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章



295章

也許是我喝的太多了,一切,都亂了.

我將幻像中的由夢抱在懷里,'由夢’掙紮著,喊了起來:"趙龍你干什麼,你干什麼呀,放開我放開我."

我醉眼婆娑地望著懷中的'由夢’,顫續地道:"不放,就不放."我探出一只手,攬在'由夢’的頭部,往下摁,直到我的嘴巴,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嘴巴.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舉止,我被酒控制著,像是個瘋子.

'由夢’擰著腦袋,呸呸呸三聲,埋怨了起來:"趙龍你干什麼,全是,全是酒味兒,全是吐的剩菜剩飯味兒."

沖動的腳步無情地踐踏著我的心靈和思想,我已經無法理智.我甚至是忘卻了所有的痛苦和憂傷,沉浸在一種渴望之中,這種渴望,便是迫切地想用曖昧的方式,轉移和淡化自己的痛苦.

我甚至-----我甚至是淫邪地撫摸著'由夢’的臀部,一寸一寸,促使'由夢’直抽搐.

我只清晰地記得:由夢是我的女人.

也許是我的動作幅度過大,導致'由夢’掙紮間鞋子落地,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醉熏熏地問:"什麼,什麼玩意兒掉地下了?"

'由夢’說:"鞋,鞋,我的鞋."

我說:"哦,是鞋,是鞋啊.脫了鞋了,你."

'由夢’說:"你放開我,先.我不舒服,不得勁兒!"

我情不自禁地加大了胳膊的力度,道:"不放,不能放.由夢,你永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誰也無法在我身邊把你搶走,誰也不行.誰敢跟我搶,我就殺誰."

'由夢’一愣:"你還把我當成是由夢啊?"

我笑:"不是當,你本來,本來就是."我幾乎是半閉著眼睛,輕撫在'由夢’的耳後根兒處,不由得一驚.

我接著問:"你,你這里的那顆,那顆痣呢?"

'由夢’道:"什麼痣不痣的,我臉上根本沒痣.根本沒有,從來都沒有."她故意強調,借以引起我的注意.

我說:"有,有,肯定有!還記得咱們,咱們剛認識的時候嗎?"

也許是在我醉意的熏陶之下,她竟然果真像是默認了自己的'由夢’身份,笑著問我:"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呀?"

我撫著她的腦袋埋怨:"你真是女人多忘事.你接兵,還是你接我過來的!我最記憶猶新的是,你當時,當時還給我們體的檢,還----當時很多人受不了,起了生理反應-----"

說來也邪門了,剛剛說到這句話,我的生理反應,竟如雨後春筍一般,悄然而生.

'由夢’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啊’了一聲,說:"記得,我,我都記得.你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你這樣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捉著我,搞的我很不舒服哩."

已經爛醉如泥的我哪管得了這些,緊擁著她,開始表述衷腸:"我多麼希望就這麼抱著你,抱一輩子.你是我的老婆,一輩子的老婆."我語無倫次,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舉止.

'由夢’愕然:"沒這麼殘酷吧,你以這種姿態抱我一輩子,能把我勒死."

我連聲道:"勒不死勒不死,我,我怎麼舍得勒死你?"

'由夢’苦笑:"討厭!那你告訴我,你是愛我多一些,還是,還是愛那個金鈴多一點?"

她竟然趁火打劫,趁我醉酒的時候,問我這些敏感的話題.而且,她還巧妙地默認了自己的'由夢’身份,套我的話.

我已無理智可言,繼續把她當成了由夢,我親吻著她的臉頰,心里無限悸動.

但是盡管是醉酒,我卻感覺到了些許不正常的氣息,在我的印象中,由夢身上的香奈爾五號香水的味道,是何等的熟悉和清晰.但是懷中的'由夢’,她身上卻綻放著一種茉莉花香型的香水味兒.

我感覺到了身體的燥熱,我沖'由夢’道:"你變了,連,連身上的味道,都變了!"

'由夢’說:"我沒變.我一直是這樣."


她不再掙紮,而是干脆靜了下來,主動在我的臉上留下輕輕一吻.

我覺得眼睛有些花,神智有些亂.確切地說,我稀里糊塗地把金鈴當成是由夢,總覺得又不太像.

'由夢’粗喘著氣,似乎是對我的曖昧表示出過分的驚詫.但是她沒有再繼續反抗,而是附和著,附和著躺在我的臂彎兒里.

我神智不清地擁摟住她,仿佛是擁摟住自己的幸福一樣.

我醒眼婆娑地道:"以後再也不允許你離開我了,不允許.那個,那個美國佬,美國佬叫,叫什麼名字來著?"

'由夢’一愣:"美國佬?哪個美國佬?"

我將手搭在'由夢’的脖頸上,威脅道:"還裝蒜!"

'由夢’趕快說:"哦,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那個美國佬嗎."

我說:"你要是真的,真的在乎我,就離她遠點兒,遠點兒.美國佬沒有好東西,都是,都是色狼!"

'由夢’點頭:"嗯嗯嗯.我一定不搭理他了!我討厭美國人."

我道:"那就好.那就好."

'由夢’側過身子面向我,也將一只胳膊搭在我身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我們就這樣擁摟著,神智不清的我,朦朦朧朧地望著'由夢’,如夢似幻.

'由夢’將腦袋靠近我的耳邊,輕聲問:"趙龍,你真的,真的很愛我嗎?"

我將她摟的更緊,連聲道:"愛,愛愛."

'由夢’幸福地一笑:"那你親我一下!親這里親這里,親這里!"

我照作,在她臉上,脖子上,反複親吻.

這個世界,仿佛不複存在.只剩下我和'由夢’兩個人.

剩下的,只有酒精彌散下的曖昧的味道.

然而我們的曖昧沒有繼續下去,或者是我的心太累了,僅僅是幾句情話,幾個簡單的曖昧舉止之後,我竟然睡著了,深深地睡著了!

複雜的夢一一閃現,無疑是以由夢為主題.但夢中的一切,卻是現實的延伸,帶著極強的悲劇色調.

我是連聲喊著'由夢’的名字被驚醒的,醒來的時候,臉上濕濕的,盡是冷汗.

我甚至徑直坐了起來,環顧周圍,發現臥室的燈亮著,金鈴正和衣躺在我的身邊,嘴角處掛著一絲幸福之笑.

怎麼會是她?

我頓覺頭疼的厲害,酒精的作用尚未完全褪去.

我坐在床上想了想,記起了今晚之事.我記得自己喝多了,然後被金鈴帶到了臥室……再後來,我見到了由夢,擁攬著由夢,睡著了……

我臉上的冷汗幾乎彙聚成河!現在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將大腦尚留的一些殘缺畫面整合起來,終于判斷出了事情的真相:剛才我肯定是醉眼看花,把金鈴當成是由夢了!

我的天!

不知道自己在醉意中說了些什麼,對金鈴做了些什麼.

金鈴感覺到了我的醒來,也迅速地坐了起來,率先問了一句:"醒了?做惡夢了?"

我點頭,皺眉問道:"現在幾點了?"

金鈴道:"你剛睡,剛睡了一個小時,才."

我一摸額頭,道:"喝的太多了,到現在,頭還有點兒發脹."

金鈴道:"是啊.你一個勁兒地喝,五十多度的白酒喝了三瓶,嚇壞我了!要不要吃點兒東西,你剛才吃的全吐出來了,都!"


我的確覺得腹中空空,但是卻不想再勞煩金鈴,抑或說,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

我搖頭:"不用.你告訴我,我剛才是不是,是不是對你做了,做了什麼?"

金鈴臉一紅,羞答答地道:"沒,沒什麼."

我道:"不可能!"

金鈴稍微一思量,道:"你,你把我當成了由夢!"

我苦笑:"果然是這樣!那我------"

金鈴道:"你就摟著我,還,還親了我幾下.呶,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被你占領過了!"金鈴擺出一副調皮的樣子,在自己臉上指劃了幾個部位.

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是,喝的太多了!到現在頭還疼,還有點兒不清醒."

金鈴搖頭:"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心甘情願的.否則,你也侵犯不了我.雖然,雖然是你把我當成了由夢,才,才顯得那麼曖昧,但是我不在乎,只要能讓你高興,我做什麼都願意."

我體味出一陣莫名的感動,但隨即卻意識到了什麼,沖金鈴追問:"侵犯,你是說,我侵犯了你?"

金鈴撲哧笑了:"想什麼呢!是侵犯,又不是侵略!"

我'哦’了一聲,知道她所謂的侵犯,是初步階段的曖昧;而侵略,卻是那種突破一切的纏綿.

沒想到金鈴這表達能力真的很強,她能用一些恰當的形容詞,來代替那些難以啟齒的話意.

我這才寬了幾分心,但實際上,我仍然在自責.

金鈴轉而下了床,蹬上鞋子,給我倒了杯水過來.

我覺得嗓子有些干澀,喝了幾口,准備下床.

金鈴扶住我,說:"你多躺一會兒吧,你現在身體很虛,多休息一下.今晚,別走了."

我搖頭:"那可不行.今天再住下,我名節不保!"

我懷疑自己的酒勁兒還未散去,否則怎會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

金鈴埋怨道:"裝正經!這話應該我說才對!"

我反問:"你整天在家里呆著,金氏這麼大的攤子,不管了?"

金鈴苦笑道:"哪還敢啊!我想休息幾天."

我安慰她道:"放心吧,你以後,安全了.那天的事兒,是個意外.不過,以後得多留心,最好出門就帶保鏢."

金鈴道:"除非帶著你,否則我難安心."

我苦笑:"那你把我裝你口袋里吧!我又不會分身術,沒太多時間保護你."

金鈴突然湊過來,將一只手搭在我的胸口處,略顯羞澀地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在心里保護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愕然,但隨即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慰藉.

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沖金鈴追問:"金蕊呢,回來了沒有?"

金鈴搖頭:"她,她沒有.她去,她回去看望媽咪了,得住幾天呢."

我'哦’了一聲,金鈴卻笑望著我,逼問道:"問這個干什麼,是不是,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

我以笑代答.

隨後我下了床,身體一陣搖晃,站不太穩.

看來,我的酒勁兒還未完全褪去,還沒徹底地清醒過來.我鎮定了一下精神,穩穩地走向客廳.


金鈴倒了兩杯咖啡出來,我喝了兩口,打開電視.電視上正演著經典神話劇《封神榜》,我猛地愣了一下,突然間好像忘卻了這部電視劇中幾個重要主角的名字,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要知道,我曾經對這部電視劇情有獨鍾,看過不下三遍.

不得不承認,我仍然醉著,盡管我自認為自己很清醒.

金鈴坐在我身邊,搖晃著雙腳,似是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道:"你和由夢,難道就沒有挽救的余地了嗎?"

我皺眉道:"別提她.別在我面前提她."

金鈴拉著我的胳膊道:"是現實總要面對的,不是嗎?你喝醉的時候,一個勁兒地喊由夢的名字,這證明你仍然很在乎她,害怕失去她."

我提高音量:"我說了,最好是別在我面前提她!"

金鈴道:"我偏要提!我以前覺得你很現實,但現在看來,你根本不現實,面對問題,你選擇的,卻是逃避."

我沒再爭辯.也許金鈴是對的,面對由夢的背叛,我只能借助喝酒,逃避來應對煩惱.

但這是長久之計麼?換句話說,即使面對,又能怎樣?那個曼本瑞,已經不是在由局長家呆了一天兩天了,如果是普通平常的關系,由家怎麼會容得下他?他天天出現,甚至還挽著由夢的胳膊-----這一切的一切,已經算得上是最有利的證據了!

我從來沒想過由夢會背叛我,但是現在看來,這種盲目的自信,只是我一廂情願的自我安慰罷了.女人,就是出軌的代名詞,而我趙龍,曾經深愛的兩個女人,都相繼出了軌,相繼有了別的男人.從趙潔到由夢,我的愛情終究還是以悲劇收場.我以後,還敢去愛還敢被愛嗎?

這一瞬間,我在腦海之中考慮了很多,憶及往昔云云事,徒留傷感在我心.

金鈴見我沉默,接著道:"告訴我好不好,你和由夢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許,我能幫你."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也許是金鈴的善意,讓我仿佛之間有了一個傾訴的對象,有了一個值得信任的寄托.

很多委屈,很多痛苦,藏在心里,很難受.

再堅強的人,也需要發泄,需要安慰.我也不能例外.

更何況,我尚還沒有擺脫酒精的作用,在金鈴的一再追問之下,我終于略有保留地將由夢一事,告訴了她.

在將這些心事和往事,說給金鈴聽的時候,我覺得就像是身體內有一團熊熊大火,燃燒著;有一股沉悶的怨氣和怒氣,瘋狂地發泄了出來.

金鈴聽了之後,受到了一定的震驚.

但她還是嘗試為由夢開脫,金鈴說:"我覺得你和由夢之間肯定有誤會,肯定有.我跟由夢接觸過,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更不可能,更不可能跟一個外國人,有什麼不正當的關系!"

我苦笑:"我以前也不信,但還不是發生了?那個美國佬,天天跟由夢在一起.我想他都已經住在由家了.這正常嗎?這個世界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現實,很意淫."

金鈴拎著我的手說:"你們之間肯定,肯定有誤會.這樣,我幫你找由夢聊聊,看看能不能----"

我打斷她的話:"不必了!何苦自尋煩惱呢!"

我叼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金鈴若有所思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試探地伸出一只纖纖細手,在我胸膛上揉擦著,似是在為我驅逐心中的火氣.

我狠狠地歎了一口氣,望著身邊美麗的金鈴,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一個邪惡的念頭,猛地占據了我的心靈.

我被自己嚇了一跳!

我竟然在想:既然由夢對我不義,我何必還處處想著她的感受?

我要以牙還牙!她背著我跟曼本瑞曖昧,那我就背著她,跟別的女人玩兒曖昧.我何必還裝的那麼正人君子坐懷不亂;何必還在跟別的女人交往的時候,不斷地克制自己決不背叛愛情?

這是一種變態的報複麼?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身邊的金鈴,便成了我報複想法中的犧牲品.

確切地說,我已經被愛情傷的體無完膚.

我要崩潰了!

而實際上,一切的真相,都超乎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