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38節:不要讓我離開你

"我沒有遭到拋棄,你不要在這里信口開河。"我擦著眼淚不服氣地說,我死也不會承認自己被銀聖拋棄的。

"你知道這句老話嗎?人在哭泣的時候喝酒,酒會變得更加香甜。我們走吧!"金翰成把我從位置上拖了起來。

"今天這種心情讓我喝酒,說不定我會醉死。不,是我一定會不喝到醉死決不罷休,這樣你還要我去?"

"好吧,那我們就但願長醉不願醒,要死也有我陪你一起死。到時候只怕連累了酒店的老板,還得幫我們收尸。"

噗……想到酒店老板著急的樣子,我忍不出笑了出來。

"想笑就笑吧!不過真服了你,又哭又笑的,也不怕肌肉打結。"

"我才沒有笑。你剛才說的話要算話。"

"走吧!我今天奉陪到底。"金翰成瀟灑地一甩頭,抓住了我的手。

情緒起伏太大,讓我在邁出腳步時不小心踉蹌了一下,金翰成趕忙拉住了我。

"你沒事吧?"他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

"能喝酒嗎?"

"當然能喝,而且一定要喝。"現在換我堅持了,"如果我就現在這樣回家,說不定明天世界上真的會多出一個因傷心而死亡的人……"

"……你真的這麼愛銀聖?"

"我不想和你討論銀聖。我先出去了。"

我踉踉蹌蹌地沖出餐廳,一屁股坐在離停車場不遠的地方,哽咽著哭了起來。從剛開始小聲哭,一直到後來放開聲大哭,我一直哭到自己的嗓子再也受不了我更多蹂躪,才滴滴答答地低聲抽泣了起來。金翰成自始至終都在我身邊默默地守著我。

"哭完了嗎?"金翰成溫柔地問道。

"好像是哭完了。我再也哭不出眼淚來了,眼淚好像已經哭干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喝酒吧!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

在車上的時候,我們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沉默。我盯著窗外黑壓壓的風景,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不知不覺間車已經開進了市中心。

"你決定以後和智銀聖怎麼辦?"金翰成一直緊閉著的嘴巴終于忍不住打開了。

"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還會繼續交往下去嗎?"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你這種問法。"

"我的妹妹曉光非常喜歡智銀聖,而我又非常喜歡你。"

"所以我才討厭你和金曉光。"

"你不要只靠感情用事,我希望你能理性一點處理這些問題,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

"愛情是人的理智可以處理的嗎?她是人內心最真實的感受,是人真情的流露。也許只有你這樣的人才可以用理智來盤算愛情。"

"我只想對你說一件事,我是真心地愛你,百分之百的真心,絕不是一時頭腦發熱,我生平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

"現在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聽進去的,因為我的腦子已經被銀聖占滿了,滿腦子除了他的影子之外,再也容納不下別的東西。"

"……下去吧。"

"……"

銀聖,究竟是什麼東西擋在我們之間呢?是金翰成和金曉光嗎?不是,不是他們,現在阻擋在我們中間的看不見的陰影是你的心啊,是你的自尊心,是你那顆不能全然信任我的心啊!你什麼時候才能覺悟到這鐵一般的事實呢?……我很累,我真的好累,銀聖,我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能完全敞開心扉地接納我呢?我已經等你等到身心俱疲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還能拒絕金翰成多久,說不定有一天我真的會離開你。所以,請你抓住我,銀聖!不要讓我離開你,讓陽光照進你那冰冷的心扉,拜托你了……



從開始到現在,我們已經喝了兩個小時的酒了,光我一個人就喝了四瓶燒酒,更別提還有一堆啤酒。可是,為什麼我還沒有醉,為什麼還這麼清醒,我腦子里幾乎能想像出智銀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生氣的表情,每一個可愛的笑容(其實也沒對我笑過幾個),他在我的腦子里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金翰成那個人渣卻幸福地喝醉了,我真的好羨慕他。

"^-^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我默默地喜歡了你一年,到頭來你卻說恨不得想殺了我,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嗯?"

"--^別再喝了,你已經喝醉了。我們走吧!"

"你!你知道嗎?我能這麼長時間喜歡一個人有多不容易,你為什麼拒絕我,半點機會都不給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