬌轉播了情報,不然這死胖子又要咋咋呼呼說自己不看重他.
他還需要她看重?
已經很重了好不好.
"它說連炔房間有一個看不清臉的黑衣人,看起來很嚇人,很恐怖,陰森森的,那個連炔也很怕他,也很聽他的話..."
秦魚轉述了兩人的話,心里狐疑.
連炔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渣男一個,對原主是有算計之心的,姑且不論是真情假意,背後反正是這個黑袍人的注意,應該是為了原主身上深藏的寶藏秘密,但提到男女關系是什麼情況?
而且她原來想著青煌山這又是藏月蛇宗帶人圍殺,又是刺客抱團,分明是撕破臉的那種,可秦霖的局勢並沒那麼嚴峻,若非自己插手,他起碼還可以跟徐景川這些人迂回好幾個回合.
現在想來,這些安排不是秦霖主導的,那連炔也脫不了干系,估計在幕後推手了--也就是那個黑袍人出手了.
嬌嬌:"難道那啥時她後背會有寶藏地圖出現?"
這種猜測簡直了!
秦魚也漠了下,"如果真是這種騷操作,我只能說設計這種藏圖方式的人真特麼太猥瑣了."
一人一貓正無語時,鳥也差不多彙報完了.
就是最後...秦魚忽然愣了下,臉色陡然大變.
嬌嬌察覺到古怪,在黃金屋里問她怎麼了.
"剛剛它說屋里那個人轉頭跟它對視了,很可怕,把它嚇飛了,飛到我這..."
"然後呢?你想多了吧,當這個世界誰都跟你一樣開掛呢,又不是邪選者..."
"我感覺他來了."
嬌嬌也愣了下,下意識順著秦魚的目光看去.
屋子漆黑,窗外...有一個高大的黑影.
陰森森的,好像空氣都降低了好幾個溫度.
這特麼的...真的好嚇人.
嬌嬌嚇得一把抱住秦魚的腰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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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也被嚇到了,也猛然察覺到一件事--這個人的實力恐怕遠高于她.
好像不在宗師水平似的.
這就可怕了.
"我這才升級到宗師,能不能讓反派BOSS稍微晚點出場?"
秦魚抱怨黃金屋.
--你自己放的鳥,怪誰?
好吧,秦魚原來只是覺得連炔這個人身上可能有些線索,畢竟秦霖這種心思歹毒的人不可能放任跟自己二心的弟子活得好好的,如果放任了,說明對方身上有他忌憚的地方.
她這才把連炔吊出來,結果釣出一個超級反派大BOSS.
"不是藺珩嗎?"
"藺珩是文系的反派BOSS,這個是武系的."
秦魚這麼一解釋,嬌嬌就懂了,"那現在怎麼辦?他會不會進來?"
會不會進來呢?
秦魚看了看窗外一動不動的黑影.
她感覺不到對方的呼吸.
這麼久了都不用呼吸?
又不是僵尸,大概是斂息術吧.
"不管進不進來,我都被盯上了,你先逃走."
"逃走?我?屁話哦,他在外面怎麼逃!"
"下面有個老鼠洞...算了,那洞口太小,你塞不進去."
"...."
秦魚已經做好了動手的准備,外面的黑影忽然走了.
莫名其妙就走了.
嬌嬌:"他是不是裝作走了其實還窩在附近等著我們出去,小魚,你可千萬別出去!"
它抱住秦魚大腿,不讓她走.
"不,他是真的走了,估計是因為有人來了."
來的人她知道是誰.
"你睡吧,沒事了."
咯吱,秦魚拉開門,看著院子里的人.
院子里只有一個人,院外守著幾個人,月色明朗,略帶銀青的月光灑落院子四周,也落在藺珩的身上.
這人其實皮膚很白,臉太白的人如果不愛笑,就會顯得很陰郁.
但秦魚發現他剛剛好像在看著院子一處,右側地面,那里什麼也沒有,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眉目垂得很低,好像思慮很重的樣子.
秦魚一時沒說話,直到藺珩轉過頭看來,他看到對方睡衣落地而輕盈,面具干淨而分明.
"藺相深夜前來,總不會是一件很禮貌的事吧."秦魚不太喜歡藺珩打量自己的目光,所以倚靠了下門框,雙手環胸.
"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