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策反專員

朱慕云上次將邱俊卿安排到崇德里16號工作,還讓孫務本等人保護他.國軍轟炸古星時,崇德里16號正在轟炸區域.當時的情況,正如朱慕云所料,孫務本等人只顧著自己逃命,沒把邱俊卿放在心上.

可是,地下黨的同志,並沒有趁機動手.此事董廣甯向朱慕云彙報過,當時地下黨的同志,將全部精力,都放到了轉移群眾上面,沒有顧得上除掉邱俊卿.

"當時派人去了,可是當時情況你也知道,我們的同志,差點死在轟炸當中."許值說,叛徒當然要除掉,但是,不能蠻來

"武尚天到任後,並不怎麼重視邱俊卿,對他的保護已經撤了."朱慕云提醒著說,武尚天覺得,邱俊卿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知道了."許值說,地下黨一直在找機會,之前的大轟炸,確實是難得的機會,但行動的人,沒有成功.如果事後再除掉邱俊卿,會給朱慕云很大的壓力.

"還有件事,獵手情報小組的電台,我覺得應該單獨放到一處.姚梅應該成為專職報務員,盡量不要與外界接觸."朱慕云突然說道.

讓朱梅擔任獵手情報小組的報務員,朱慕云沒有辦法阻止.可是,為了姐姐的安全,他覺得,應該采取更加安全的對策.這個世上,朱梅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能讓朱梅出事,也不允許她出事!

"你是獵手情報小組的組長,直接下命令不就行了?"許值笑著說.自己只是朱慕云的聯系員,這些事情,朱慕云可以自行決定.

"好吧."朱慕云說,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是他聽姐姐的.

之前朱梅得知他參加了日偽特務組織後,非常失望,也很痛惜.可是,她並不知道朱慕云的真正身份,甚至擔任朱慕云的聯絡員的那段時間,也不知道朱慕云的真正身份.

朱慕云其實早就准備好了這個命令,回去的時候,他將情報放到了獵手情報小組的死信箱中.順便,又去了趟軍統的死信箱.于心玉已經放了最新情報,朱慕云拿出來一看,這是重慶最新的指示.

重慶派了一位"策反專員",不日將抵達古星,讓古星組做好接待的准備.

朱慕云很是奇怪,這個"策反專員"怎麼會讓古星組做好接待准備呢?他又不是特派員,策反的事情,與古星組沒多大關系.

雖然古星組目前與古星的各級人員在聯系,但是,並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此事朱慕云向重慶彙報後,派策反專員過來主持工作,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讓古星組做好接待,他就有些想不通.不管如何,幾天之後就能知道了.

獵手情報小組接到組長的命令後,姚梅沒有多說什麼.她一直在根據地工作,對恒昌源的事情,還真不是很習慣.剛開始,見到顧客上門,經常性喊對方"同志".

"姚梅同志,組長的命令,是想讓你更好的工作."董廣甯接到命令後,把姚梅叫到地下室,向她傳達了"獵手"的命令.

"董先生,'獵手’同志是不是覺得我的表現不佳?"姚梅擔憂的說.


"你不要多想,這是正常的組織程序.報務員與交通站,確實不宜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不能公開露面."董廣甯說,如果當初姚燕萍也能這樣,肯定會第一個轉移,恐怕她就不會犧牲了.

這是血的教訓,同樣的錯誤,當然不能再犯.只要是有利于保護自己的同志,董廣甯都是堅決支持的.

"我想與同志們在一起,不公開露面就是."姚梅聽到董廣甯這樣說,馬上有了主意.

"我們這里,只能住在地下室.我建議,你還是住到附近,特二區現在的房子空出很多,很容易租到房子."董廣甯提議著說,讓姚梅住到地下室,他于心何忍?

地下室雖然安全,但不見天日,而且陰暗潮濕,長時間住下去,對身體不好.

"我不想一個人住,還是住地下室吧."姚梅搖了搖頭,堅定的說.

"你就在附近租間房就是,甚至在對面都可以.你住在附近,既是為了健康著想,更是為了安全考慮.想想看,如果敵人突然包圍了這里,電台是不是要第一個轉移?如果你住在另外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組織遭到更大的損失?"董廣甯苦口婆心的說.

"我……"姚梅猶豫著,她不想一個人住,沒跟同志們在一起,她覺得很孤獨.

聽說"獵手"一直戰斗在敵人的心髒,整天要與敵人交鋒,稍不注意,就會跌入萬劫不複之境地.相比之下,她一個人居住,並不算什麼.

"就這樣吧,這也是'獵手’的意思."董廣甯見姚梅遲疑,又補充了一句.

"我服從命令."姚梅堅定的說.

"這就對了嘛,你住的地方,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能知道.以後,我們之間單線聯系.對其他同志,你就說要辭工就是."董廣甯叮囑著說.

姚梅的身份,李耿火是知道的,包括恒昌源的其他伙計.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為了工作的需要,並非不相信他們.特別是李耿火,自從加入獵手情報小組後,他們就像一家人似的.

朱慕云在兩天後,去了鐵路飯店的三零四房間,見從重慶過來的策反專員.昨天晚上,他才接到命令,讓他來此見面.得知是三零四房間,朱慕云心里,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以前朱慕云與鄧湘濤見面,經常會選擇鐵路飯店.而他們會根據當天的日期,以及見面的事情,來選擇房間號.根據之前的規定,今天如果與鄧湘濤接頭的話,應該就在三零四房間.

"咚咚,咚咚咚."兩重三輕,這是預定的暗號.

朱慕云雖然不能肯定來的是誰,但從對方的安排,他已經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不管來的是不是鄧湘濤,那人一定與鄧湘濤有很深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