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節(3)

呃呃,我竟然和正在鞋架旁穿鞋的姐姐碰了個面對面,好像姐妹倆心理感應。

“姐姐。”我的心發虛,手也不禁顫抖。

“你,你……這個。”姐姐好像氣極了,一陣語結。

“對不起,我不想辯解什麼。殷尚他怎麼樣了?”奇怪,我這時才發現自己還是挺在意殷尚的反應的。

“他一直在等你,直到十分鍾前才離開!你到底著什麼魔了,居然翻窗跑了出去!”姐姐的眼眸中閃著怒意。

“不要問了。我求求你姐姐,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我捂住耳朵直搖頭。

“你以為我不敢嗎?臭丫頭!”眼看著姐姐那劈了幾個月磚塊的鐵砂掌就要晃到了我眼前。

“啊,我要告訴爸爸牙刷的事情!”死到臨頭,我終于抓住了一根救命草。

果然,就在我厲聲喊叫的同時,姐姐那只鐵砂掌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要打你吧?呵呵,純純!我們可是血緣相通的姐妹啊!現在我有要緊事,要去當場殺死一只狐狸,你的事我們明天再說。進去趕快給殷尚打一個電話!”姐姐冷俏的臉上頓時盛開出了一朵花。

“嗯。”姐姐變化也太快了吧?弄得我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啊,對了,殷尚的錢包忘在我們家了,你拿去還給他吧。姐姐今天可能晚點回來,你不用擔心。”姐姐好像也冷靜下來。

“嗯,姐姐,你剛才說的那只狐狸是誰啊?”我頓時起了好奇心。

“還能是誰!還不是金詩憐那個狐狸精!”姐姐的聲音仿佛浸在寒冰中。

金詩憐,她不是姐姐以前最好的朋友嗎?也是搶走姐姐前任男朋友的女人。雖然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聽說姐姐現在和前任男友已經成了普通朋友的關系。看著勇猛的姐姐一往無前地沖出家門,我松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回到自己房間。

殷尚的錢包靜靜地躺在梳妝台上,和化妝品不協調地擺在一起,顯得孤零零的。我看著它發呆,也不想給殷尚打電話。但是臨睡之前,我終于忍不住拿過他的錢包,悄悄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打開錢包,一眼看到的就是去年我和他在海邊照的一張合影,他笑得很開心,黝黑色的頭發在海風中飛舞,金色的陽光照耀著他,仿佛從水中跳躍出的純美的龍王子,卻多了些不羈和桀驁不馴。而旁邊的我卻皺著一張苦瓜臉,當時他亂拍海水,我躲閃不及,被海水嗆了個正著,所以才有了這張一喜一憂的照片。哈,對了,當天兩人身上都沒什麼錢,所以殷尚提議在海邊拾貝殼吃,我居然也傻傻地同意了,最後兩個人都吃壞了肚子,跑了好幾天廁所……噙著一抹苦澀的笑容,我正要合上錢包,卻一眼看見照片下面的小字。——

“我一定會贏,愛你,李江純。”

贏?他在說什麼?該不會是指澄弦吧?整整五分鍾的時間,我一直抱著頭在思考這幾個礙眼的小字的意思,終于,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下午兩點。

“李江純,你快起來一下!”恍惚中有人在焦急喚我。

“嗯。”雙眼還處于流氓兔的兩點一線狀態。

“你姐姐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在哭?她該不會是又被人騙了吧?”

“你說她在哭?”我兩眼猛地睜了開來,發現搖晃我的人是爸爸,他肩上還背著一個包,好像是剛從外婆家回來。

“你說什麼,爸爸?姐姐她哭了?”我揉揉眼睛,發呆地望著爸爸問。

“是啊!完全就是像瘋了一樣號啕大哭。你們倆昨天在家喝酒了嗎?洗碗槽里的脾酒瓶堆得像小山。”爸爸歎了口氣。

“嗯,爸爸,我大概明白姐姐為什麼哭了。”經過爸爸的一番詢問,我終于也清醒了過來。

“什麼?!”爸爸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看。

“雖然姐姐一心想著要報仇,但其實心里最難過的人是她。因為她依舊還愛著那個男孩。”我很耐心地、語重心長地對著爸爸解釋道,這一切像是電視里的超爛劇情。

“真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什麼報不報仇的?你們兩個丫頭該不會又在搞什麼鬼把戲吧?趕快從實給我招來。”爸爸似乎更加云里霧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