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沒回話,目光越過青衣的肩頭,看向了他身後,房內那床上睡得正香的酒鬼.
這才道:"白家蔚明,明叔來了,來替白老求診的,現在就在大廳等著,白家的面子可以不給,但蔚明這個人……連三少都敬他."
"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叫他."
紅衣微點了下頭,然後就離開了.
青衣將房內關上,來到床邊坐下.
看向睡得正香,完全沒被他和紅衣吵到半分的酒鬼.
猶豫了一下,先是試探性地開口叫了他兩聲.
"酒鬼?"
"……"
"酒鬼?"青衣加大了音量.
見他依舊沒反應,青衣伸手推了推他肩膀.
被擾夢的酒鬼有些情緒,拉起被子就把自己蒙住了.
"酒鬼,人命關天,要不先起來跟我去救下人,一會兒回來再睡?"青衣用商量的語氣道.
他也不敢直接叫酒鬼去,把他吵煩惹不開心了,這白老就更沒救了.
"酒鬼?人命關天,三少昨天都親自來找你了,你看能不能……"
"……"
見酒鬼還是沒反應,青衣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他可不想惹他不開心.
"能不能就當是幫我的忙?"
青衣說完這話也沒抱什麼希望,畢竟連三少的話他也不全聽.
卻沒想三秒鍾後酒鬼將蒙頭的被子掀了開來.
然後坐起了身,睜著一雙睡眼惺忪的眼,面無表情看著他.
不會真把他吵煩惹生氣了吧?
"那個,你要是不想去就…我去跟他說."青衣心底有些慌張.
"……"
見酒鬼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青衣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就怕他一生氣嫌他煩然後去酒吧呆上十天半個月.
"你繼續睡吧,我以後不吵你睡覺了."
"……"酒鬼見他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突然笑出了聲.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你不是很討厭別人吵你睡覺嗎,我怕你……生氣."青衣說這話時一直注意著酒鬼的表情,就像他說的,怕他會生氣.
酒鬼又笑了,突然伸手調皮地撩了下青衣額前有些凌亂的頭發.
然後打著哈欠,掀開被子下了床,朝浴室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確實,這要換別人,我早跟他開打了."
青衣聽到酒鬼這話,有些受寵若驚,之後便笑得一臉開心.
兩人洗漱之後去了主別墅大廳,卻見君陌閆已經起來,正和明老說著話.
看到打著哈欠走進來的酒鬼,君陌閆倒是有些意外.
"三少,明叔."青衣開口,向兩人問好.
"你是青衣吧?"明老站起了身,不太確定地問道.
白衣給他們白家送過貨,他認識,上次在賭場見到了白衣和這小伙子,那麼這個應該就是青衣了.
"是."青衣有些奇怪,明老這麼客氣問他這個做什麼?
"上官上將說你和那名醫關系好,所以我想請小兄弟你幫我跟那位名醫說道說道."
蔚明倒不是因為要青衣幫忙而說話這麼客氣,而是他對誰都是這種態度.
老人,小孩,婦女,他都是如此,總是用一種江湖語氣,平等的姿態與人交談.
你敬他,他更敬你.
君陌閆之所以敬他,敬的其實也是他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