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塗藥的動作一頓,隨即皺起了眉,看向她.
"習慣了?你經常挨打?"
"嗯."她點點頭.
"都是你爹爹打的?"
"是啊,因為我老犯錯,爹爹說多打幾次就長記性了."
"誤人子弟,這種教育方式是最蠢的一種."他語氣里帶了幾分怒火,如果對方不是她爹,估計他就要去給對方好好長長記性了.
"不准你說我爹爹,娘親說爹爹這是為了我好,不長記性,以後犯的就是大錯了."
"就你這樣的,能犯出什麼大錯."
"你瞧不起我?!"她小眉頭一皺,一臉士可殺不可辱的氣勢.
"小丫頭,人一點兒大,脾氣倒不小."他說著再次抬手.
見他又要敲她腦袋,她下意識就要躲,卻還是被他敲了個正著.
見她氣呼呼的樣子,他心情倒是極好.
"換只手."
"哼."她有情緒地哼了一聲,卻還是老老實實把另外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
因為她已經相信他說的今晚就能消腫的話了,塗過他藥的這只手,明顯沒那麼難受了.
他認真地幫她塗著藥,動作很是輕柔,本來目光也在自己手上的她,不知何時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臉上.
"想看我臉?"聶九闕眼也沒抬地道.
"不想."她想也不想,直接搖頭.
她的回答倒是出乎他意外.
"你就一點不好奇我的樣子?"
"反正你肯定沒我好看."她有些小得意地晃了下小腦袋,一臉自信.
"雖然你手很好看,長得也高,但臉肯定就是沒我好看,要不然你干嘛戴面具."
"你哪來的自信?"他有些好笑.
"娘親說我是整個仙界最好看的."
"我又不是你們仙界的."
"娘親還說,魔界的魔長得一個比一個丑,有三個鼻子五只眼睛呢,臉還黑黑的,牙齒也長."
"你倒是誠實,什麼話都說."
"這麼說我娘親說的是真的了?"
"那我三個鼻子五只眼睛,臉黑牙長,你怕不怕我?"他反問.
"有什麼好怕的,我娘親這是嚇唬我呢,我才不信呢,哪有長那麼丑的."
"看來你也不是特別傻嘛."
"我本來就不傻,你也不准再說我傻."
"是,你不傻,是單純."
他將剩下的藥遞到她面前,她剛想伸手接,他卻又將藥收了回來.
見她還以為自己戲耍她,聶九闕說道:"以後學聰明點,別再讓人打你了."
"你以為我喜歡挨打啊,有時候我自己犯了什麼錯我都不知道."
"以後犯了錯不承認不就好了?"
"爹爹說犯了錯就要承認,不然被他發現罰得更重."
"不是爹爹就是娘親,難怪你挨打,自己一點主見都沒有."
"他們都是為我好."
"我也是為了你不挨打啊."
"切,我這次挨打就是因為你."
"那紫瓊果又不是我逼你吃的."
"可你要是不把紫瓊果全部盜了,我只吃一個的話他們肯定不會發現的."
"……"
好像……也是.
聶九闕有點理虧,于是又將藥塞到她懷里,可是下一秒卻又把藥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