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聶九闕死後,左嚴趁著結界弱化,而趁機將此處改成了地牢,且設下了重重機關.
這里的凶獸之王,則成了左嚴看守地牢的看守人.
然而這里圈禁的,卻並非十惡不赦之人,而是與左嚴作對之人,且大部分都是魔族中人.
更有大部分聶九闕曾經的忠心部下.
那些忤逆他,不願與他同流合汙,謀權篡位,對他造成威脅,甚至只是他看不慣的同族中人,都被他狠心關于此處,在此處受盡折磨,永不見天日.
流沙滾滾中,一道黑色身形漸漸隱現而出,來人似乎受了傷,身形有些狼狽.
這正是在聶九闕那兒受了折磨的左嚴.
地牢的入口處,趴著一只巨大的凶獸,感覺到有人靠近,那凶獸睜開了眼,見是左嚴,便又懶懶閉了眼,睡去了.
左嚴看也沒看那凶獸一眼,抬手就將入口的結界打開,跟著進入了地牢.
越往底下,越是黑得滲人,空氣也很是潮濕,濃郁的鮮血味,在空氣中跳動著,刺激著人的神經.
在這里多待一刻都是種折磨,完全無法去想象那些被左嚴關了幾百年的無辜之人.
左嚴踩著黑暗,一步步深入底下.
黑暗中,時不時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以及金屬的相互碰撞聲,那是囚禁著牢中人的枷鎖鐵鏈.
左嚴一步步走著,感受著從兩旁牢中射來的那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仇視的目光.
這種目光,對他來說,是種享受.
是的,是享受.
他們越是恨他,他就越是高興.
因為這些人當中,大部分都是聶九闕的人.
這是彰顯著他勝利的目光.
那些該死的人,就該狠狠被他踩在腳下.
包括聶九闕.
早在這里成為地牢之時,他就給聶九闕留了個位置,就在地牢的最深處.
左嚴緩緩閉上了眼,開始想象著聶九闕身纏千斤重的鐵鏈,被囚禁在地牢中的場景……
一定,很好看.
左嚴微勾了唇,不禁笑了.
最終,他在地牢最深處停下了,他先是看了看左邊他給聶九闕留著的那間空牢房,接著側過了身,看向了右邊那間牢房.
撲鼻而來的,是濃郁的血腥味.
感受到里面囚禁著的人看向了他,左嚴笑了.
他抬手,揮了下衣袖,牢房兩邊的油燈跟著亮起.
火光跳躍,卻也只夠點亮它周圍那狹小的一片黑暗.
但也足夠左嚴與牢中之人看清對方.
牢中那人,兩只手腕和腳腕都被鐵鏈死死鎖住,腰間更是被千斤重的鐵圈死死錮著,而鐵鏈的另一端,則深入鐵壁之中.
原本一身如雪的白衣,已被鮮血染紅浸透.
他的肩膀兩側,衣服連帶著肉骨不知被什麼東西抓破,連體內的白骨,都露了出來,鮮血流個不停.
就連腰間的白玉,也被染紅,他的腳下,已是暈開了大片的血跡.
整個人看著就像是從血池里撈出來的,看著很是嚇人.
要不是有那些鐵鏈的牽制與束縛,此刻只怕那人已攤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