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一個電話,是英國早上七點二十分,其它的全是各個不同的時間段打來的.
顧瑤完全能想象到顧笙找不到她時著急得快發瘋的樣子,也能想象到顧笙知道她回國後憤怒受傷的樣子.
顧瑤心里很是愧疚,可如果再重選一次,她還是會拋下一切回來.
如果這次她不回來,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上官禦在昏迷時喊的竟一直是她的名字,她和上官禦此後也就真的形同陌路.
顧瑤退出通訊錄,打開了錄音,將上官禦那一聲聲的低喃全部錄了下來.
早上七點時,醫生來病房查看上官禦的情況,按照酒鬼的時間算著也差不多該醒了,所以醫生也就沒走,和兩個護士直接在病房里等著上官禦醒來.
病房的門被打開,副官提著幾份早餐走了進來.
見大家都候著上官禦,顯然沒心情吃,他便將東西放在一邊,之後也跟著大哥一起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上官禦遲遲未醒來,依舊昏迷著,嘴里還時不時就會念出顧瑤的名字.
一旁的副官見這情況,總是偷偷看向顧瑤,生怕她會發覺什麼.
而本來不確定上官禦是不是在叫她的顧瑤,在注意到副官那不停往她這偷看的眼神,她終于敢確定上官禦叫的就是她了.
顧瑤耐著性子,靜靜地等著上官禦,一分一秒煎熬難渡.
終于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一個半小時後,上官禦醒來.
睜開眼後的十幾秒內,上官禦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耳邊傳來的上卻父母關心的聲音,以及其它陌生的聲音.
有些吵.
上官禦重新閉上眼,微蹙起了眉,然後才緩緩重新睜開,眼前依舊有些花,但卻比剛才好多了.
床邊圍了不少人,上官禦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慢慢劃過,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以及副官還有戴著口罩的醫生護士,還有……
"瑤瑤……"
上官禦的目光最後停止在了副官身後的那道身影上.
顧瑤緊張擔心的臉在眼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上官禦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著還是在做夢.
"瑤瑤……"
他虛虛睜著的雙眼定在顧瑤臉上,嘴里不停叫著她的名字,如昏迷時般內心最誠實的聲音.
他一定是在做夢,瑤瑤都出國了,和顧笙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
想到這里的上官禦眼睛一熱,聲音都哽咽了起來:"瑤瑤……"
顧瑤眼里泛著淚,咬著牙默不作聲,只是這樣和上官禦對視著,雙拳卻攥得生疼,那是激動得.
"禦兒?你怎麼樣了?"上官夫人彎下腰,摸著上官禦的臉,關心地問著.
"……媽,我好像看到瑤瑤了."
聲音依舊是那麼地虛弱,可在場人都聽見了他說的是什麼.
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上官禦盯著顧瑤,眼淚越流越多,顧瑤的身影也就在視線里顯得更加地模糊,讓他更是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眾人看看上官禦,又看看顧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