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二十一章 融入


面對安提帕特一言不和就要拔劍相向的架勢弗蘭肯卻顯得很輕松隨意,甚至連身體姿勢都沒有改變。

“傑森,嗯,我想我還是叫你傑森更親切一些吧,怎麼想要殺我滅口麼?不,不,沒有必要,完全沒有必要。”弗蘭肯連連擺手示意,“這並不是什麼很隱秘的秘密,真的。你沒有想過你獲得帝國翡冷翠心鑽勳章的事情當時在翡冷翠是多麼的轟動麼?能夠以角斗士身份獲得翡冷翠心鑽勳章的人你還是第一人呢。嗯,當然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畢竟是皇家丑聞嘛,不過我是一個例外。雖然事隔十多年,許多記憶已經淹沒在曆史當中了,但是對于我這個當初豔羨不已的人來說可是記憶憂新啊。”

“豔羨不已?弗蘭肯,能說說原因麼?”我興奮的搓著手一臉興趣盎然的樣子讓倫岑和弗蘭肯區有些不解,我絲毫不介意火上澆油,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加快我們這個團體的融合速度。

“呵呵,尼維爾親王夫人烏琴當年未嫁之時可是南都楓京城赫赫有名的孔雀公主,只可惜尼維爾親王好像不太喜歡女人,他對孌童好像更情有獨鍾,這樣一個美人真是便宜了你啊,傑森,是不是?”弗蘭肯聳聳肩很隨便的道,“要知道親王夫人一直是當時帝京年輕人熱烈追捧的對象啊,我也不例外。”

被弗蘭肯揭了老底的安提帕特臉色陰晴不定,握持劍柄的手臂也是青筋爆綻,目光游移閃爍,似乎是沒有考慮好怎樣對這件事情作出反應。

“安提帕特,大家都已經是一個團體的人了,你在擔心什麼?何況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成年往事了,誰還會關心這些東西?”我搖搖頭對于安提帕特有些怪異的表現不以為然,“弗蘭肯已經把你的老底揭了個夠,難道你就不想報複一下麼?說一說‘黑薔薇’的故事吧,我一樣很感興趣。”

倫岑大概對于我的態度感到十分驚訝,我似乎完全不在乎弗蘭肯和安提帕特的態度,也許他一直以為我只是一個表面上的首領而實際權力掌握在弗蘭肯和安提帕特手中?

也許是被我十分自然的話語泄了那一口氣,安提帕特的手中終于從劍柄上離開,陰沉的目光在我們三人臉上狠狠的流淌了一圈之後才冷聲道:“我不想聽到任何關于傑森•安提帕特和尼維爾親王夫人的任何事情。”

“問題真的那麼嚴重麼?”弗蘭肯也有些驚奇,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早已經過去,安提帕特不需要如此忌憚才對。

“哼,弗蘭肯,如果是你作了這種事情,也許就是當時一段時間轟動罷了,一年半載後也就無人過問了,因為你是貴族騎士,這在某種程度也許還會成為風流韻事,但你要知道我當時是奴隸,奴隸角斗士!明白麼?你說帝國皇家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麼?”

安提帕特壓低聲音,“我不想招惹什麼人注意,一直被風陵衛追蹤的滋味可不好受。”


弗蘭肯點點頭,帝國那些保守貴族們對于等級之間的壁壘看得異常森嚴,不同階層之間的男女關系是不能接受的,當然如果是男性公民玩弄其他階層女性並沒有人在意,甚至還會被那些女人視為一種晉身上流社會的一種手段,但如果一個貴族女性與其他階層男性有染,那無疑是不能接受的,尤其是一個連任何地位都沒有的奴隸,那簡直就和牲畜沒有二致。

“好了,既然這樣,安提帕特的話題就到此為止,雖然我很想知道那位孔雀公主究竟有多麼漂亮能夠讓安提帕特不顧生死去冒險。”我笑了起來,“弗蘭肯,是不是該說說‘黑薔薇’故事了,我真是很感興趣。”

“漢米,我發現的你好奇心似乎太強烈一些。”弗蘭肯眨巴著眼睛,“沒什麼好談的,‘黑薔薇’就一群志同道合而又天真浪漫的傻瓜,以為憑借一腔熱血和堅持不懈就可以改變世界的瘋子,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錯得離譜,于是他們就分崩離析,煙消云散,我湊巧那時候也曾經頭腦發熱過一段時間,僅此而已。”

“這麼簡單?弗蘭肯,你怎麼沒有介紹一下你們當初深入夢幻森林搶奪妖精一族的魂靈琥珀,在墮落荒原上與亡靈一族千里追逐的故事呢?我相信這些東西漢米都會感興趣的。”安提帕特似乎也放開了方才擔心的心緒,斜睨著眼挑撥著。

“呵呵,往事不堪再提,空余些許記憶。”弗蘭肯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對自己一樣了解得如此深,這兩件事情可是當時“黑薔薇”干的相當隱秘的事情,這個家伙居然能夠一口道出,也不知道這個家伙肚子里還藏著些什麼牛黃馬寶。

“哼,我的那些破事兒你就感興趣得很,你的豐功偉績就怕別人知曉了?”安提帕特轉受為攻。

“得了得了,咱們都不說了,行不?倫岑在這里,我想他肚子里的東西更能夠滿足漢米這個特殊愛好,好在我們有的是時間,對不對?”弗蘭肯微微一笑把矛頭指向了倫岑。

連倫岑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如此輕松自然的融入到這個團體中來,在看到弗蘭肯和安提帕特的當面表演之後,他第一次感受到這個風行傭兵團與自己以前參加過的任何一個傭兵團的不同。

這里不需要你的忠心和坦白,也沒有多麼複雜的人際關系,不需要你處心積慮的考慮戰爭以外的其他因素,你只需要把自己放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融洽,連相互之間半真半假的玩笑都是那麼令人愉悅。

我能夠看出倫岑對于我在用兵團中身份和地位以及作用的懷疑,這很正常,但是弗蘭肯和安提帕特毫無保留的支持讓他心中的疑慮釋去了不少。實際上我並不需要用什麼特殊方式來證明自己,我只需要他們信任和服從,絕對的信任和服從,因為緊隨而來連綿不絕的戰爭以及取得的結果就會證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