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業務

,為您.

朱慕云與方本瑜聊天後,馬上與許值見了面.朱慕云覺得,這次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能安排一些自己的同志,或者同情抗日的人,擔任聯保主任,或者擔任區里的雇員,非常有利于以後的工作.

許值聽了朱慕云的意思後,陷入了沉思.他當然想像朱慕云所說的那樣,趁著敵人建立保甲制度時,安插進自己的人.

可是,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地下黨在古星的群眾基礎,確實要比軍統好.但是,想要安排自己人擔任聯保主任,還是不太可能.最多,也就是勸說幾名同情共產黨的開明紳士,擔任聯保主任.

聯保主任有一個最大的要求,必須是古星人,還得有一定的資望.有資望的人,肯定有家有業,而且都還不小.讓這樣的人掩護地下黨,會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呢?

正直的人,不會擔任這種日偽職務.哪怕他們不為地下黨做事,能擔任這種職務,已經是很大的犧牲.聯保主任,保長,在很多人眼里是個香餑餑.但是,在有些人眼里,這是一個帶著汙辱的職務.一旦當上,就得背上漢奸的罪名.

我黨的原則,曆來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以抗擊日寇,解救全中國勞苦大眾為己任.讓他們出任聯保主任,或者擔任偽職,會給他們帶來風險,甚至是滅頂之災,這種行為,許值如何能允許呢.

"獵手,此事需要慎重考慮.一旦他們這樣做,會留下一輩子的汙點."許值鄭重其事的說.

"有些人,還是願意為國家和民族做點事情的."朱慕云說,許值的擔憂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並不是所有正直的人,都想隨心所欲.

日偽政府,就是希望那些正直的人,能擔任聯保主任.這樣,他們的這套治安聯保政府,才顯得合理合法.因此,這些人反而更有機會出來擔任這些職務.因為,日偽人員會逼迫他們出來.

如果這個時候,能給他們一個為國效力的機會,反而能減輕他們的愧疚感.只是,這個想法,他就算跟許值說起,也無法說服他.

"到時候再說吧."許值說.有些人確實願意為國家做事,但是,不能以愛國為名,強迫他們干一些不願意干的事,甚至會惹火燒身的事.

"黃陂訓練班的人員,應該都沒問題吧?"朱慕云問,此次在黃陂開辦訓練班,除了朱慕云想在軍統表現,給自己增加實力,以及讓重慶覺得他在古星的工作很出色外.也是想讓組織趁此機會,派人打入軍統.

這些打入軍統的人員,與朱慕云不是一條線上的.因此,他對組織安排了幾個人毫不知情.

"你是軍統古星組長,難道還不清楚?"許值說,他知道朱慕云是關心安插進軍統的人員,但是,朱慕云的話卻過界了.這件事,朱慕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人員,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我只知道,現在訓練班有二十六人."朱慕云說,這二十六人當中,有多少是共產黨員,他還真的不知道.


朱慕云之所以這麼問,是想提醒許值,如果這些同志,有需要自己協助的,可以提出來.其他事情,朱慕云幫不上忙.但軍統在古星的事情,現在由他說了算.他現在,可是新上任的古星組長"木匠".

"這不就夠了麼,說說'木匠’的事吧."許值說,朱慕云現在是老地工了,怎麼還這麼好奇呢.

"我原本就不喜歡'鵝’這個代號,但這是戴老板親自取的,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田島拓真告訴我,他們已經知道曾山被關押在重慶.當時,曾山可是戴著'鵝卵石’的代號走的.因此,這個代號自然不能再用.我向重慶彙報,改代號為'木匠’,並且,要營造一種'鵝卵石’已經離開,'木匠’即將到任的假象."朱慕云說.

"不錯,這樣的話,'鵝卵石’在古星的所有痕跡就全部抹去了."許值點了點頭,朱慕云的辦法不錯,讓重慶給古星組下令,將"鵝卵石"調離.同時,又安排"木匠"上任.

這樣,古星組的人,包括于心玉在內,都會覺得,"木匠"是剛剛從外地來的.以後,就算軍統有人叛變,也會覺得,這個"木匠"是新來的.

"黃陂訓練班的人,以後會如何安排?"許值突然問,不讓朱慕云知道內線的情況,這是組織紀律.既是為了朱慕云的安全著想,也是為了那些內線的安全著想.

"他們會編成一個行動大隊,其中一些頭腦聰明,有高中以上學曆的,會安排做情報工作."朱慕云說,因為不知道自己的同志有多少,他只能按照自己的設想安排.

"看來你的野心也不小嘛."許值微笑著說,朱慕云的古星組只有幾十人,加上這二十六人後,超過一百人了.只要朱慕云再干幾件漂亮的事,重慶很有可能將古星組升格為古星站.

"我只是想給組織多干點事罷了."朱慕云謙遜的說.

"在我面前,你可不要來日偽那一套.共產黨人講究坦誠相待,實事求是,有什麼說什麼就可以."許值說.

"軍統在古星的實力越強,就真能吸引日本人的注意.我們在軍統的掩護下,可以更好的活動.直屬組現在才四十二人,加上我的安排,宋鵬能真正調用的,不超過二十人.如果條件成熟的話,我真的可以滅了直屬組."朱慕云說.

"你就沒想過,把古星組變成古星站?"許值似笑非笑的說,朱慕云從一名巡警,僅僅用了三年時間,就做到了軍統古星組長,政保局古星直屬組長,地下黨的獵手情報小組組長.

這三個組長,身份都不一般.一個人只要擔任其中一個,都會小心謹慎,步步為營.而朱慕云擔任三個職務,反倒是游刃有余.

很多人覺得,朱慕云平庸無能,甚至還膽小如鼠,認為他只是虛有其表.可哪想到,朱慕云才是真正的間諜,最成功的潛伏者.

"就算上面要提,我也會堅決反對."朱慕云說.


"怎麼,你不想當站長?"許值詫異的說.

"我當然想當站長,但以我現在的資曆,在重慶沒有人撐腰,不可能讓我當站長."朱慕云輕輕搖了搖頭,軍統想出頭可不容易,自己不去重慶跑一趟,根本不會任命自己當站長.

"于心玉的叔叔不是軍統局的人事處長麼?那位戴局長,不是很欣賞你麼?還有鄧湘濤,他也在重慶,正好可以替你活動."許值詫異的說.

"這就是國民黨與共產黨的區別,我們黨只看能力和忠誠,只要對黨忠誠,願意為黨工作,就能得到提拔和重用,不看出身,更加不看學曆.但是,國民黨就不一樣了,他們貪汙腐化,不看能力看關系.況且,鄧湘濤一直想回古星,如果古星組長為古星站,他肯定會積極活動,爭取來古星任職."朱慕云分析著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重慶政府與南京政府差不多.朱慕云看透了南京政府,對重慶政府的伎倆也清楚得很.如果古星組升古星站,朱慕云判斷,鄧湘濤最有可能來履職.要知道,鄧湘濤目前在局本部任閑職,做夢都想再回古星.

"這話倒是沒錯."許值點了點頭,很是認同朱慕云的判斷.

朱慕云回到鎮南五金廠後,正准備下班,突然接到時棟梁打來的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並且飯後打麻將.這可是時棟梁最熱忱的娛樂活動,只要有機會,他就想與朱慕云切磋一翻.

"時兄,是不是有什麼事?"朱慕云問,時棟梁約打牌,一般都是業務牌.有事情,他才會約自己打牌.不是因為時棟梁與他關系不好,而是平常時棟梁能約到的人太多,他在暫一師,隨時就能搭起牌桌子.

"沒錯,確實有點事,你跟警察局的方本瑜熟吧?能不能把他約上?"時棟梁說.

"方局長的譜大,我可未必約得動."朱慕云笑了笑,沒有把握的事,他不能輕易答應.況且,他也不知道時棟梁的用意.

"是這樣的,最近市里要設立各區保甲暫行組織麼?我有個手下叫肖春庭,目前駐在古昌青山東沿江堤上的白滸灣據點.他有個兄長,叫肖秋庭,做點小生意,看中了特二區的聯保主任."時棟梁笑著說.

"特二區?看來這個肖老板的生意做是不小嘛."朱慕云笑了笑,他以前是憲佐班長,對法租界的商人熟得很,這個肖秋庭也是知道的.

"怎麼樣,只要你約到方局長,他們兩兄弟自然有份心意.而且,以你的牌技,晚上贏個萬把塊錢不在話下."時棟梁笑著說,這種業務麻將,只要參加的人都不會輸錢.至于贏多贏少,就得看各人的運氣了.

"好吧,我試試看,如果沒約到,時兄可不要怪我."朱慕云說,不管有沒有把握,這種事情都是不能把話說滿的.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