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義正言辭的說了一通,其意思無非是暗指楚楠太異想天開了.
"前輩說的有道理,晚輩還真是想的有點簡單了."
方朗被老者一番話洗腦,原本是站在楚楠那邊的.
但現在,卻是站在了老者這邊.
也覺得楚楠的想法有點異想天開.
拳法那麼複雜深奧,他自己都是個門外漢,還想著教學生?
出發點雖然是好的,但做法卻多少有些草率了.
"那前輩,晚輩就先告辭了,改日在登門拜訪."
方朗起身,對著老者抱了抱拳,也不打算在幫著楚楠索要什麼拳法秘籍了.
老者的態度都那麼堅決了,自己說什麼都不會有用的,還不如識趣的離開了.
跟著老者走出草屋,方朗四下看了看.
發現楚楠此刻正一動不動的站在一面石壁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仿佛是入定了一般!
"楚楠老師,您這是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入迷?"
方朗詫異的喊了喊,楚楠的一雙拳頭卻是旁若無人的比劃起來.
呼呼!
氣流湧動,絲絲罡風透過指縫,在掌心游走.
按照石壁上拳印的深淺,楚楠大概猜出了是怎樣的路數.
勁氣沉于丹田,周身所有氣機快速收斂.
雙拳快速舞動,周身的氣流如一條條長龍,從四面八方快速湧來.
轟轟!
陣陣悶響發出,雙拳好似凝聚了天地間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流.
身上的每根骨頭都在發出咯咯的響聲.
轟!
一拳砸出,狠狠的砸在了石壁之上.
拳頭表面如覆蓋了一層無形的力量,砸在石壁上,立馬出現了一個碩大的拳印.
拳印四周緩緩龜裂,下一秒整面石壁都轟的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這只是一拳的威力.
接下來,楚楠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石壁上的拳路愈發清晰,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腦海里不斷演化,不斷完善.
一拳又一拳,似隨感而發,似進入了某種意境.
響聲震天,亂石紛飛.
強大的威勢,不單單吳大壯看傻眼了,就是方朗也驚得不輕.
不知道楚楠這是在干什麼.
怎麼就突然間爆發出了這樣恐怖的威勢.
而且,身為武道中人的方朗,絲毫沒有感受到楚楠身上有勁氣外泄.
完全是肉身爆發出的恐怖的能量.
到了最後,楚楠的每一拳都爆發出了一種驚人的意境.
如虎嘯山林,如龍騰四海.
周圍草木皆動,山體和地表都在輕微的晃動.
他整個人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一般,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種毀天滅地的味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小子明明沒有修煉過外家功法,又怎麼會領悟出拳術的奧義?!"
老者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一切,一顆心久久無法平靜.
拳法修煉到一定境界,方能形成拳意.
這種拳意,和所謂的無上秘術差不多,都是有感而發,領悟了天地間的奧義,而造就出的無形威勢.
自己修煉拳術足足有數百年之久,方才領悟到其中奧義所在.
可這個年輕人,居然通過觀摩自己留下的拳印,領悟到了其中的奧義所在.
這尼瑪不是開玩笑吧?!
最主要的是,這家伙連自己所修煉的是什麼拳法都不知道.
只憑借自己平時練拳留下的拳印,就領悟出了拳術的奧義.
這也太離譜了吧?!
老者眨巴著眼睛,內心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回想起自己數百年來,一步一個腳印,沒日沒夜的練拳的情景.
踉蹌的後退數步,竟是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氣人,太尼瑪氣人了!
自己修煉數百年的成果,眼前這個年輕人卻是沒用上一炷香的時間,就把自己的成果偷走了.
而且還領悟了其中的拳意.
這……這……
噗!
想到這兒,老者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苦悶,竟是當著方朗的面,噴出了一口老血.
"歐陽前輩,您……您這是怎麼了?!"
方朗回過神,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了老者的臂膀.
此時,楚楠也逐漸從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來,垂下雙臂,詫異的看向老者.
不急不緩的走過來:"前輩,您沒事吧?"
楚楠不解的問了問,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剛剛所展露出的拳法,會是老者口中所說的什麼拳意.
只覺得,自己剛剛打的那套拳,還蠻有殺傷力的.
要是老者,能將整套拳法都傳授給自己,那爆發出的威勢肯定要比自己摸索出來還要恐怖.
不由得,楚楠愈發覺得眼前這個老者有點不簡單了.
雖然修煉的是外家功法,但真正實力,卻要比需要自詡為大能的人物強的太多.
"沒事,老朽一點事都沒有!"
老者故作平靜的搖搖頭,內心卻是驚駭萬分.
原本以為楚楠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導師,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是看走眼了.
這尼瑪乃是不入流的小人物啊,短短幾分鍾時間,就參悟了拳法中的奧義.
這等天賦,說是妖孽都不為過.
"前輩,既然您老不肯將拳法秘籍外泄,那晚輩就不打擾了,有機會再來拜訪您."
楚楠抱了抱拳,不想強人所難.
反正剛剛也多少領悟到了一些拳法上的招式,雖然難登大雅,但用來教導吳大壯,也綽綽有余了.
可就在楚楠准備告辭之際.
老者卻是突然叫住了他:"小友先留步!"
"前輩,您還有事?"
楚楠不解的看向老者,搞不懂這老家伙到底想要干些什麼.
"小友,老夫看你剛剛打的拳還不錯,不妨你我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老者有幾分期待的注視著楚楠,很好奇楚楠從自己那套拳法中領悟到了多少.
"前輩,我哪里懂什麼拳法啊,剛剛就是瞎打的,不過您老要是不嫌棄,晚輩倒是可以陪您練練手."
楚楠謙遜的笑了笑,何嘗不想見識下老者的拳術到底有多厲害.
老者點點頭,不再廢話.
跨前一步,枯瘦的拳頭卻是如電光一般,唰的一下砸向了楚楠.
老者的出拳速度十分迅疾,楚楠不敢怠慢.
閃爍躲避的用時,右手驀然握拳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