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陰謀下的木葉 第二三零章 囂張(一)


綱手眼中笑意一閃而逝,河馬寒宇的自信,讓她跌宕起伏的心平靜了下來。她有預感,河馬寒宇今天的表演,一定會很精彩,而且絕對會在木葉的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事實也證明,她的預感沒有錯,只是事情的發展卻與她想象的相去甚遠。

河馬寒宇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對于大部分木葉忍者來說,這還是個疑問?即使是他曾經的同學、朋友、同伴,都只看到了他的一面。

在他的一些同學眼中,當年以第一名畢業的他是一個非常有天分的忍者,有著讓人羨慕的女人緣,有著無限光輝的前途,可惜時運不濟,在桔梗城一戰中被扼殺。

在他的朋友眼中,他像一座山,親切和平和,高大而神秘,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而在他曾經的同伴和戰友眼中,他是一個傳奇,以稚童之齡書寫了一個木葉的神話。

在主席台的下方有一張椅子,很明顯是為他准備的,河馬寒宇毫不客氣地坐下,直接無視掉身後那一雙雙驚詫得快要掉地上的眼睛。

日向日足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河馬寒宇會這麼坦然,這讓他生出一絲被人藐視的感覺,但理智告訴他,河馬寒宇故意這麼做的自己不能中了他的算計。

“河馬寒宇,請問再今年下忍考試的第二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你又去了什麼地方?”日向日足威嚴地問道,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那天後山爆炸聲雷聲一聲蓋過一聲,整個木葉都被炸得地動山搖,可不管是卡卡西,還是棋木朔茂,都沒有做出明確的解釋。而這件事,在後面的一系列事件中就顯得尤為關鍵。

日向日足雖然從日向天魁口中知道大部分事件,但有些關鍵的地方還是沒有想通。比如河馬寒宇似乎預料到木葉會造此劫難,也似乎早有准備,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會只留下影分身?比如那來襲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麼他們從來沒聽說過,而河馬寒宇似乎認識這個人呢?最關鍵的是河馬寒宇去了什麼地方?

河馬寒宇端坐如鍾,抬頭看著禮堂上方懸掛的初代的放大照片,道:“木葉建立至今,曆時六十余年,從當初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落一路走來,多少腥風血雨,多少英雄豪傑。村外慰靈碑上,何曾少過強者的名姓。”

河馬寒宇輕聲訴說著,仿佛沒有看到日向日足臉上的不自然,繼續道:“木葉擁有過初代火影、二代火影這樣的忍傑,也出過宇智波斑這樣的豪雄,逝者已去。但二十年前的木葉,雖然年年征戰,卻雄霸一方,誰曾想過,戰亂平息,木葉卻內外交困。昔日兩大支柱,千手一族舉族遁世,宇智波一族滿門被滅,三代大人雖一代驕雄,卻束手無策,看木葉精英離心離德,人才凋零。”

從未如此在人前高談闊論的河馬寒宇,今日大放闕詞,矛頭竟然直指台上地三代火影。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為河馬寒宇的肆意妄為,也為他的以下犯上。

三代凝神看著侃侃而談的河馬寒宇,沒有出言打斷,他也很想聽聽河馬寒宇究竟是如何評價他這些年的執政的。

“二十年前,木葉擁有名震忍界的木葉三忍,有讓人膽戰心寒的木葉白牙,有凶猛野獸蒼藍原,暗夜刺客月光夜霧,少年揚名的猿飛烽火和波風水門等等一大批名聲顯赫的人物,可今天,木葉還剩下些什麼?”


“三代已老,遲暮英雄不逞強,大蛇丸來襲,若非棋木大人橫空出現,三代大人只怕已經成了一道陰靈。綱手大人和自來也大人離鄉背土多年,木葉有難不惜千里奔回,但這兩位也已經是年近五十,還能為木葉耗費多久心血。豬鹿蝶三人組、日向日足大人勉強可以稱精英,年輕輩中卡卡西、阿斯瑪、邁克凱還算可堪造就,除此之外,木葉可謂青黃不接,憂患重重。”河馬寒宇突然爆發,大聲問道:“有誰想過,這樣的局面是誰造成的?”

“放肆”,喧囂聲中,一聲暴喝突然響起,“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木葉中忍,有何資格在此品頭論足,點評是非。”說話地是個蒼老的老頭,看來年紀不比三代小。

河馬寒宇站起身,循聲望去,見到那老頭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了幾分親切的感覺,但是,不認識,“請問前輩是——”

“木葉上忍油女守成”,老頭挺了挺胸,聲音洪亮的答道。

油女守成?油女成織的叔叔?

河馬寒宇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種看起來很親切的感覺了,朝著老人的方向,恭敬地鞠躬,道:“前輩說得沒錯,我確實只是一個小小的木葉的中忍,按規矩,是不得對長官無理放肆,更不得隨意非議前任火影的。”因為成織的關系,河馬寒宇總覺得自己欠了油女一族一個人情,所以,對油女一族也格外的客氣。

“但是——”,就在別人以為他要妥協的時候,河馬寒宇的話鋒一轉,道:“火影也是人,是人就會有缺點,而三代的缺點就是太仁慈,對自己人太仁慈,才使得一些人小動作不斷。”

日向日足臉色已經相當的難看了,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不得不提醒道:“寒宇君,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場合,請不注意你的言行,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我知道”,河馬寒宇揚頭笑了笑,道:“其實你們不必要繞那麼大的***,也不用搞這麼大的陣仗,這嚇不倒我。”囂張,真是太囂張了,有人憤憤不平,但有人卻陷入了沉思。

反常,今天的河馬寒宇太反常,自來也低頭沉思著,他隱約猜到一點河馬寒宇的用意了,但他希望自己猜錯了,不然的話,自己也算被河馬寒宇狠狠地利用了一把,而綱手,只怕會更加的氣惱自己了。

“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屠殺了木葉那些家族?”河馬寒宇將椅子拉到身後,面向著下面的人坐了下來,丟給日向日足一個後背。

“人是我殺的,又怎麼樣?”河馬寒宇平靜的說道,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顯得格外的邪惡。

“咻——”,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河馬寒宇就如同看一個魔鬼一般,殺氣、怒氣、怨氣不可抑制的泄漏出來,整個禮堂的空氣變得肅殺起來,帶著浸入骨子里的寒氣。

綱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坐在她身邊的自來也可以清晰感受到她那修長有力的十指再不停的顫抖,桌面被她押出了鮮明的手指印。


三代大人眼睛半睜半閉,似乎睡著了,也真虧了他老人家在這個時候海能夠這麼的平靜。

日向日足舉起的手在半空定住,不可思議地望著河馬寒宇,現在河馬寒宇所說的一切,跟他們之前的約定完全不同,這讓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場面,也不知道綱手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眼角瞟向了似在沉睡的三代和怒目而立的綱手。

但日向日足畢竟執掌一族多年,器量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在看到現場漸漸有些失控,用力的敲了敲桌子,將游走在爆走邊緣的木葉忍者拉了回來。

“你很生氣嗎?”河馬寒宇抬起手,指著一個怒目瞪著他的青年道,“可我更生氣。剛才日向大人不是問我在下忍考試的第二天發生了什麼事嗎?其實很簡單,有一個強大的敵人來偷襲木葉,一個不比大蛇丸前輩弱的對手。只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在為木葉拼死拼活的時候,木葉人會從背後捅我一刀,居然擄走了我的家人,而且是兩個沒什麼能力的婦人。”

在河馬寒宇咄咄逼人的注視下,那名青年低下了頭,畢竟只是個普通的木葉中忍,無法同河馬寒宇這樣強大的存在抗衡。

“我不是我的老師棋木朔茂,當初受人欺凌遭人冷遇就心灰意冷自殺遁世。我也不是大蛇丸,心中有鬼,被人發現灰溜溜的逃走。我這人,很簡單,就四個字‘恩怨分明’。木葉養育了我,造就了我,我當回報木葉,所以我戰斗,不懼犧牲,可換來的卻是自己人的猜疑。這些,我也都忍了,甘心在木葉做個平凡的小人物,但即使這樣了,還不放過我。居然對我的家人動起手來,我要還能忍下去,我***就不是木葉忍者,而是忍者神龜了,一只會忍術的縮頭烏龜了。”河馬寒宇頓腳打罵道,這些年,他忍夠了,就算是欠木葉,這麼多年了,也該還清了。

自來也聽到河馬寒宇對“忍者神龜”解釋,差點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綱手在旁邊一瞪眼,他也只好將笑聲吞咽下去。

“寒宇君,你說木葉有人脅持你的家人,難道就是被你殺死的那些人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還有,那些人中可有不少只是普通的村民、老人和婦孺。”日向日足立即的開口問道。

“這倒沒錯,那些老人和婦孺本來不是我的目標,只是,他們不敢惹怒我,真的不該。不過我也不後悔,作為一個忍者,對敵人本就該斬草除根,這沒什麼好說。”說這話時,河馬寒宇已經站了起來,筆挺的站在禮堂的中間。

“那麼,你是承認濫殺無辜了?”日向日足皺著眉頭,平時精明得跟鬼一樣的河馬寒宇難道腦袋進水了嗎?這樣公開的叫囂,就算是三代、綱手、自來也有心庇護,只怕也是無能為力了。

“是的”,河馬寒宇頭也不回的答道,臉上的笑容越發濃厚了,“現在,我都承認了,你們准備將我如何呢?”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就連跟河馬寒宇相交多年的阿斯瑪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產生上去群毆他一頓的沖動。

“渾蛋小子,找死也不是這個找法吧!”綱手突然發飆,那如同獅子怒吼般的咆哮,大有不將禮堂掀翻誓不罷休之勢。

剛剛還忍不住沖動的阿斯瑪額頭上頓時留下了幾滴冷汗,“綱手大人,果然強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