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奇襲中的奇襲

吼濤湧,破浪如飛。 昏暗的夜色之下,三百余艘戰船簇擁著三艘巨艦橫過大海,朝北方揚帆而去。 水戰不同于路戰,為了應付不同的戰爭需求,船艦因著形勢大小裝備而分門別類,各有其特別用途。其中最大的便是樓船。 樓船不僅外觀巍峨威武,而且船上列矛戈,豎旗幟,戒備森嚴,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壘。 這樓船之名最早始于越國,卻揚名于吳國,船上建有重樓,因而得名。 公元前525,在吳楚長岸之戰中,吳軍曾以吳王座艦……大型樓船余皇,作為指揮艦。公元前522,楚國大夫伍子胥由楚奔吳後,在同吳王闔閭的問對中,伍子胥就稱:“樓船者,當陸軍之樓車。” 可如今這越國的這三艘樓船,卻是宏大非常,竟比之吳國的大型樓船強上不只一個檔次。 這全歸于越國境內的一位能工巧匠,越國所有戰艦都經過他的審查,各個堅固犀利,均在吳國之上。 越國新造的這種樓船高大如城樓,可容數百人,底尖船面闊,兼且首昂尾聳,吃水深,利于涉洋破浪。甲板上有三重樓,舷傍皆設護板,堅立如垣。船內共有四層,最下層堆滿木石,壓實底倉,令船體穩重,減少在風浪襄的顛簸。 若遇順風順水、只要全速進壓,遇上較小的船只時,有若車碾螳螂,斗船力而不用斗人力。最重要的是這種船船體大。火力強。對敵人又能生出威懾的作用。卻于轉動不靈活,很難操縱自如,故必須配合其它式樣地艦艇。始可發揮威力。 時夜深人靜,風波怒吼正是睡覺地最佳時刻,但是越相國逢同卻無心睡眠。他並不精通水戰。但越國的興亡就在這今日一戰,他心中既是興奮,又有些擔憂。他怕自己會浪費這次戰機,成為越國不可饒恕的罪人。 “父親!”一個青年身著堅甲出現來了逢同地身後。他是逢同五子逢勝,取名逢戰則勝的意思,自幼得到良好的教育,能力不俗,現為逢同副手。 逢勝關心道:“離大戰還有兩個時辰,父親可以休息會兒,這里就交給孩兒吧!范上將軍本領那麼強,他出的計策絕對錯不了。” 他正是處于崇拜英雄的年齡。范蠡是越國不可缺少的英雄,他深以為榮,對于范蠡地計策可謂深信不疑。 逢勝續道:“只要我們從這里繞到吳國水軍的上游,我們就必勝無疑。” 逢同點頭道:“希望如此!” 卻不知在他們上游三里外吳艦早已枕戈待旦。等候他們的來臨。 “余皇”吳國最大的樓船,這個名字是當年闔閭為吳國造的第一艘樓船所取的。一直以來吳國最好的樓船被會被冠上“余皇”二字。 “余皇”號上卻躍站在船頭,眼中充滿了殺氣,附近所有的將士個個都做好了戰斗地准備。 符央搓摟著雙眼從臥房中走了出來,因為知道這一戰,他特地早早的休息,准備在關鍵時候離去,免得殃及池魚。 一出臥房就見四周漆黑一片,若大的水軍上下竟連一個火把也沒有,唯一的光亮點便是月亮。 符央一愣,神色驟然巨變,猶豫再三,微微一歎,面不改色地命令道:“誰在執勤,為何不燃火把?” 卻躍回身慢慢的走到了符央地面前道:“這樣不好嗎?看著獵物漸漸靠近,對方卻毫不知情,這種感覺真的不錯。” 符央雖有心里准備,但還是為之震動,怒道:“你說什麼?目無尊上,在如此亂來,我告你以下犯上之罪。或許,你在軍中威望甚高,但我有大王配劍和水軍虎符,有先斬後奏之權力,誰敢不服。” “或許吧!”卻躍不屑一顧的笑了笑,然後正容道:“你錯了,錯的很離譜。我卻躍此身只是效忠于凌云大王一人,而不是你效忠手中的配劍同水軍虎符。凌云大王一句話,抵得上所有的一切。” “奇襲與反奇襲,打算奇襲的部隊,卻被敵人打算奇襲,但敵人的奇襲又是打算奇襲的部隊准備發動的最終奇襲。”一個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行至符央的身前道:“不好意思,有些饒口,但以你的才智應該聽的懂。” 符央這才完全放棄了抵抗,看向來人竟是韓慶。不由長歎道:“原來大王並非完全相信與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語氣中充滿了一股難以言語的失落。 人就是如此奇怪,明明是自己意圖不軌在前。被戳穿了假面具,卻又產生了一種深深被欺騙的感覺。 “不!大王很希望他能夠相信你,但他不能!”韓慶是眾人之中唯一一個知道全盤計劃的人物,他道:“從一開始他便發現了你的破綻,看出了你另懷目的。” “破綻?”符央不知道自己這周全的計劃哪里出了問題,茫然的說了一句, 韓慶道:“具體我也不眼清楚……但有一點你必須清楚!”韓慶嚴肅道:“大王對你不是欺騙,而是期望。他如此對你,不是為了這個計劃,而是他敬你之才,想讓你為他所用。只可惜……到最後他還是不得不用上這個反奇襲中的奇襲。” 符央默然無語。 這時,暗哨來報越國戰艦已經出現在了兩里以外。 韓慶松了口氣“呵呵”笑道:“終于來了。”看向符央道:“要委屈你了。”一揮手,下人將符央身上利器沒收,並將他綁了起來。 關系吳越兩國興衰的最終之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