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犯在地上流下了班班血跡,隱葵站起身,似乎准備發起另一波的攻擊,他看見我手里高高舉起的小刀,便抬起臉對我說道:

『不要……讓我來保護你。』

另外幾個在旁邊觀戰的同黨,齊聲笑了出來,彷佛聽到什麼好笑得不能再好笑的笑話,他們大罵隱葵不自量力,三個人同時邁步上前,逼住隱葵。眼看隱葵陷入了苦戰,我心急如焚,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顧不了,大叫幾聲,終於突破那幾個家伙的封鎖線沖到了隱葵身邊……該死!頭上好像挨了幾下,身後好像被某人用粗粗的大棒狠狠打了幾下……我悶哼一聲,火辣辣的感覺混合著嘴角流出的腥紅鮮血,不知不覺,我整個人已經完全處於瘋狂的亢奮狀態了。

我揚起左手的小刀,瘋狂地向赤手空拳的豹紋襯衫胸口刺去,隱葵卻快我一步,眼明手快地拉住了我的手腕,可以感覺到他已經沒剩多少力氣了。

『這是男人該做的事。』隱葵說完,奪下我手中的小刀,我只覺得眼前一花,紅光乍現,再看清楚時,他已經輕松刺中了豹紋襯衫的手腕。

『你這個小兔崽子!-O-』豹紋襯衫暴怒,仗著自己人多勢眾,而且渾身傷痕纍纍的隱葵早已精疲力竭,不顧小刀的威脅,任憑自己身上血花飛濺,豹紋襯衫拚死攻擊隱葵,蠻力再一次占了上風。

啊!他們一腳踹中隱葵的胸口,隱葵體力不支地倒在地上。就在那幾個流氓一起沖上前想再給隱葵致命的一擊時,我想也不想地就撲到隱葵身上!

遠處傳來警笛美妙的音樂……上帝保佑!我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愛過警笛聲。

『MD!喂!你們幾個,快點,快點!快上車!』在豹紋襯衫的帶領下,幾個暴徒動作迅速地跳上了跑車,反應快得驚人。跳上駕駛座的豹紋襯衫居然還有時間從車窗對我喊話,夾雜著幾聲無恥的奸笑。

『是你ㄚ頭的朋友西苑要我們這麼做的,你要是想告訴警察的話,就等著你朋友西苑陪我們一起進牢房好了,KKKKK!』

這些話我不想聽,也不敢相信……我頹然倒在地上,靠在倒地的隱葵身上,埋下頭,拚命地敲著自己的腦袋,恨不得敲走剛才那個家伙可惡的魔音。警車從我們身邊呼嘯而過,追趕那輛跑車去了,狹窄的巷子里只留下我和素顏姊驚天動地的哭嚎聲,整個小區的大門全被我們吵開了。

隱葵的頭發被血黏成一團,鮮血蓋住他的眼睛,幾乎讓他連眼睛都無法睜開,盡管如此,他依然在嘴里輕聲哼著悲傷的旋律,安慰我和素顏姊。

『你們給我說清楚?真的要被你們弄瘋了!總是有一個人看到車牌號碼了吧!那麼長的時間,你們怎麼可能記不得車牌號碼?』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轉眼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我和隱葵並排坐在一位刑警前面。素顏姊由於昨天受到的沖擊太大,已經被緊急送進醫院了。我和隱葵彷佛約好了似的……不約而同地緊閉著嘴,保護著那個殘忍得不能再殘忍的『朋友』。

『好吧,就算你們沒記下車牌號碼好了,那我們現在來拼一拼嫌疑犯的臉。』刑警從抽屜里掏出兩張紙,熟練地折好後遞到我和隱葵面前……我和隱葵默默無語地盯著那張紙,一動不動地。刑警氣急了,啪啪按熄自己嘴上的香煙,神經質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想幫助嫌疑犯嗎?你們到底說還是不說?』

『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嗎?這不就得了,您就當作是幾個喝醉酒的醉漢鬧事好了。』

聽完我的話,刑警大叔砰地一聲,甩掉了我們面前的紙張。

『你們以為說聲沒有事情就能解決了嗎?這是已經被紀錄在案的案件,就是我們必須要偵破的案件!知道嗎?你們兩個小兔崽子!-O-』

『那您想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好了,這還不簡單。』說完,臉腫得跟饅頭似的隱葵瞪了刑警一眼,-_-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察局,我飛快地跟在他身後。

『一幫瘋子,卑鄙下流!怎麼能對比自己小的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我現在的臉是不是很像平八?』隱葵伸出雙手擋住臉。

『那我的臉就是正冰羅(我的臉也和他腫得不相上下-_-^)?-_-』

隱葵默默點頭,以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