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無奈,只能讓醫生去一樓先等著,一會兒有需要再叫他.
昏暗的密室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冒著白煙的冰床上,一襲黑衣的男子正盤腿坐在那兒,沒了面具遮擋的那張臉上,有著斑斑點點干涸的血跡,在蒼白的臉色映襯下,更是刺眼得很.
男子身下的冰床,已是被他身上的鮮血浸紅.
夜音盤腿坐在男子身後,正替男子運功療傷.
一直到凌晨,才停下.
"主人,您怎麼樣."夜音收了手,從冰床上下來,來到男子身前.
"……無礙."
男子的情況看著依舊很不好.
他傷得,遠比溫小艾重多了.
最後那一擊,他完全是孤注一擲,賭上了自己大半條命.
"出什麼事了,誰傷的您."
"吳枝含的鬼魂來尋仇了,我去救纓兒了."男子簡單解釋了一句.
"吳枝含?君無恙他母親?"
"嗯."
"她哪有那能耐,我和夫人交過手,那吳枝含就是化成厲鬼了,也傷不得夫人吧,怎麼還需要您去救,還傷得這麼嚴重."夜音覺得不可思議.
"是啊,她哪有那能耐."男子開口,語氣森冷,眼中盡是殺意和怒火.
"主人您這話什麼意思?"
夜音一下子就聽出了男子話里有話,意有所指.
"左嚴呢?"男子冷聲開口.
"左護法……主人您是說……"夜音似乎明白了男子的意思.
吳枝含變得這麼厲害,難道是左護法暗中搞的鬼?
那他們在這邊的事,包括夫人的事,左護法都知道了?
"他真是反了,連我都敢殺!"男子咬牙,眼中閃著銳利的鋒芒.
"主人……真是左護法?"夜音沒想到左嚴謀逆之心竟如此大膽.
"他人現在在哪兒?馬上讓他來見我."
"您要找他來人界?主人,這不可."夜音大驚.
"有何不可?他什麼都知道,你以為還能瞞他?"
他左防右防,本以為能在實力恢複前瞞住左嚴自己現在的狀況,卻不想他早就發現了.
還想著借助吳枝含的手,把他這副肉體給殺了,讓他永不得回到魔界.
早在千年前發現他有謀逆之心時,他就不該心軟還留著他.
當時就該心狠直接殺了他,以絕後患.
"主人,您就算要見他,也不能是現在,您現在這情況……"
"我問你他人呢!"
男子顯然聽不進勸.
這次他要是裝傻不追究,只會更加助長左嚴的氣勢.
他就算自己忍得下這口氣,也不可能讓纓兒白白受了這傷.
"他,他,我去找他."夜音說著就要離開.
"站住."
男子開口,叫住了他.
夜音心底一跳,暗覺不妙,卻還是硬著頭皮退了回來.
"主人還有何事?"
"他人在那兒?"
男子緊盯著面色沉靜,眼神卻有些躲閃的夜音.
夜音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隨便一個眼神男子都能讀懂.
"……應該在魔界."
夜音見男子盯著他,下意識就微低下了頭,不敢與男子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