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是怎麼了?"從一蹲到沈玉的旁邊起沈玉就一直未說只言片語,她只是默默的清理著自己手機的野雞.
聽了夏疏影的話後沈玉依舊未抬起頭,她依舊清洗著手里的野雞:"小影,母親只希望你記住子修是你的弟弟,切莫要讓他發生任何危險."
沈玉的話讓夏疏影一愣,驀然間她歎了一口氣道:"孩兒自是知道這個道理,孩兒也從未想過要將子修置于危險之中."
言罷夏疏影想了想又補充道:"然而軍營不必平民百姓家,隨時隨地都是有可能流血犧牲的,我既然不想讓子修的危險多增也便只能早早的培養他,以便將來追悔莫及."
夏疏影的心沈玉不知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自己從小便如白紙一般的兒子要接觸這些肮髒的東西她就是一陣的不舒服.
沈玉為名門之後,自然是自然男兒當是志在四方,可是她卻還是做不到真正的讓夏子修去碰觸這些連她都不願碰觸的東西.
"娘親你大可不必擔心,夏子修是我的弟弟我有責任保護他,在我們未分開之前我覺不對讓子修的生命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夏疏影信誓旦旦的對沈玉承諾,就差豎起三個手指來對天起誓了.
"母親信你便是."沈玉無奈的搖搖頭,忽而又道:"你與子修都是從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既不希望夏子修手上,亦是不希望你受傷."
沈玉的話又是讓夏疏影一陣感動,她對著沈玉用力的點了點頭:"孩兒明白,孩兒定當會保護好自己的性命與子修的性命."
"如此便好."沈玉點了點頭後對著夏疏影伸出了手,"將匕首給我."
聞言夏疏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後又趕緊點了點頭,而後將匕首遞給了沈玉:"娘,其實這是一把殺人的匕首."
夏疏影的話並沒有讓沈玉有半絲半毫的異色,她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殺人的匕首就殺人的匕首罷,身處官室哪里沒有手染沾血的人."
沈玉苦澀一笑,是呀,身處官室的人即使想要保持自己的當初的本心也不會成功,所以再進官室之前的婦人那個不是單純之輩?
只是這宅院的嫉妒與斗爭終究還是會將一個人的心給完全泯滅,什麼單純無暇到了最後都只是一個掩蓋自己的虛偽表面.
沈玉心里的悲意夏疏影並不懂,因著她假的人是封寒禦,沒有皇帝那般後宮佳麗三千,更沒有什麼三妻四妾.
是以夏疏影沒有嘗試過什麼所謂的宅院爭斗,更沒有經曆過那些所謂嫉妒她的人的陷害.
只是令夏疏影相當之不悅的是她比那些後院爭斗的人還要慘,那些人即使真的被下了什麼罪名但是好歹是有人陷害.而他呢?即使沒有人陷害也只得了個被休棄的下場.
周圍一下陷入了一片沉寂,夏疏影與沈玉皆都是默默的輕易著自己手上的東西,一把匕首在二人之間來回傳動.
因著有了安靜的環境,是以沒過多久二人便將東西給清理好了,將只完整的動物被剖去內髒余些骨肉.
夏疏影將黑一的匕首拿在水里認真的清洗了一番,直到確定匕首上真的沒有血跡後方才拿著匕首提著野兔隨著沈玉一同朝著馬車那走去.
而馬車旁此刻已被升起了一堆火焰,明亮的火光將那一方空間照的更加亮意四射.
今日的天空中沒有太陽更沒有烏云,只是一片一片一望無云的藍天,這樣的天氣讓人的心情更加嗯愉悅.
夏疏影直接將匕首扔給了黑一,黑一接過匕首後快而准的將匕首插進了手臂上的匕鞘里.
"給你."夏疏影拿過沈玉手里的野雞將自己手里的野兔丟給了黑一,"康定王爺身邊的暗衛,我想你的能力應該不會太差."
此話一出沈玉與夏子修當即變了交了臉色,他們緊張兮兮的看著夏疏影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異樣.
然而讓兩人失望的是夏疏影並未有一絲一毫的異樣表現在臉上,此刻她就像是不認識這所謂的康定王爺一般,說出封寒禦的封號時沒有一絲半點的情緒波動.
"夏小姐你……"黑一亦是面帶疑惑的看向了夏疏影,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幾日里從來不主動提及起封寒禦的人在這一刻會突然說起.
三人的反應不禁讓夏疏影笑了,她捋了捋自己額前的碎發方才道:"逝去的便是逝去的,我與其一輩子去逃避倒不如坦然面對一會."
夏疏影的臉上笑顏如花,卻無人知曉她心中的苦澀是那麼的濃重,想要忘記談何容易,只是如今她若不再做點什麼只會讓夏子修與沈玉白白擔心罷.
忽而夏疏影起身走到了黑一的身旁,在黑一疑惑的目光中夏疏影深深的對著黑一鞠了一躬:"雖然我之前跟你提供的那些所謂的證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我確實應該感謝你."
夏疏影揚唇笑了笑接著道:"若不是你那些所謂的證據我也不會明白自己在封寒禦心中的位置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也不會知道自己在他眼前從來就是一個笑話."
夏疏影分明笑的那麼的開懷燦爛,可是三人卻從夏疏影的笑當中看出了濃郁的諷刺與深深的自嘲.
這一刻黑一驀然沉默了,他在想從一開始是不是他就錯了,他不該畫那些畫也不應該將畫呈給封寒禦,或是一開始他便看錯.
黑一仔細想了想當時的場景也發現似乎真的有那麼些怪異之處,只是現如今夏疏影已被封寒禦休棄他又能做些什麼挽回?
如今之計他只要好好的教夏子修一些武學技巧,讓自己內心的愧疚少一些.
其實夏疏影還有沒告訴黑一的便是,多虧了黑一這一些所謂的證據才讓她擺脫了夏禹侯的控制與威脅,才讓她能夠不再對不起自己所愛的人的事.
這一切夏疏影雖未說可是沈玉也能考慮清楚,她拉著夏子修亦是對著黑一鞠了一躬:"我們一家人都很是感謝你."
黑一徹底被一家三口給弄暈了頭,他看看沈玉再看看夏疏影,而後又再看看夏子修,卻發現自己還是不明白三人的意思.
是以黑一干脆又再次掏出自己的匕首插上了野兔,將野兔拿到火的上當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