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九闕負手而立于咧咧長風中,一身快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長袍被吹起.
面具下那雙狹長漆黑的眸子此刻正冰冷地看著地上被血蠱折磨得滿地打滾,生不如死的左嚴.
修養了幾天,恢複了些許的聶九闕來找左嚴算賬來了.
若不是這事還害得溫小艾折損這麼大,聶九闕倒不至于這麼急得來找左嚴算賬.
任憑左嚴如何求饒,聶九闕就是不收手.
左嚴的過錯對溫小艾造成的傷害,他就是死八百次也不為過.
"……尊主,尊主饒命啊,左嚴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啊……"
面對左嚴的求饒,聶九闕無動于衷,將他折磨得快要絕望時,聶九闕開口問了:"你是怎麼發現顧笙身份的?"
"啊……"左嚴不知道是嘴硬不肯說,還是疼得說不出來,一直滿地叫著打滾,可就是遲遲不說.
"左嚴,可別說本尊沒給過你機會,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左嚴不知尊主在說什麼,我,我只是兩年多前無意中幫過那個人類,我當時只是想借他練習一下禁術,並無其它想法,啊……"
"你真當本尊蠢?!"
這麼蹩腳的理由他也敢拿來搪塞,這左嚴還真是越來越放肆,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聶九闕心中有氣,想殺左嚴的心是越來越強烈了.
"左嚴說的都是實話,尊主不信我,那便殺了我好了!"
"你真當本尊不敢殺你?!"聶九闕咬牙,胸膛氣得跟著上下起伏著.
逞一時口快,左嚴受盡了折磨,最後還是不得不放下尊嚴,像只狗似得跟聶九闕求饒.
說實話,左嚴的求饒倒是讓聶九闕有了台階下,因為他暫時還不能殺他.
如今半個魔界都被左嚴收入囊中,這近千年里,魔界也都是左嚴幫忙坐鎮,在其它幾界看來,甚至是在魔界人自己眼中,左嚴已然被大家默認成了魔界的新魔尊.
總之一句話,在他還未回到魔界之前,魔界還離不開左嚴.
當然,他聶九闕脾氣也不好,做事有時候也不計後果,所以左嚴最後這下要真不求饒,跟他杠著,他真的會用血蠱將左嚴給活活折磨死.
而聶九闕不知道的是,這次跟著左嚴受著這血蠱折磨的,還有一人.
貓妖族--
清玄殿中,貓妖族中的幾位長老正合力幫著受血蠱折磨的葉祁.
"啊……"
即使有著幾位長老的幫助,葉祁卻還是難以承受這非常人所能受的痛苦.
什麼烈火焚心,什麼經脈寸斷,凌遲之苦,都遠不如這血蠱來得折磨人.
那些疼痛尚且都還能忍,唯獨這血蠱讓人只有求死解脫的欲望.
一聲聲痛苦難忍的低吼從葉祁喉嚨里發出,他身上的白衫已被冷汗浸透,一張本就蒼白的臉這會兒更是慘白一片.
葉祁攥緊了一雙手,咬牙扛著.
左嚴受了多久的折磨,葉祁便跟著受了多久.
聶九闕收手那一刻,被折磨得意識都模糊的葉祁無力癱倒在地上.