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被跟蹤

想不通的事情,暫時不去想.朱慕云相信,顧家錢莊的事,肯定還沒有完.鄧湘濤既然不告訴自己,說明這件事自己無需知道.換句話說,這其中涉及到自己不能接觸的機密.

朱慕云覺得,自己在古星站,還是太過孤單.作為一名潛伏者,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越少越好.但是,有的時候,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搜集情報會很累.雖然他現在有三公子,華生,韋朝蓬等人的協助,但他們畢竟是非專業人士.可以讓他們去做具體工作,但他們卻無法,主動承接任務.

比如說今天,朱慕云覺得有人跟蹤自己,如果有人接應的話,他能輕易擺脫,並且執行反跟蹤.朱慕云對整個政保局的人,都熟悉.只要是公開出現過的人,他都會盡量把相貌記下來.有機會的話,他會盡量多記住別人的檔案.

跟蹤朱慕云的人,來自行動隊.雖然他們很小心,可朱慕云騎著自行車,他們為了跟得上,也騎著自行車.在市區時,並沒有異常.快到碼頭貨物檢查場時,四周顯得很空曠,就算他們遠遠跟著,可還是引起了朱慕云的注意.

朱慕云不動聲色,回到一科後,依然正常工作.只不過,他特意又去了趟渡口.果然,身後再次出現了尾巴.去渡口,只是讓他確認,後面的人,是不是針對自己.

行動隊現在由馬興標負責,自己是近可沒做讓馬興標關注的事情.昨天晚上營救顧德銘,朱慕云並沒有出面,他只是向馮梓緣提供了六水洲的地形,以及警衛的配置情況.具體的計劃,由馮梓緣制訂.

所以,後面的尾巴,只能是姜天明派來的.對此,朱慕云也能理解.昨天晚上,姜天明不但大失面子,而且也損失了一大筆錢.李邦藩和張百朋,姜天明奈何不了,給自己找點麻煩,也不算意外.

朱慕云回家後,後面的尾巴依然跟著.朱慕云把自行車,扛進院子,轉身關了院門.自始至終,朱慕云都沒有"發現"被跟蹤.朱慕云進去後,後面的人,把自行車停在他對面.把自行車架著,坐在後面,抽著煙,觀察著朱慕云的房子.

沒過多久,朱慕云換了身衣服,走出了家.原本去好相聚,朱慕云可以騎車.可今天,他卻選擇步行.朱慕云走的很慢,他有的是時間.但跟在後面的人,卻騎車也不是,不騎車也不是.騎車的話,速度太快,一下子就超過了朱慕云.不騎車的話,就太顯眼了.

最終,他只能選擇一個折中方案.等朱慕云走遠,快脫離視線後,再騎車趕上來.快接近朱慕云時,又停下來,等著朱慕云走遠.

這樣的辦法,在一般情況下可行.但現在,天快黑了,朱慕云要去好相聚,步行抄近道,都是從一些牆壁的夾縫中穿過.這樣的道路,步行可以,但自行車就成了累贅.

等他扛著自行車,艱難的穿過這些夾縫時,朱慕云已經不見了.他自然不知道,朱慕云要去好相聚,見地字一號宋鵬.

"昨天的行動,李副局長很滿意."朱慕云見到宋鵬,遞過去一個信封,這是李邦藩給的獎勵.

"多謝.我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到鄧湘濤的老巢."宋鵬說,救出顧德銘後,鄧湘濤確實大大稱贊了他們.但也僅僅是稱贊了一番,他依然住在外面.

"你必須盡快,如果需要支援,隨時可以通知我."朱慕云催促著說.


"鄧湘濤對我,防備很深.想要得到他的信任,恐怕還得一段時間."宋鵬無奈的說,原本他與鄧湘濤就沒有統屬關系,又在政保局打了個"轉",想要贏得信任,當然要付出比別人大的代價.

"信任靠等是等不來的,你有什麼計劃沒有?"朱慕云問.

"計劃當然有,只是……"宋鵬看了朱慕云一眼,猶豫的說.他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要立功,而且要立大功.

可宋鵬如果立了功,政保局就必然要有損失.他立的功越大,政保局的損失,肯定也會越大,這就是他猶豫的原因.

"只是什麼?"朱慕云問,他當然明白,宋鵬最快的捷徑,就是政保局給他提供情報.只不過,朱慕云只是聯絡員,他只負責傳遞消息,不會干預,也不會參與具體的事情.

"如果局里能給我幾份有價值的情報,或許這個過程,就會大大縮短."宋鵬一咬牙,把話說了出來.

"有價值的情報?好,我會轉達的."朱慕云點了點頭.

宋鵬的想法很好,但有個問題,恐怕他沒考慮好.就算政保局給了他有價值的情報,他如何向鄧湘濤說明,情報的來源呢?當然,這不是朱慕云要考慮的問題,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身後的那個尾巴.

朱慕云一路回到家,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可是,快到家的時候,他在巷子口,見到了那輛自行車.那人見到朱慕云,連忙背過身子.朱慕云裝作沒有注意,只是經過的時候,他掃了一眼地下,已經有一堆煙頭了.

朱慕云回到家,剛到地下室,華生馬上就過來了.對面監視的人,正好在他的屋外面.華生被朱慕云安排在對面住,一直覺得很疑惑.今天,他總算是明白了.他能觀察到朱慕云的房子,而朱慕云,也能觀察到他的房子.無論誰被監視,對方都能發現.

"云哥,那小子是行動隊的,叫牛晉.他怎麼盯著你了?"華生很機靈,只要是來看守所送過人的,他都能記住.

"沒事."朱慕云擺了擺手,見華生依然關切的望著自己,又說道:"昨天晚上,六水洲上被軍統救走一個人,姜天明可能覺得,跟我有關系."

身後跟著人,雖然並沒在威脅,但卻讓朱慕云的行動,大大受到了限制.特別是他與鄧湘濤的溝通,以及與黨組織的聯系,都只能暫時中斷.他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軍統或者地下黨,有任何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