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水沖著他笑笑:"醒了,有沒有哪里難受?"
顏遠非眼底有霧氣一點點聚集,凝視著她好大會兒,才握住她的手,聲音沙啞:"沒事,辛苦你了."
溫若水聽到他的話,眼淚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就定定然看著他,控訴的看著他,咬著唇不說話.
顏遠非心疼壞了,起身輕輕擁住她,給她擦眼淚:"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他知道,瞞不了她多久的,她那麼聰明,很快就會發現破綻的,只是沒料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也罷,人算總是不如天算,知道了就知道了,他不怕她知道,就怕她知道了之後,會傷心難過,會提心吊膽.
這樣的日子,他自己一個人承受也就算了,怎麼能把她也給拉扯進來.
溫若水死死的摟住他的腰,只覺的一顆心都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緊緊的攫住了,窒息的感覺,一陣陣的襲來,只有抱緊他,感受他的心跳,他的溫度,才能讓她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哭出來吧!"顏遠非看的難受,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背,聲音低沉:"不要忍著,難受就哭出來,想罵就罵我."
她哭出來啊,這樣憋著,只會更難受,更傷害身體的.
溫若水終于低低的啜泣出聲,哭聲越來越大,最後放聲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眼淚鼻涕都往他身上蹭.
"乖."顏遠非抱住她,微微斂眉,眼底有心疼的,破碎的淚光閃動著.
她啊,她怎麼可以這麼乖,她怎麼能一點都不怨他,不怪他呢,她應該狠狠的罵他一頓,問他問什麼要瞞著她?
溫若水不知道哭了多久,心里終于舒服了一點,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他.
顏遠非心疼到窒息,剛剛要開口.
"你休想,就算你現在就臥病在床,癱瘓了要死了,我也不會跟你分手,不會離開你的."溫若水對著他咆哮:"你不要跟我說那些大道理,我什麼都不懂,我也什麼都不要聽,你要是想給我講這些的話,我拜托你閉嘴吧!"
顏遠非聽著她一口氣說出來一大串的話,中間都不帶喘息的,寵溺的笑開:"看來是我多慮了,沒生我的氣."
這個傻姑娘啊,怎麼會這麼傻,這麼一根筋呢?她對他就一點埋怨都沒有嗎?
"我跟你交往之前,就聽過那個傳言,我一直都有心理准備."溫若水抽了抽鼻子,沒生氣是沒生氣,不過被他的笑給惹惱了:"看到我哭,就這麼好笑嗎?"
顏遠非收斂了笑,大手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沉聲道:"還沒到臥病在床,讓你守在床邊照顧的地步,就算哪天我癱瘓了,我死了,也不會不要你,除非你先放棄我."
他也不會讓自己到那個地步,臥病在床,沒有一點尊嚴的活著,每天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因為自己而受折磨,受煎熬.
他會在此之前,有尊嚴的離開.
"你要是敢說話不算數."溫若水警告的看著他:"我就是死了,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